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五章壞人都開始吃一鍋飯了
次日下午,白沐夏單刀赴宴。
倒也不怕,加上選的苜蓿咖啡廳算是一個很火熱的公共場所,人來人往的,壓根不用懼怕被人怎麽樣。
加上對方也是一個女人,白沐夏稍稍有了些許心理建設,穿著白襯衫、卡其褲直接赴約。
位置選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但不是臨街,正對著一個狹窄逼仄的冗長青石板巷道,旁邊還有一家餐廳,日式的,隔著窗戶能看到旁邊那桌在吃照燒飯。
很快,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腳步聲朝著她逼近,白沐夏一轉過身子,就看到那個格外犀利美豔的女人。
她甚至在這一刹那明白了為什麽她的外號叫黃金蟒,看起來貴氣又有殺傷力,是個很有風格的美人。
特別是那雙眼睛,很抓人,陰沉沉的,大且勾人。白沐夏很有禮貌的衝著她點點頭,叫了一聲“安小姐”。
早在見麵之前,安鬆筌就已經徹底調查過白沐夏了。
因為身家清白的緣故,白沐夏的一切都沒有遮遮掩掩,所查出來的一切,甚至讓安鬆筌豔羨。
在相片上看,白沐夏還沒有趕緊得如此耀眼,像是一顆飽滿渾圓又光潔高雅的珍珠,不需要多說一句話,就夠惹人注目了。
安鬆筌注意到,這個女人甚至都沒有化妝,眉眼淺淡,但是靈氣逼人。
隻穿著一身最簡單的衣裳,戴珍珠首飾,看起來就很好了。再看她自己,安鬆筌穿得十分隆重,妝容更是一絲不苟,戴著一身的名貴首飾。
一時之間,安鬆筌有些懊悔。她這是在做什麽?頗有幾分下不來台。
“白編劇。”安鬆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加正常一點,笑笑:“其實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談談厲寒的問題。”
厲寒?厲寒的問題?
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別扭呢?白沐夏喝了一口上桌的咖啡,眯著眼睛笑笑。
雖然她在某些方麵十分木訥,但也不至於在情敵找上門來的時候,還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意。
有一個帥氣又厲害的老公,的確會有這之類的煩惱,白沐夏倒是不介意他有很多追隨者,但是這個找上門來逼宮,意義也就完全不同了。
“厲寒?怎麽了嗎?您要是想跟我丈夫談合作的話,那應該去袁氏集團,而不是找我。我從不管公司的事情,更談不了商務合作。”白沐夏很簡單直接,單刀直入:“再有,如果安小姐是厲寒的追求者的話,更不該來找我了,我是厲寒的妻子,我也不至於會蠢到那地步去幫你。”
大概是沒想到白沐夏也是這樣毫不拐彎抹角的性子,把話都攤開來說。
鬧得安鬆筌倒是有了一絲絲的緊張。
“就我所知,你們白家已經徹底沒落了,是幫不到厲寒什麽的。”安鬆筌盡量把事情說得更加嚴重一點兒,而後又道:“目前厲寒還沒有真正成為袁氏集團的繼承人,隻差有人推一把。”
又是這樣的論調?
這要是以前的白沐夏啊,或許會十分在意。但是在此時此刻,她隻覺得可笑。
如果袁厲寒真的想靠著自己妻子的娘家製勝的話,也就不會等到現在了。至於她麵前的這位安小姐,狂妄到了極點,以一個袁厲寒仰慕者的姿態,跑來勸正牌妻子放棄自己的丈夫,怎麽想怎麽奇怪。
“所以呢?”白沐夏雙手交叉,十分坦蕩,絲毫不覺得自己是袁厲寒高升路上的絆腳石。
畢竟,她已經十分努力往上爬了,就為了可以站在袁厲寒一樣的高度,努力讓自己去般配。
比起那些隻有家世的大小姐來說,她白沐夏更加適合。
“我跟厲寒的婚姻,並不是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就算我的娘家幫不了他什麽,那又怎樣?他不還是很順遂地走到了今天?以後隻會越來越好的,就不勞你費心了。”白沐夏看安鬆筌那副自以為很懂的樣子,心裏開始冒火。
哪裏來的惡女,跑到她跟前來對她的婚姻指指點點。
明明,她跟袁厲寒是正兒八經的夫妻,怎麽著都輪不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嘍囉指指點點。
加上白沐夏壓根不認識安鬆筌,更不知道安家到底是個什麽來路,隻覺得此人十分蠻橫無理,很沒教養。
“可是如果換個妻子,厲寒能更加順遂。袁家人有多複雜,我也是知道一些的。袁家老太爺現在都不願意讓厲寒當繼承人,無非就是覺得他還不夠格。”安鬆筌步步緊逼,生怕白沐夏不依著她的話去做:“我知道,你跟厲寒也不過就是契約夫妻而已。現在已經到期了吧?你也該離開了。如果你是為了錢,我願意給你五千萬,隻要你離開。”
嗬,五千萬?原來袁厲寒在這人眼裏,隻值這麽一點錢?白沐夏笑笑:“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畢竟,她現在手裏有袁氏集團的股份。哪怕白沐夏對這些事兒並不太懂,但是看蘇嬋娟對股份的狂熱程度也不難猜到,這玩意兒真的很值錢。
“安小姐,你省省力氣吧!與其在我這裏出價,還不如去討好當事人。你舍近求遠找到我,大概也是因為在當事人那裏沒得到好處吧?”
完美被戳穿!安鬆筌臉色變了又變,而後又道:“五千萬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輕輕鬆鬆的得到五千萬不好嗎?比起你在袁家各種討好,來得簡單多了。”
討好?白沐夏鼓鼓嘴,暗戳戳想著,她何曾討好過誰?也不過就是之前為了息事寧人,少吃點苦頭,跟蘇嬋娟說過幾句好話,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刻意跟任何人說過漂亮話。
現如今跟袁厲寒住在紅房子別墅,更加自由,別說討好了,她連逆著自己心意去做事情的時候都沒有。
“安小姐並非本市人,而且跟袁家也沒有任何來往,怎麽就能斷定我在袁家是需要討好的呢?這本來也是我的私事,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我還是要說一句,我在袁家過得十分美滿,因為我的丈夫,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了。”白沐夏心裏清亮亮的,仿佛頭一次如此深刻地認識到自己嫁了一個多麽好的男人。
“你配不上他!”安鬆筌有些惱恨,她萬萬沒想到,袁厲寒是個難說話的主兒就算了,白沐夏也跟他半斤八兩:“你要是真喜歡他,就該離開他。免得因為你,不能當袁氏集團的繼承人。明明,他是付出最多的那一個,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失去一切?”
安鬆筌變得咄咄逼人起來,那雙如同眼鏡蛇一樣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沐夏:“五千萬你要是還不滿意的話,還可以繼續往上加,直到你滿意為止,怎麽樣?”
聽起來,的確是十分誘人的。隻不過在白沐夏這裏,袁厲寒是無價之寶,不能置換。
更何況,這位安小姐奇奇怪怪,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聽不懂,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這樣喜歡做夢。白沐夏隻把她看做是個為愛癡狂的可憐人:“對不住,後續你要是繼續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我就要尋求法律手段來維護我的權益了。安小姐,再見。”
白沐夏不想再多話,頭也不回地去了。
看著這樣的情形,安鬆筌更是火大,緊緊地攥住了拳頭,恨得咬牙切齒。誰能想到她這兩天,接二連三敗北?該死的白沐夏。
另外一頭,正忙不迭地往外跑的白沐夏,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她從來沒碰到過這樣的陣仗。
當初還是江思黛這樣趾高氣昂地同她說話,但是那個人的確是愛慕了袁厲寒數年之久,也算是追隨者,說出那樣的話,並不算十分稀罕。
可是安鬆筌?白沐夏從未聽說過這號人,橫空出世,趾高氣昂,讓人討厭。
“沐夏姐,我查到了那個人的底細。”盛輕鳶見白沐夏出來了,趕忙湊過去,鼓鼓嘴,也覺得是個大麻煩:“是賭城那邊的人,安家,大戶人家。那個女人是安家的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受寵的,這些年來,混跡在許多男人身邊,也算是出名了。”
是這樣?白沐夏聽完,也不知道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奇奇怪怪,鬧得心裏癢癢的。
“受寵的孩子,底氣十足,所以更加肆無忌憚。她喜歡厲寒,想讓我把厲害讓給她。”白沐夏隻覺得可笑,冷嘖一聲:“厲寒也在賭城,她要是真有機會,盡管去找正主好了,這麽迂回地來找我,可見在厲寒那裏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讓給她?憑什麽?”盛輕鳶都驚呆了,也沒看到過這樣剛的女人。
剛到有些無恥了。
這年頭搶別人家的丈夫都已經這麽直接了嗎?真夠無恥的。
“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去跟她碰一碰。”盛輕鳶作勢就要往裏闖,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這種奇葩,就是要好好教訓,要不然的話,還以為我們都是貓兒沒脾氣呢!”
“該說的我也都說了,她要是聽不進去,也就不關我什麽事兒了。厲寒的脾氣,我們都很清楚。要是她還是一意孤行的話,最後害的也隻是自己。”
袁厲寒可不會給她什麽麵子。
“這年頭壞人都吃一鍋飯了嗎?怎麽都扒拉著袁厲寒不放?我哥也算是年輕有為吧?長得也還算是帥氣吧?怎麽就沒人追呢?來個壞女人追也好啊,聊勝於無嘛!”
也就隻有盛輕鳶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了,白沐夏笑笑:“你大哥大概是不缺人追求的,隻不過他現在可能是一門心思拚搏事業,所以不想著自己的個人問題。”
“不不不。他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還是盛輕鳶從鬱元青那裏學來的。
“別亂說。”鬱元青趕忙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