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重逢
劉玄恭哭喪著臉,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流雲手上的隕石。
看了一會兒,開始眨巴眼,希望能擠下幾滴眼淚。
見流雲不為所動,雙腿微曲虛跪了一下“給父親大人請安。”
“別來虛的。”
流雲隨手將隕石拋給劉玄恭。
劉玄恭伸出左手往前一探,想要抓住隕石,可從手上反饋過來的力道,讓他汗毛直立。
沒多想,左腳迅速地向前劃,右手從腰間劃出道弧線,上前跟左手一起頂住隕石。
噔噔噔,劉玄恭向後退了幾部才接穩穩地住隕石。
“還成,功夫沒有退步。”
“老爹您教導有方。”
劉玄恭擦了擦臉上的冷汗。
“很多優秀的士兵都死在勝利前夜。”
流雲找了張椅子坐下“不少人在打仗之前,說打完仗回家娶媳婦,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還有不少的精兵,死在休假的假期裏。”
見劉玄恭紅著臉低下頭,流雲歎了口氣“以前鬧義和拳的時候,有不少的拳民練的是硬氣功,再披上以前的鐵甲,的確是刀槍不入,八國聯軍裏邊有日本的敗類,把罩門透露給了聯軍,每當聯軍遇見練硬氣功的,扔下金銀珠寶就跑,等拳民彎腰揀的時候,殺回馬槍,很多硬氣功練不到家的都死在槍下。今天我在街口開始跟蹤你,大約跟蹤了你四百米,按你平時的警覺性,應該是能發現的。”
“讓您失望了。”
“做情報工作不怕小心,就怕想當然。”
流雲從袖子裏掏出一隻雪貂放到桌上,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塊肉幹,放到雪貂嘴邊上“拳腳功夫是你最得意的地方,但也有可能是你最致命的破綻,最強的環節往往也是最弱的,希望你能牢記。”
“不說了,年輕人氣性大,說多了招人煩,那麽,咱們聊點有趣的話題,這個時代能得到的,最好的手工打造兵刃的材料,也就兩三樣……”
“大馬士革鋼、千疊鋼和隕鐵。”劉玄恭兩眼放光。
“千疊和大馬士革的性質差不多,隕鐵要想削鐵如泥,也得千疊。”
流雲瞪了劉玄恭一眼“這麽大塊的隕鐵,你準備打造什麽樣式的兵刃?”
“謝謝老爹!”
打蛇隨棍上的道理,劉玄恭還是知道的,見老頭子口氣鬆了,趕緊接茬“唐直刀就成,八麵漢劍我也不反對。”
“你想的美。”
流雲抄起扇子敲了一下劉玄恭的腦袋,“打唐刀,我自己都還得搭上不少材料,還八麵漢劍,我自己都沒有。”
“老爹,你有鐵骨素心就夠了,刀劍之類的用不上,再說養這麽多兒女,不就是替您幹活的嘛,您根本用不著出手,兵器放您手裏也是浪費。”
知道老頭子也有收集愛好的劉玄恭趕緊岔開話題“需要準備什麽工具嗎?”
“等這批小兔崽子考核完成再說。”
流雲輕輕的揉了揉雪貂的腦袋“早晨起來光喝了點粥,現在肚子有點空,有吃的沒?”
“我馬上去做。”
說完,劉玄恭直奔廚房……
“哎呀,又讓老頭子晃了,這批小兔崽子可不光是做情報這四個,還有湖南二哥那一小隊,嚴格說起來,上學的那些也算。”
劉玄恭拿沾了水的手,拍了拍腦袋,反應過來“那還早著呢。”
劉玄孝交代好手底下的徒弟兼夥計,從後門出了鋪子,邊走邊尋思午飯的事。
沒走幾步,便聽見小巷子裏,有兩個人匆忙的腳步聲,有些好奇臨街的鋪子很少有人走後門,而且現在正是飯點,會是什麽人呢?
劉玄孝搖了搖頭自己魔怔了。
正要往前走,瞥了一眼來人,愣住了對麵的兩個人,其中有一個自己認識,年長的是老頭子在老家收的大徒弟,自己的大師兄,可他現在不是應該在老家深縣開藥鋪嗎?
“玄孝?!”
來人看見眼前站住個人,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認出了劉玄孝,有點尷尬“你怎麽也在京城?”
“師哥。”
劉玄孝趕緊上前“好久不見了,至少有十年了吧?”
“爹?”
“這是你玄孝叔,你小的時候還來過咱們家。”
劉瑾承介紹到“玄孝,這是我兒子文寧。”
“小文寧啊!還有當年的影子。”
劉玄孝笑著打量了一番。
“玄孝叔。”
劉文寧上前一步給便宜師叔鞠了一躬。
“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不用這麽客氣,小時候,你可是經常喊我,玄孝哥來著。”
劉玄孝上前一步,拍了拍師侄的肩膀。
說話的功夫,抓起劉文寧的右手,把從自己手脖子上擼下來的珠子串,給套上“這麽多年沒見麵,這算是見麵禮,出門沒沒準備,師哥您的下次補上。”
“讓你破費了。”
劉瑾承掃了一眼珠串,心裏咯噔一下,不到二十幾粒的翠綠色的透明珠子。
看起來跟玻璃差不多,但卻是天價的玩意兒,不知道該怎麽還這個人情了“玄孝,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現在還在美利堅不?”
“老爹前年九月份回的國,不過一直沒在京城,九月份剛落下腳。一直沒敢露麵。”
劉玄孝歎了口氣“沒辦法,你也知道,老頭子信道教,從來不吃牛肉,在國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回國之後也不太想露麵,當年的名聲太響了。對了,師哥,到中午了,要不一起吃個飯?”
“不用了,正在出急診,實在是對不住,改天師哥請你。”
劉玄孝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沒辦法了“對了,師父現在住在哪裏?”
“北海邊上那個廣濟寺西邊,地質博物館對麵,胡同裏邊,門牌號,前些日子師父還念叨你來著,”劉玄孝從袖子裏掏出一張金屬名片,遞給劉文寧,“這是我名片,上邊有地址,有空過來玩。師兄,有事您先忙吧,咱們有空再聊。”
看著師兄父子兩個消失在胡同裏,劉玄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小師侄還真是有意思。”
說完,劉玄恭繼續悠哉悠哉地,在街上找地方解決午飯。
城西一座不顯眼的小院子的廂房裏,劉瑾承拿剪刀剪開了床上病人的褲子,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爹,情況怎麽樣?”
劉文寧麵帶急色。
“彈頭一直沒取出來,炎症發作了,都燒起來了。”
劉瑾承怕兒子聽不懂又補充了一句“隻能先去燒、消腫,實在沒辦法,就隻能去醫院了。”
“不能去醫院,”在床邊的看護,長相很普通的小夥,起身打斷了父子倆,“日本人肯定守著醫院,現在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並不多。”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這腿廢了?!”
劉瑾承有些上火“你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小夥子搖了搖頭。
“你暫時先濕毛巾降著溫,我給開兩劑藥,一副劑外敷,一劑內服,能撐個三五天,再往後就無效了,回頭我給你們想辦法。”
劉瑾承歎了口氣,從行醫箱裏拿出筆墨紙硯,提起筆寫了張方子,遞給看護的小夥,剛伸出手,想起了什麽,將方子遞給兒子“算了,寧兒,你隨我回家取藥去。”
劉文寧看了一眼床邊的小夥,見他微微點頭,才轉身跟著父親出了房間。
“爹,你真的有辦法?”剛出院子,劉文寧就迫不及待,趕上去追問。
“原來是有機會的,可自從有了你,”劉瑾承白了一眼自家兒子,“機會就沒了。”
劉瑾承對於當年沒能學習西醫的外科手術,而耿耿於懷,後來孩子滿了五歲的時候,又因為特殊的原因,沒辦法學習了。
“爹,人命關天。”劉文寧有些不滿,急得跺腳。
“知道人命關天,還在街上亂喊!”
劉瑾承沒有好氣,嗆了兒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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