第七百九十二章齊月婷叫她一聲媽
袁家人,都是人精。
吳老爺子可不敢亂講話,嘖嘖出聲:“你要是想知道什麽,怎麽不去問你父親?”
他那固執的老父親,要是肯透露一絲一毫,他也不至於還要舍近求遠,跑來對著吳老爺子刨根問底。
畢竟是世交,多少有些了解的。袁二叔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迫切:“這事兒可非同小可,吳伯伯,您可千萬要跟我說。”
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說什麽都不知道的話,的確有些不近人情的意味了。他冷咳兩聲,有些為難:“我們做長輩,肯定是想看後輩和和美美過日子的。這要是過得不好吧,心裏頭也不高興。”
所以呢?這老爺子為什麽會搬出來的原因,又是什麽?袁二叔感覺自己聽了個寂寞,覺得吳老爺子有些不大實在。
“吳伯伯,您這話說得我就聽不懂了,跟沒說也差不多。”袁二叔咂咂嘴,摸了摸下頜:“這希望後輩過得好,倒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可是這跟我們老爺子搬出來有什麽關係?”
“都想當繼承人,可是那繼承人的位置,就隻有一個。”吳青鬆說的已經夠明顯了,又攤了攤手:“而且,這找接班人的話,肯定要找能力最強的。你那大哥,性格好強,一旦不如他的意,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言下之意就是,老太爺也知道袁欽禦想著殺人。可是這一點,袁慶森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家老爺子離開老宅子,是為了躲清閑還是什麽?”
“倒也不是躲清閑。”吳青鬆笑笑,他們這一把年紀了,什麽大風大浪的沒見過,隻不過是怕撕破臉的時候鬧得太過於難堪:“也就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絕,太難堪了。”
“能怎麽鬧?袁家本來就是老爺子做主。”
“可是有些人不服氣,總想做點什麽,也沒法子。”吳青鬆不願意繼續多說,也就笑笑去了。
聽著畫外音,後續大概也有不少麻煩事。袁老爺子心裏門兒清,一出手就是殺招。袁欽禦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動手了,這要是防不勝防的整出了什麽事,可不就慘了?
不能賭!
等見了老太爺,袁二叔忙不迭地問道:“爸,您這是想在吳家常住下去?”
“住在這裏再久也無妨。”反正吳老爺子是獨居,所有的親人都在國外,兩個老人作伴,反而好些:“怎麽?你還有意見?”
哪裏敢有什麽意見,隻不過就是網絡上的言論越來越多,一群人都在胡亂猜測,他們要是不做點什麽的話,顯得也太弱了。
更可怕的是,袁慶森甚至都在想這些消息是不是全部都是袁老爺子放出去的。這樣故意引導輿論,到底是為了什麽?奇奇怪怪到了極點,實在讓人看不明白。
“網上的那些言論,您沒看到?”
“看到了。”袁老爺子放下毛筆,睨著自家小兒子:“怎麽?你看那些言論還不舒服?說到底,也都是一些實話,聽聽也無妨。咱們袁家,早就該整治了,拖延到今天,已經很不好了。”
整改?怎麽整改?
再繼續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袁二叔想了想,還是決定把袁欽禦找他的事情給說出來:“前幾天,欽禦找了我。說什麽讓我跟他合作,我敢肯定,這不是什麽孩子氣的話,他是認真的。”
“合作?哦?真是有意思了。”袁老爺子倒也不氣,冷嗤一聲,帶著幾分嘲諷的意味:“怎麽個合作法?等得到了袁家的所有財產,他要跟你均分是不是?”
怎麽老太爺什麽都知道?袁二叔徹底被整不會了。他怎麽覺得老太爺這是在布局呢?一個天大的局。
玩的還是請君入甕的把戲,至於那位火急火燎想要奪權的袁欽禦,也不過就是一個冤大頭,像是一個糊裏糊塗的誘餌,要等著死呢?
像他那樣偏激的人,一旦得知老太爺的意思,隻怕要徹底被氣瘋。
“不錯。”袁二叔點點頭,應了一聲,有些惆悵:“這要是跟什麽厲害人合作的話,也開除這樣的條件來,對咱們袁家,也算是一種損傷了吧?”
的確算得上損傷,可是他不會成功。袁氏集團有人護著,袁欽禦沒有那樣的能力。
“現在蘇嬋娟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又在搞什麽娛樂影視公司吧?招了一群亂七八糟的人。盡管現在的確是不打著咱們袁家的旗號了,可到底是從咱們袁家走出去的人,這鬧出什麽事兒來,不大體麵吧?”
這樣一個變動的時刻,頂梁柱竟然在躲清閑,這不是奇怪得很嗎?
“爸,這種時候,您還能在別人家練字釣魚下圍棋呢?”
“你們小年輕先練練手,要是實在應付不過來了,我再給你們兜底。”袁老爺子是打定了主意現在不管事了,樂嗬嗬地笑了笑:“他們也不過就是一些小魚小蝦,壓根掀不起大風浪的。”
“什麽意思?”袁二叔有些惆悵,苦哈哈的一張臉:“難道後頭還有大人物?”
“不然你以為安家的人為什麽要到本市來?你那棠梨路住著的姑娘就是一個。”
額!
這叫什麽?引火上身!袁二叔還算自覺,跟安鬆筌一直保持著十分正常的關係,從沒越界過。但是被老爺子這麽一點,還是有些心虛。
“我當初也是為了讓她別到處惹事,特別是別給厲寒惹事,才讓她住進去的。”
越是解釋,越是顯得奇怪。老太爺畢竟是過來人,加上自家這個小兒子,一直孑然一身,眼瞅著就要孤單單地過一輩子了,老太爺也於心不忍,隻好說道:“你跟她相處倒也沒什麽,能策反,當然更好。”
策反?這個詞聽著怎麽那麽奇怪?
隻不過老太爺從來不是那種神神叨叨的類型,所說的話,必定都是有意義的。袁二叔這才意識到了一絲絲的不尋常。
難不成,安鬆筌是故意接近他的?可是那丫頭整天遊手好閑,也沒做過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看起來也實在不像是來做間諜的?不過這話倒是給他提了個醒,以後絕對不能再在安鬆筌跟前討論任何袁氏集團的事情了。
——
苜蓿西餐廳。
白沐夏怎麽都沒想到,每次到這個西餐廳都能碰到熟人,並且,他們仿佛都在談論某種了不得的私事。
剛好又是跟方曉柔一起用餐,這個人八卦因子布滿全身上下,壓根舍不得現在就走。
“我們就聽聽嘛,這兩個人能湊到一塊兒去就很不正常,你就不想知道她們在密謀什麽嗎?”
這個“她們”指的是齊月婷跟蘇嬋娟。
兩個看起來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此時此刻竟然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細細碎碎地說著什麽話,臉上都帶著笑。
白沐夏還沒來得及回複,就已經被方曉柔給拉過去了。
離得不算很遠,能聽清楚她們的談話內容。
“媽,你放心,我肯定能演好的。”齊月婷笑得十分促狹,又想到了她之前那些敗北的經曆,多少有些泄氣:“隻不過,我們這邊目前還沒法接到什麽好劇本,這是很麻煩的事情。白沐夏的劇本寫得的確不錯,如果可以的話,要是能讓她給咱們寫劇本就好了?
媽?
那蘇嬋娟什麽時候成了齊月婷的媽?難不成,齊月婷跟袁欽禦有什麽關係?白沐夏有些鬧不明白了,皺著眉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也就隻有蘇嬋娟這樣奇葩,到處認女兒?而且,齊月婷的名聲在業內也已經敗壞得差不多了,就算是出演了什麽很不錯的劇,大概率也沒什麽水花。
換句話說,劇會賠錢。
作為一個商人,蘇嬋娟怎麽會允許自己產出的東西賠錢呢?這也不符合她的人生價值觀吧?白沐夏越想越覺得奇怪。
“她的劇本,咱們是搞不到了。”蘇嬋娟當然也知道白沐夏是票房跟收視率的保障,有了她的劇本加持,肯定大有裨益。
但是!她現在離了婚,已經不再是白沐夏的婆婆了,壓根跟她搭不上話。
袁家人,到底是金貴的。
可在外人跟前,不好露怯:“這世上的好編劇那麽多,咱們也未必非要就跟她合作,你跟那個金軒之金編劇,能聯係上?”蘇嬋娟現在也是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隻能找那個自己當初都看不上的人。
她也不是傻子,也知道精選之時肚子裏頭沒有多少墨水,但是現在她身邊缺少這之類的人才,能招到一個算一個。
總不能讓自己的事業停滯不前吧?要是讓袁家人這樣瞧不起,她情願去死。
“金軒之?金編劇?”齊月婷是知道那個人的,也很知道那個人到底有多不靠譜,猶猶豫豫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位金編劇的風評不大好,而且寫出來的東西十分粗俗,
咱們公司這麽高大上,要是跟那樣的人合作,有點太拉低檔次了吧?”
在聽到這句話的一刹那,方曉柔整個人都笑噴了。
這都什麽鬼?誰在嫌棄誰啊?這齊月婷又比金軒之好多少?
都是垃圾!
這蘇嬋娟也真是黔驢技窮了,所以才會在垃圾堆裏翻來覆去。
齊月婷的名聲都已經那樣壞了,倒是絲毫不嫌棄?
“聊勝於無,而且,金軒之的人脈很廣,認識不少人。就算是利用她找到一些投資方,也是很好的。”這也是蘇嬋娟給自己的寬慰。
在垃圾堆裏待久了,也是很窒息的。
但是沒辦法,袁欽禦還在等著她拯救呢!袁家的局勢這樣差,她必須爭氣一些,找出最好的法子來,好讓袁欽禦背靠大樹好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