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她繼承了哥哥的遺誌
袁家的幾位長輩也都來了,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看他們那表情仿佛在說:袁家出了袁宜修,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白沐夏跟袁厲寒坐在一邊,一言不發,就等著聽那些人說話。
大概連袁宜修自己都沒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會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以至於臉色鐵青。別過麵孔,剛好又看到白沐夏跟袁厲寒來了,更是氣得發瘋。可是袁厲寒到底是無辜的,甚至可以說成是受害者。
想到數年前他們之間也曾有過很不錯的兄友弟恭的時光,袁宜修心裏空蕩蕩的,迅速把眼神收了回來。
“是我有錯。”袁宜修也懶得否認了,鐵打的證據就差沒甩到他臉上了,他還能說些什麽有的沒的?袁厲寒聽得一知半解,眉頭微蹙,再看袁欽禦跟蘇嬋娟,都是一臉諱莫如深的模樣。一時之間袁厲寒愈發覺得奇怪。
這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事兒,能讓老爺子這麽動氣?難不成,是袁宜修在M國的事情東窗事發了不成?意識到隻有這個可能,袁厲寒的臉色就更差了。
按理說不會吧?就算他之前派人去調查這檔子事兒,但是一切都是很隱秘進行的,讓老太爺知道這檔子事兒的可能性真是太小了。可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分明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暗中排兵布陣,引君入甕,殺了袁宜修措手不及。
在看到袁厲寒麵孔的那一刹那,袁宜修就知道不是袁厲寒做的了。他把自家這個弟弟的心裏拿捏得十分清楚,有情有義的袁厲寒,壓根不會把自己昔日十分敬重的二哥推進無邊的深淵。
可是除了袁厲寒以外,貌似就沒有誰可以有能力查到這種深層次的東西。
王耀文?不!這個人隻是用來開口的罷了,並沒有實質性的用處。袁宜修目光灼灼,看著自家爺爺的眼神,也帶著一絲絲的淒惶:“在這個家裏,我跟厲寒,永遠都是被忽視的人。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
他猝不及防地開了口,一張臉鐵青:“是我們能力不足嗎?貌似不是這個樣子。我們隻是沒有跟在爺爺跟前長大而已。可是也就是因為這個,隻要是好的,我們都落不著。”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哪裏想到看起來不爭不搶、沒有任何怨言的袁宜修,這心裏頭,竟然有這麽多的小九九。這何止是有怨言,簡直是帶著恨意的。
不過這一股子恨意,能讓他苦心孤詣謀劃這麽些年,也的確是很不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他是做出了成績的。在M國,每個行業領域都有他的資產。這意味著什麽?看起來其貌不揚的袁宜修,在某種意義上,還是一個商業奇才。
就憑著這一點,袁家的這些長輩,也實在是沒法說出什麽狠話來。
雅不是因為袁宜修後心術不正,謀害親兄弟,家族的這些老者,還真就挺支持他的。
作為袁家的子孫,能自食其力,完全不靠著的袁家的光環有自己的產業,這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像是袁欽禦,就是一個典型的草包,沒有任何可取之處,但凡他有那麽一絲絲跟袁宜修一樣的拚搏進取精神,也不至於會讓老太爺落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爺爺,您敢說您沒有偏心嗎?我自己在M國找出路,有錯嗎?”他呆呆地跪在一邊,背部挺得筆直:“既然我沒有辦法可以在袁家得到屬於自己的一切,我當然就想著另辟蹊徑了。”
“袁家人,自然不會讓一個又氣性的孩子吃苦受罪,你願意去闖蕩,這也是好事。”袁老爺子的聲音並沒有得到半點緩和的意思,聽起來依舊是氣呼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對袁宜修家法伺候了:“你最大的錯誤就是禍害你的親兄弟!”
“我也是沒辦法。”袁宜修搖搖頭,轉過身子,正對著袁厲寒:“我的好兄弟,能力那麽強,實在是很讓人嫉妒的。那樣的出身,能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也是很不簡單了。如果厲寒從頭到尾都不在袁氏集團的話,我是怎麽都不可能對厲寒下手的。就憑著我們之前那麽多年的兄弟之情。”
到了這會兒,袁厲寒才算是十分篤定,的確是東窗事發了。
他木著麵孔,甚至沒有辦法直視袁宜修。
到底是變了太多,袁厲寒壓根無法接受。昔日的袁宜修,看起來仿佛是一個修道的人。
現在才知道當初自己這位二哥到底有多虛偽。
可是再怎麽虛偽,其實也是不要緊的,隻要不傷天害理,又有什麽關係呢?偏偏袁宜修手裏端著槍,槍口就是對著他袁厲寒的。
當然,如果現在坐在袁氏集團總裁這個位置上的人是袁欽禦的話,也會受到同樣的對待。
“你還有理了?”蘇嬋娟奔出來,迫切地想要捂住自家這個二兒子的嘴巴。
繼續說下去,袁老爺子可就不止生袁宜修一個人的氣了,指不定還會牽扯到袁欽禦這個無辜的人。
在這件事情上,一切都是袁宜修主觀上的行動,跟旁人也沒什麽相關。可就算是如此,老太爺照樣可以遷怒於人。的確,老太爺的確是有些偏心眼兒的。
可是這偏心的事自個兒最看重的兒子,蘇嬋娟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是!”袁宜修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掃了一眼蘇嬋娟,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笑容來:“你作為母親,生了幾個孩子,如果做不到一碗水端平的話,何必要生那麽多?袁欽禦算是什麽可造之材嗎?並不是。”
何止不算什麽可造之材啊,說他是個草包都不為過。該學的東西不學,該會的本領不會,如果不是因為袁家老太爺一門心思護著他,他能走到今時今日?簡直是個笑話。
“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大哥呢!”蘇嬋娟有些急了,生怕族中長輩對自己這個大兒子也有意見,連忙和稀泥:“你大哥目前還在進修階段,許多事兒做不到那麽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爺爺之前也說過,在這些方麵,萬不能拔苗助長。”
“既然生性愚笨,就不該想著要當繼承人了吧?”袁宜修趁著這個機會,順著這個話茬,迅速地接下去。
麵前就是那幾位陰惻惻的袁家長輩,旁邊正端坐著袁家的幾個小輩。白沐夏聽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並不覺得有多難以理解,豔羨嫉妒也是人之常情。都是袁家的人,受到的待遇那樣不同,心裏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感覺的。
也真佩服袁厲寒,一直都被人說成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就算了,竟然還能麵不改色,依舊當著自己的掛名總裁。光是這胸襟,就夠讓袁宜修跟袁欽禦望其項背的了。
“繼承人的位置到底讓誰來坐,我心裏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不需要你去操心。”袁老爺子作為一家之主,最討厭別人僭越,更何況,他這一路一直都是在給自己的這三位孫子設置障礙,為的就是要看他們幾個誰能又好又快地“闖關”。
能當袁氏集團繼承人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
哪怕袁欽禦的確跟他更加親近,袁老爺子也不會把自己一手打拚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一個啥都不會的浪蕩子消遣。
“我知道爺爺有自己的考量。”袁宜修點點頭,也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說話的語氣跟腔調,都是很氣人的:“但是,爺爺有沒有想過,你有三個孫子,要是不做的公平公正一些,總有人會憤憤不平,走上歪路的。就跟我一樣,連謀害自己弟兄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這袁宜修是被刺激得發了瘋。白沐夏心裏猛然有些同情漫出來,暗暗想著,如果這個人沒有傷害到袁厲寒的話,她壓根不會出手。
在暗地裏搞事情,她貌似還是頭一回。
“我不管你在M國到底有多少產業,但是這件事,你必須澄清。”老太爺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沒把袁宜修趕出袁家:“單單就從這件事上來看,你並不符合我們袁家挑選繼承人的標準。不管你的業務能力如何、頭腦如何,你都不具備競爭繼承人的條件了。”
這不就意味著,袁宜修失去了競爭的資格嗎?白沐夏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天知道袁宜修對那個位置有多渴望,現在徹底被判了死刑,他大概連死的心都有了吧?白沐夏莫名的有些些心虛,低垂著腦袋,一動不動。
很快,袁宜修按照袁老爺子的吩咐,也不知道跟誰打了一通電話。後續在網上就看到了今朝集團的道歉微博,還是置頂的。
網上一片嘩然,那些之前對袁厲寒進行言語攻擊的網友,紛紛轉戰基地,先是跑到袁氏集團官微還有袁厲寒的個人微博評論底下道歉,而後又開始肆無忌憚地謾罵今朝集團的無下限。
網絡就是這樣,風向轉變得一直都很快。白沐夏隻掃了一眼,就不再多管,看袁厲寒在後花園裏頭坐著,孤零零的,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她心中微動,下了樓,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還沒開口,就聽到袁厲寒冷聲道:“是不是你?”
“什麽?”白沐夏心裏一顫,本想著蒙混過關,現在看來是不能了:“你說的是二哥的事兒嗎?是我讓人把消息放給王董事的。”
她供認不諱,畢竟,護佑自己的老公,這也沒什麽好丟人的。
在對方那樣強大的情況下,那那樣不同人情的時候,她有什麽好顧忌的?
“夏夏,那是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