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章 無力回天
冰美鈴淡淡的點頭，沒有過多的表情，"確實很疼。"
孤風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震驚的站住。冰美鈴一直很堅強，從來不會承認她疼或者受傷。現在她說了出來就代表真的很疼。
孤月把他推出去，看不過他一個男人呆呆的阻礙孤音的師父給冰美鈴看傷勢。
冰美鈴隻能歎息一聲，躺在床上。
"鳳婆婆，怎麽樣了？"
"你有幾個地方都腫起來。你這孩子真是。明知有什麽都能找我，你卻不喜歡麻煩到我。你真是當我是外人。如果不是這次真的出了大事，你都不打算讓我知道情況吧。那老頭真沒用，竟然被人抓了。"，鳳婆婆失落的看向別處，眼眶濕潤，"希望他懂得照顧自己吧，不被欺負吧。年紀大了，他可折騰不了多少次。"
"鳳婆婆放心吧。我一有他的消息就能找到他，把他救出來。他受到的委屈我也會一一向把他帶去的人補償回來。他不會白白受委屈。"
"鈴兒，你小心點就好了。這委屈還不還抖沒問題，你好好的，不受傷就好了。老頭。。。他回來就好了。其他的事，慢慢解決吧，也不急。"
"鳳婆婆放心吧。我有分寸，知道該怎麽做。這毒藥怎麽樣？婆婆能不能解？"
"能解。能解。沒事啊。你閉上眼睛睡一睡，很快就會好了。"
鳳婆婆向她微笑，看著她慢慢入眠。她撒下一些特製的藥粉就歎息一聲，臉色沉重。冰美鈴的身體比她想象中嚴重。如果不是冰美鈴本身對毒物的耐抗，現在的她恐怕。。。
鳳婆婆握緊拳頭，目光充滿無奈。
她能緩解但無法救她，無法真正的為她解。。
她能讓冰美鈴感覺不到身體裏的不適和疼痛但當她的藥物漸漸失去它的效果。。。她也無力回天。她體內太多不同的藥和毒，每一個都相衝在她身體裏，像個隱藏的隱患等待爆發的瞬間。
她不忍對冰美鈴說實話，隻祈禱那老頭也許有他自己的方法為她治療。隻要讓他看看，她也許有他想不到的方法。
她能做的隻有緩解。。。
如果他能治好冰美鈴，她願意甘拜下風，終於向他認輸。
鳳婆婆強忍淚水，為冰美鈴紅腫起來的地方塗了一層藥和施針。她給她吃下幾個藥丸和喝下幾個藥物。
她做了她能做的之後就出神落魄的看著她，心裏難受，隻能歎息。
說。。還是不說。。。
不久後冰美鈴醒過來睜開眼睛就感覺到舒適了很多，呼吸也沒有之前那麽困難。她看到鳳婆婆低落的看著她，對自己的情況心裏有數。
她如果是不懂醫，不懂毒藥，她或許會以為自己好了但她身體已經喝了太多毒，傷痕已經積累了太多。
她默默歎息一聲就坐下來，臉上帶著微笑，動了動身體。
"鳳婆婆真厲害。一點退步也沒有，還是和以前的一樣厲害。"
"嘴真甜。身體。。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疼，不舒服？"
"沒有。已經好很多。夠好了。"
鳳婆婆一聽到夠好就知道冰美鈴已經知道了身體的情況，時日可能。。。不多。
"你知道了。。。"
"鳳婆婆不用自責。是我自己不好。若是得到鳳婆婆更多的真傳，我也不會這般模樣。是我讓我師父失望了。師父。。。不怪我吧。"
"孩子，我怎麽會怪你。是我。是我。若我更好，更厲害，我就能幫你，能救你。"
冰美鈴搖頭，微笑淡了一點，"盡力而為已經最好了。我知道你盡力了。"
"我不行。也許那老頭行。隻要你找到他，他一定有法子。這事一半怪他。我知道你一定也誤吃了他不少藥。他做的，他肯定能解。不然。。不然你找淺墨。那小子學了很多。老頭還多次說他一定青出於藍，比他更好。你叫他看看。"
"我請求婆婆不要說出去。我的事。。。我會找法子。如果真的沒法，也許是天注定，我的時候到了。人不能勝天。能再次見到鳳婆婆已經很好了。。"
"孩子。。。"，鳳婆婆難咽表情，眼眶濕潤。
"我就當鳳婆婆答應我了。師父一直以來都是守承諾，從來沒騙過我。我知道師父是不會違背承諾的。"
"這。。好。但你也要答應我。隻要把老頭救出來，你就讓他看看，看看你如何，看看他有沒有法子。他或許真有法子。"
"知道了。我會的。放心。鳳婆婆回去吧。孤音在博兒那兒，你一直喜歡孩子，你一定喜歡他。"
"這。。。我想待在你身邊。我可以給你看看，或者。。。或者會有什麽奇跡。"
"奇跡可是運氣。賭博之中或者能有奇跡，身體。。。可用不了運氣。"
"但我也不想留你一人承擔。我知你一定不會告訴任何人，獨自承擔。你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你不會告訴別人。你小都時候發燒了我才知道你試藥試過量了。你不想讓別人試，自己先試藥。孩子。。。你別這樣。你要學會靠別人。"
"鳳婆婆，你也該知道東國的狀況，你在這不安全。就算我出事，我也不想讓婆婆出事。如果你出事了，我一定後悔莫及，就算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婆婆也不想我難受吧。"
"你就知道欺負我。我不怕。年紀大了，有什麽可怕。你，死就死。但你。。我不想見死不救。你時日不多了。。。"
"婆婆不用再說。夠了就行。夠了。。。就好。"
門前敲了幾下，冰美鈴試圖站起來，但沒有力氣，隻能尷尬的坐下。
鳳婆婆不忍看她這樣，走過去給她開門。
孤風在門外站著，天已經不知不覺開始亮，淺淺的陽光透進黑暗之中，透進她們的心裏。
鳳婆婆抹了淚水，深深的呼吸，阻止自己被冰美鈴看到笑話了。
冰美鈴看著那淡淡的橙色不知還能見多少個陽光。
剩下的日子用一隻手都數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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