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我恨所有人，恨你
葉神醫一愣，伸手想觸碰冷琯一下，被他推開。
"這。。你就是我孫子？"
冷琯沒有回答，瞪冰美鈴一眼，知道她這是在報複他，並且利用他。
冰美鈴點頭，"你們在這聊吧。我出去。"
冷琯抓住冰美鈴的手，沒有鬆開，不想和這人共處一室，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冰美鈴翻了個白眼，歎息一聲，"我到裏麵坐行不行？就窗邊那裏。你們在這聊聊。你別逃避了。我答應了會告訴他，也是時候告訴他。你們該好好聊聊。"
冰美鈴扯開冷琯的手，走到窗邊坐著，坐到桌子拿起一支毛筆靜靜在紙上寫字。
冷琯忐忑不定都坐在葉神醫對麵，沒有抬頭看他，隻是靜靜坐著。
"你。。。好嗎？他們好嗎？"
"我們兩個不熟。沒事的話，我想離開。"
葉神醫伸手，不過被冷琯躲開，低頭看向另一邊。
"你跟你父親年輕的時候非常相似。有他的眼睛。。"
冷琯停頓，"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
"我。。。我找過你們。不過找不到。。。所以。。。"
"所以放棄？"
"沒有。。。我沒有。。不過很忙，到處奔波找你們。"
"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嗎？"
葉神醫搖頭。
"是因找不到大夫。母親得了瘟疫，病入膏肓。父親到處找大夫。。那天下雨，雨水很大，有些人與你有些爭論，見到是我們就不願治，說讓我們找你。更何況，母親也患有瘟疫，他們根本不敢冒險。我們那時不知道你在哪兒，父親求人，求了很久，惹他們生氣，被他們狠狠地打。他回來的時候滿臉是血。那時我和姐姐年紀很小，根本不明白江湖險惡，不知所措，隻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向母親道歉。道歉有心無力，道歉有你這樣的父親，害了她。父親讓我們過來給我們囑咐了幾句就和母親躺在床上睡著。門被父親鎖上，我和姐當時不明白，以為他們睡著了不過。。過了三天也沒有開門。。我姐去求個大夫給他們看看。剛好有一個外地，到處遊走的大夫到。嗎，我姐求了他，讓他過來看看。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就把門推開，不過把我們擋在門外，沒讓我們兩個進去。當時村裏有瘟疫，那個大夫知道我們母親也患上就把我們拉走。我們兩個。。。隻能聽大夫的話給他們拜一拜，放把火把屋子燒了。"
冷琯眼眶濕潤，嘴唇抖了一下，手也抖。
"你不覺得可笑嗎？大名鼎鼎的神醫的孩子竟然是病死的。最可笑的是，之後，你經過的時候就把那些患有瘟疫的人救了，救了我們一村人。不過沒有來得及救他們。我和姐姐好心被那個大夫照顧，帶走。我後來去找過你不過找不到，聽說你在暗夜閣所以就找了過去。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嗎？我找了半年。一個人到處跑，什麽危險，可怕的地方我都去過。差點死了幾次。還好。。我最後找到了。我最恨江湖，不喜歡江湖的險惡，江湖的紛爭不過為了報仇，我忍氣吞聲，終於成了其中一個。"
葉神醫眼睛滿是淚，聽的心裏難受，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年紀輕輕就經曆了這樣的事的冷琯。
冷琯閉上眼睛，"我在暗夜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見死不救的大夫給打了一頓，再殺了他全家，把他留到最後，讓他懺悔因為自己的自私害了自己。我其實明白的。在瘟疫當前，自保當然最重要但我不管。如果他沒讓人打父親，他。。。也不會那樣早去了。我和我姐。。。也不會因為這樣年少就失去了他們。我恨他們，恨所有人，也恨你。"
"你該恨。是我對不起你們。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讓我照顧你們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
"我有去過。不過。。你知道我看到什麽嗎？我看到你和你在叫那徒弟，淺墨，場麵非常和睦溫馨，就像是爺孫那樣的相處。我往前走了幾步，想過去說句話，不過被你無情趕走，不準我打擾你們倆。冰美鈴那時也在，就在我離開之後進去。我聽到你們的笑聲不斷，在非常熱情的教他們兩個，我和姐卻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被他們代替了。我恨他們，恨美鈴。我還因此和她打了一架，不過她隻是反抗，沒有打我，反而被我打的昏迷不醒。。。我之後非常自責。。她做錯了什麽。。是你。。不是她。而你這一輩子做了最錯的事就是傷害她。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能進入到暗夜閣。蒼前輩告訴我，那時是年紀輕輕的她看到我，讓他們破例讓我進去，讓我的已有機會找到他們不然我不可能找到。她就如同我恩人，如同我重要的親人。我告訴你，如果她出事，生病，我不會讓你好過因為這都怪你。"
葉神醫已經淚流滿麵不過也聽的進去，緩緩的點頭，知道開口說，"謝謝鈴兒。謝謝鈴兒。"
"滾吧。我不想見你。你也別把今日的事說出去。"
葉神醫，有些不舍但冷琯已經走過去給他開門，麵無表情，嚴肅的凝視他。
葉神醫步伐緩慢的走出去但不知該說什麽，能說什麽。他錯了。。錯太多。。
他一走出去，冷琯就猛地把門關上，"你現在高興了？你不是答應過不會告訴他嗎？你為何出爾反爾？"
冰美鈴沒有抬起頭，繼續寫字，"你看不出嗎？"
"什麽？"
"我父親沒有原諒他。在報複他。"
"什麽意思？不過是讓他到這看地牢的人罷了。"
"大夫能給自己看病，自己身上的病。。。卻是常會忽略，加上疲憊不堪的身體。。。就是雪上加霜"
"你的意思是。。"
"我父親是越來越冷血無情。"
冷琯心裏跳了一下，不過看冰美鈴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複就生氣的走過去，看她究竟在做什麽。
冰美鈴在紙上寫下一個「無」字。
冷琯認真的看著不過一點也看不懂。
冰美鈴看出他的疑惑，冷冷的道，"無時間，無情，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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