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拒絕
淩凡睜開眼睛看到東方雨桐趴在床邊睡著了，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感動。想不到堂堂東方家二小姐，平時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此刻竟為了守著他累到睡著了。
東方雨桐守著淩凡幾天了，這幾天幾乎沒吃過什麽東西，東方伊雪也勸過她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但是東方雨桐就是不肯離開。
淩凡看著周圍，他此刻剛剛蘇醒過來，感覺身子沉沉的，本想著悄悄起身活動活動，讓東方雨桐好好的休息。可身子似乎不太聽使喚，輕輕的用力身子卻沒動，無奈淩凡隻得使盡全身力氣，哐，這一下卻用力過猛，膝蓋一下子撞到東方雨桐的臉上。
東方雨桐被迷迷糊糊的掀倒在地上。“唔，好痛。”這一下也讓東方雨桐清醒過來，揉了揉眼睛，看著床上淩凡半起身的樣子。“淩凡，你……你醒了。”驚訝已經讓她忘了被淩凡撞的通紅的腦門。
淩凡看著東方雨桐，他突然有一個離奇的想法，為什麽他做什麽事都總是事與願違，“額，對不起，二小姐，打攪你休息了。”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沒事，沒事，你醒了就好。”東方雨桐的眼角泛著淚花，剛剛東方雨桐趴著的時候淩凡倒沒發覺什麽，此刻淩凡才發現東方雨桐的眼睛紅紅的，心裏一酸，值得嗎？為了他這樣一個人，淩凡在心裏問著自己。
“我睡了多久？”淩凡問道。
“好幾天了，你讓我擔心死了。”東方雨桐答道。
“這不是沒事了嗎？不用擔心，對了，我們是怎麽得救的，你姐姐怎麽樣了?”淩凡替東方伊雪擋了兩次攻擊，之後就不省人事了，後來的事他完全不知道。
聽到淩凡問起東方伊雪，東方雨桐的心倒有一絲絲的難受，雖然知道淩凡是關心東方伊雪，但是淩凡一醒來明明在淩凡眼前的是她，淩凡卻問起東方伊雪。
“姐姐，沒事，是賈老師和院長救了我們。”東方雨桐的語氣中有意思嫉妒。
“姐姐，淩凡是怎麽對你的，醒來後第一時間問的就是你怎麽樣了，可你對淩凡卻為什麽那麽無情。”東方雨桐的心中為淩凡有些打抱不平。
“沒事就好，賈老師和院長那。”淩凡並沒有看到武虛，隨後問了一句。
“院長在你昏迷以後就出去了，好幾天不見蹤影了。至於賈老師……應該在休息吧，他也受傷了。”
“什麽？賈老師受傷了？怎麽回事？”淩凡從床上掙紮著想要起身，這才發現他沒穿衣服。“我的衣服那？”聽到賈鬆受傷的消息淩凡顯的很著急。
“淩凡，你冷靜點，賈老師沒事，你的衣服在和厄靈獸戰鬥的時候就被毀掉了，你就是這個樣子被姐姐背回來的。”東方雨桐臉紅紅的說著。
“就這個樣子？”淩凡一愣，隨即看著他的身體，那豈不是全都被看見了。淩凡擔心的不是身體走光，而是他的外貌，他最在乎的是內心的痛處暴露給了別人。
“二小姐，去幫我拿一身衣服吧。”淩凡平靜的說著。東方雨桐看了淩凡一眼，她知道無論她怎麽勸也是拗不過淩凡的隻好起身找了一身衣服給淩凡。
淩凡讓東方雨桐先出去，他在屋裏穿著衣服，很簡單的穿衣動作對現在的淩凡來說都很困難，這個身體似乎不是他的，廢了好大力氣才穿好衣服。
“果然，這次傷的是很重啊。”淩凡心裏說著，以前也受過傷，那時候最多是身體很痛不會影響正常活動。
“好了，二小姐，可以進來了。”淩凡朝著門口輕輕的說道。
東方雨桐推開門進來，看到淩凡又打扮成和以前一樣的裝束，嘴巴張了張，卻什麽也沒說。
“我要去看看賈老師。”說著，淩凡朝著門口走去，步履蹣跚，像極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明顯連抬腿都很費力。東方雨桐靜靜的過來扶住淩凡。“謝謝。”淩凡衝著東方雨桐微微笑了笑。
推開門，還是那熟悉的環境，這次的事件學院裏死了好幾個學生，大多數人都還沒在這驚鄂之餘緩過來，讓整個落日學院增加了不少淒涼的感覺。
“淩凡，你醒了。”一個聲音響起來，東方伊雪朝著他走過來。
“嗯，你沒事吧。”淩凡也強擠出微笑。
“沒事，這次謝謝你。”東方伊雪低著頭，她不知道該如何感謝淩凡。
“沒事就好。”淩凡不再看向東方伊雪，既然東方伊雪已經知曉了他的真麵目，淩凡覺得還是及早的和她們撇清關係為好。
“你要去哪裏？”東方伊雪叫住淩凡。
“我要去看賈老師。”沒有一句多餘的話，這讓東方伊雪覺得淩凡對她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看著淩凡慢慢的朝著遠處走去，她還是追上來，“淩凡對不起，是我害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東方伊雪滿臉的自責。“你放心，我們東方家絕對會好好報答你。”
東方雨桐聽到東方伊雪這麽說，眼睛裏居然產生了一絲鄙夷的目光，她不明白姐姐為什麽這麽說，雖然這麽說也沒錯，那也要東方伊雪以個人的名義報答，可東方伊雪卻隻說東方家會報答淩凡，明顯是把她個人拋出來，似乎整件事和她沒關係一樣。
“不用了，我不是圖你東方家會報答我什麽才救你的。”還沒等東方雨桐說什麽，淩凡就開口了。
聽到淩凡的回答，東方伊雪咬了咬嘴唇，她也知道她這麽說對淩凡很不公平，看著淩凡走路艱難的樣子，她也想過去扶著淩凡，快速走了幾步，抬起的手在塊碰到淩凡的身體時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她就這樣靜靜的跟在淩凡身後。
廢了好大勁淩凡才來到藏書館，他的嘴唇輕輕顫抖著，不知道賈鬆現在是什麽樣子。推開藏書館的門，三個人走進去。好清靜，一個人都沒有，看著這熟悉的環境，這次死裏逃生讓他又多了一些感觸。
淩凡四處打量著，遠處一個渾身包紮著繃帶的中年人靜靜的坐在那裏，一隻手翻著書仔細的閱讀著。
“賈老師。”淩凡走過去輕輕的叫著。
賈鬆抬起頭，“淩凡，你醒了啊，快坐。”
淩凡坐在賈鬆對麵，看著賈鬆，一絲意識進入賈鬆的身體查看著。可這次賈鬆似乎沒有發覺，由此可見賈鬆受了多重的傷。淩凡仔細的檢查了賈鬆的身體，眼淚忍不住流下來，此刻賈鬆的身體裏空空如也，那五個靈海暗淡無光，雖然身體裏都被治療過，依舊可以看到布滿傷痕。
“賈老師，你怎麽會變成這樣。”平日裏受了多大的委屈，多重的傷淩凡都沒流過淚，此刻麵對賈鬆卻像個孩子一樣哭起來。
賈鬆看著淩凡落淚愣了愣，心裏一絲絲感動，他知道淩凡看透了他受了多重的傷。“一個男孩子哭什麽，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修養一陣子就好了。”賈鬆衝著淩凡笑了笑。
看到淩凡落淚，東方雨桐也跟著哭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麽淩凡總是那麽關心別人，淩凡明明也受了很重的傷，那一份溫柔讓東方雨桐徹底被感動了。
東方伊雪站在旁邊，她心裏的苦隻有她自己知道，眼前這兩個人都是為她受的傷，她卻不能承諾什麽。賈鬆倒還好說，畢竟是為人師長，東方家也會好好的感謝他，可對淩凡她隻能說對不起。
“倒是你，沒事吧？”賈鬆關心的問道，他並不知道淩凡原來是什麽樣子，有些擔心淩凡會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我沒事，賈老師，你放心好了。”
突然東方伊雪在旁邊忍不住開口，“淩凡，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我會為你找最好的醫生為你治療，就算萬一不行我們東方家也願意對你負責，一定會為你謀求一個滿意的婚事。”東方伊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連她自己都有些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了。
淩凡一愣。“多謝東方大小姐了，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我變成這樣和你沒關係，你不必掛心，更不必有什麽憂慮，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不用你們東方家負什麽責。”淩凡無所謂的說道，似乎變成這個樣子他一點都不在乎。
而淩凡嘴上說的輕鬆，可這樣的外貌畢竟是他心裏最痛的傷疤。以前他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為的就是像鴕鳥一樣，隻要把頭埋進沙子裏認為別人看不見，他就會安心了。
其實淩凡說的都是實話，但在落日學院除了武虛見過他的真麵目，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東方伊雪等人聽到淩凡這樣說都很驚鄂，他們沒想過淩凡會這樣坦然的看待這件事，換做旁人不崩潰的話就已經算是心裏素質強的了。
這話落在東方雨桐的耳裏卻讓她很不是滋味，她認為淩凡這麽說完全是為了安慰東方伊雪。想到淩凡不僅舍己救人，還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他人考慮她實在忍不住了。
“姐，你別說了，我真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之前我和你說過了，就算你不願意，我願意。”東方雨桐態度堅定的對著東方伊雪大吼起來。淩凡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平時那個在姐姐麵前的乖乖女以這種口氣對著東方伊雪說話。
“之前你們說過什麽？”淩凡一連的錯愕，在他昏迷期間她們姐妹商量過什麽嗎？
“雨桐，別胡鬧。”東方雨桐在淩凡昏迷的時候就說過她願意嫁給淩凡，當時就被東方伊雪回絕了。如今東方雨桐當著淩凡的麵又提了出來不禁讓東方伊雪的臉色很難看。
“我沒胡鬧，我是認真的。”東方雨桐瞪著大眼睛看著東方伊雪。隨即轉過目光看著淩凡，“淩凡，我願意嫁給你。”那看著淩凡的目光的那樣的真誠。
所有人都是呆呆的表情。
“別鬧了，二小姐。”淩凡隨口說著。
“我是認真的，我願意嫁給你。”東方雨桐露出從所未有的認真表情。
淩凡的心微微一顫，他確實被感動了，不過他不能為了他的自私而害了東方雨桐一輩子的幸福。
“可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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