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你要知道人心險惡
一個人,一旦有了自己深愛的人,那麽一切也就不同了。
昔日大家夥兒都知道袁厲寒跟白沐夏二人是契約婚姻,是沒什麽感情的。因而所有人都不會把主意打到白沐夏身上去。
可是現如今,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是有真感情的。一來二去,白沐夏被群起而攻之,境況讓人格外擔憂。
之前袁宜修活脫脫是個銅牆鐵壁,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啥也不在乎。他越是那樣,袁厲寒就越是無處下牙。自從上次的慈善晚會之後,袁厲寒突然就明白了何處可以作為突破點。
隻不過莫黛這些年一直都在國外發展,日後會不會一直留在國內都很難說。
晚上八點鍾,袁厲寒帶著白沐夏出現在了棠梨路的別墅裏。
當看到袁宜修帶著莫黛一塊兒來了的時候,白沐夏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不是說,莫黛最討厭參加各種飯局的嗎?今天竟然賞臉來了。
“白編劇。”她在看到白沐夏的時候,格外熱情,直接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我一直都想見你來著,沒想到真能見著。”
見她?白沐夏訕訕笑,頗有些受寵若驚:“莫小姐。”
“叫我莫黛就好了。”莫黛比想象中的要活潑多了,拉著白沐夏的小手都不願意鬆開:“白編劇的新電影大概什麽時候上映?我等了好久了。但是最近也看到了不少很多惡毒的謠言,那些對電影是不是又影響啊?“
這可好,對方主動提到了電影!白沐夏心裏一喜,忙不迭地點點頭:“有。”
“那怎麽辦?”莫黛是真的為白沐夏擔憂,小臉兒皺巴巴地擠成一團:“不能辟謠嗎?”
“也不是不可以辟謠,隻不過許多話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越說越覺得沒意思,索性也就不說了。”
這話引起了莫黛十成十的同情,一張臉寫滿了抱歉,隨後又道:“那怎麽辦?白編劇的電影是一定很好很好的。要是不被那些人理解認可還要受人冤枉,也太憋屈了。”
可不就是憋屈嗎?
可就算是這麽憋屈,她還不能隨意地表示自己內心的不滿。
對著那群記者,還得做出一副十分歡迎、並不厭惡的模樣來。客客氣氣、謹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誰。
真是千難萬難。
“那也沒辦法。”白沐夏是打心底裏覺得煎熬,再看麵前這個看起來天真單純的姑娘,一時之間,她竟然說不出希望她能幫忙之類的話:“媒體嘛,本來就是靠著這些事來吸引大眾關注的。”
“那也不能助紂為虐,以訛傳訛。”莫黛坐在一邊,聲音壓得很低,但是聽著她的話音,也能感受到她的憤怒:“網上有人說,白編劇希望我能出麵幫忙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額,莫黛姿態大方,毫不忸怩,見白沐夏不吱聲,接著又道:“我願意幫白編劇一把,隻要白編劇需要我的話,我是可以到你們劇組去,也可以幫著你證明你們劇組的演員沒有任何心理問題,沒有被潛規則。”
“真的?”白沐夏分外意外,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能遇到如此爽快的姑娘,她心裏一喜,十分感激:“之前也的確是我在媒體麵前誇下海口了,今天讓二叔請二哥來,也是希望可以讓二哥安排讓我們見麵。”
這莫黛越是好心,白沐夏就越是不想耍心眼。知道她是個好姑娘,也知道袁宜修看重她,白沐夏的語氣更加客氣真誠。
“這事兒我也知道,網上也有。”莫黛原本還以為是假消息。
畢竟白沐夏溫文爾雅,又是個文人。性子清高也是可以理解的,能找她幫忙,莫黛想都不敢想。
坐在一邊看著的袁宜修心中老大不爽。白沐夏固然是沒什麽壞心眼,可到底是袁厲寒的人。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指不定這倆人正在背地裏謀劃什麽呢!他一向多疑,這次之所以會來,還是因為莫黛有意。
也不知道是什麽孽緣,莫黛一直覺得白沐夏麵善,一見如故,十分喜歡。打定了主意要跟白沐夏來往的。一聽可以跟白沐夏一起吃頓飯,高興得不行。
這些天莫黛一直悶悶不樂,也就在得知可以見到白沐夏的時候才開心一點兒。他就算是再怎麽不樂意,還是屈服,帶著她過來了。
哪知道這倆人好不忸怩,倒是有商有量,看樣子莫黛是不準備隔岸觀火,是要以身試險。
“以前倒是沒發現,弟妹有一張好嘴。”袁宜修心裏不滿,出言嘲諷:“爺爺有時候說話雖然現實了一些,但是說的也都很在理。越是小門小戶的出身,就越是上不了台麵。厲寒,你跟弟妹之間的婚姻,本來就是各取所需,有時候該回歸正軌,還是要回歸正軌的。”
裝聾作啞的袁慶森聽了這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袁厲寒。隻見他眸光發冷,那張俊朗如月的麵孔上,寒意漸漸往上爬,一抬眸,就是一股子迫人的殺意:“我的妻子,輪不到別人來說。二哥,謹言慎行。”
瘋了,都瘋了。
他們兄弟二人,就算是再撕破臉的那一天,也都是客客氣氣、體體麵麵的。袁厲寒什麽時候跟他這麽說過話?袁宜修又怕莫黛被白沐夏的話影響到,頗有些口不擇言:“莫黛對這些事兒一無所知,白沐夏想拚事業,我沒意見,可是不能拉著莫黛下水。”
“二哥沒看到嗎?一切都是莫小姐自願的。”袁厲寒無所謂得失,隻要白沐夏高興就好。
至於這莫黛,性子單純,看得出來是真心喜歡白沐夏。袁厲寒微微放下心,喝了一口自家二叔親手調配的雞尾酒,笑得格外冷傲:“女人之間的感情,男人插手?”
“你!”袁宜修氣的半死。
誰不知道袁慶森不愛多管閑事,他要不是看袁厲寒的麵子,能組這個局?明擺著是袁厲寒暗中鼓動:“助紂為虐”,為了讓白沐夏高興,簡直不擇手段。
“也不是讓莫小姐做多麽了不得的事兒,也不傷天害理,二哥作為莫小姐的朋友,操心太過了吧?”袁厲寒不再多話,想到錦業那塊地皮,地痞流氓多次鬧事兒,他的臉色就一差再差。
袁慶森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白沐夏卸了心理負擔,食欲大振、胃口大開,大快朵頤。坐在旁邊跟莫黛有說有笑,儼然像是一對可人兒的姐妹花。
反觀袁宜修跟袁厲寒,互不理睬,皆是一臉凶狠。仿佛下一秒就要互相撕咬。
作為他們的二叔,袁慶森看得心裏也不得勁,做起了老好人:“我記得你們兄弟倆感情是最好的,現在是都忙?沒空兒交流感情了是不是?”
“二叔也知道,袁家的生意,爺爺都交給了厲寒去管。這袁家,除了厲寒是大忙人以外,其他人都清閑得很。”他笑笑,言語挑釁:“都說爺爺喜歡大哥,可是在我看來,爺爺最寵的反而是三弟。至於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抱恙,不被爺爺看重。”
旁敲側擊,盼著袁慶森良心發現,也幫襯幫襯他這個可憐的侄兒。
“當家人,在用人這上頭,肯定是要考慮到對方能力的。”袁慶森喝了一口燒酒,眯了眯眼睛,絲毫不給袁宜修繼續往下打感情牌的機會:“就像你二叔我,知道自己沒有管理那麽大一個公司的能力,就謹守本分,安安分分兒的做個輔助者。”
明裏暗裏都在諷刺袁宜修沒有多少能力,卻想要越俎代庖。
大家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通。連在旁邊跟白沐夏談天說地的莫黛都聽出了一絲絲的不尋常。
隻不過這都是袁家內部的事情,莫黛也不好插嘴,勉強地笑笑,卻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暗暗觀察著袁宜修的臉色,也很知道她這些年的不容易,心裏又添了幾分同情。
等大家都放了筷子,莫黛也不願意多留,推說自己身體不適,拉著袁宜修逃也似的走了。
“看樣子宜修這次是找了一個紅顏知己啊?”袁慶森笑笑,看著麵前的這一對璧人,越看越滿意:“你們兩個人都結婚那麽長時間了,怎麽還不生個孩子?再等下去,你們二哥的孩子都要出來了。”
白沐夏小臉一紅,猛一抬頭,就看到袁厲寒那個充滿暗示性的眼神。
天王老子啊,他們之間是假夫妻真情侶,倆人都是事業掛的類型。這一天天的忙東忙西,連談戀愛都是擠出時間去談的。
別說造人了,打個啵兒都有點困難。
“什麽情況?你們倆吵架了?”袁慶森故意裝作一無所知的長輩,冷咳兩聲:“要是有了孩子,老爺子肯定高興。現在畢竟是關係到繼承人的問題,手裏的籌碼多一點,勝算也大。你都為了公司奉獻這麽多年了,甘心把自己的勞動成果貢獻給別人?”
“今天多謝二叔的款待。”見白沐夏那麽不自在,袁厲寒也不想著繼續打趣,拉著她的小手站起來。輕車熟路,拿起白沐夏的包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們上了車,白沐夏才回過神來。隻不過那張小臉,依舊紅彤彤。
又念著今天多虧了袁慶森才能進展順利,懊悔走的時候沒有道謝:“剛剛忘記跟二叔道謝了。”
“二叔不在意這些,他現在是一門心思催生,沒看出來嗎?”袁厲寒湊過去,伸手把玩著白沐夏柔順的頭發:“要不然,我們聽二叔的話,生個孩子?”
“啊?”白沐夏大吃一驚,小臉像是一個紅透了的西紅柿:“什麽?”
“我說……我想我們變成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