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蛇蠍父子

  秦大雙萬萬沒有想到陸然敢衝過來打自己，躲避不及，被陸然一拳頭砸中了眼眶。


  他嗷地慘叫一聲，手中裝骨灰的袋子飛了出去。


  “媽了巴子的，給我往死裏弄他！”


  陸然想去搶骨灰，卻被混混們按在地上，拳腳像雨點一樣打下來。


  秦大雙捂著眼睛，把李明霞的骨灰踩在腳底下，破口大罵道：“他死了就扔到豬圈裏！”


  混混們喝了點酒，仗著人多勢眾，揍陸然的時候毫不留情。


  陸然抱著腦袋，身體像是被火燒一般滾燙。


  盡管修習著《擎蒼法典》，然而麵對一群人的圍毆，他依舊毫無招架之力。


  但是無論如何，哪怕拚了這條命，他都不能讓母親的骨灰再遭侮辱！


  陸然像一條瘋狗一樣，用手，用腳，用牙同這群小混混廝打在一起。


  他的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而小混混們，也被嚇得心有餘悸，眼前的這個廢物，真的是不要命了！

  “媽的，都給我滾開！”


  秦大雙大喝一聲，撿起腳邊的一塊石頭，朝陸然衝了過去。


  “砰”的一聲，手起石落，溫熱的鮮血從陸然的後腦勺伸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腥甜的味道。


  陸然身子疲軟地倒在地上，眼前不時飄過一團又一團黑影。


  “抬到豬圈裏！”


  秦大雙以為陸然活不長了，便讓幾個混混動手。


  陸然瘦弱的身子被扛起來，正當混混們準備把他扔到豬圈裏的時候，一道白光“轟”地炸開。


  混混們慘叫連連，飛到半空中後直直地摔了下去。


  秦大雙擦了擦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陸然已經衝到了他的身邊，手像鐵鉗一樣掐住了他的脖子。


  “一群膿包，都他媽給我上啊！”


  秦大雙大喊大叫，倒在地上的混混們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陸然的手不動，一腳一個，把五六個混混都踹翻了。


  他們無比震驚地哀嚎著，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你……你可不要亂來！”


  秦大雙警告陸然的時候，整個人劇烈地哆嗦著。


  陸然沒有多說廢話，掰斷了他的手腕，把李明霞的骨灰捧在手中。


  “媽，兒終於能讓你安心下葬了！”


  陸然的心中溢滿了苦澀，他轉身朝豬場門口走去。


  幾輛灰色的麵包車駛過來，碾過小水窪，濺了陸然一身泥。


  陸然無瑕理會，繼續朝前走。


  那幾輛麵包車忽地停下，跳下來二三十號手提棍棒、鐵錘的男人。


  他們堵住了陸然的路，把陸然逼回了豬場。


  “爸！我被這個廢物揍了，你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秦大雙哭著爬向一個剃了光頭、戴著金鏈子的男人。


  “曹他媽的，敢把我兒子打得這麽重！”


  秦鬆林撫摸著秦大雙腫脹的眼眶，心疼不已。


  他鷹鷙一般的眼睛看向陸然。


  “你就是李明霞那個賤女人的狗兒子？”


  “秦鬆林，你嘴巴放幹淨點！”


  陸然攥緊了拳頭，他容不得任何人侮辱他的母親！

  “呸，一個賤女人，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了幾千幾百次了。”


  “你們說說，都睡過沒有啊。”


  秦鬆林回頭看向背後的二三十號男人。


  這些男人都是秦鬆林手底下的跟班，除了負責豬場的一些工作，還幫著秦鬆林放高利貸、上門催債、收保護費，橫行鄉裏，無惡不作。


  再加上他們都和秦鬆林是一個村的，因此陸然從小長大的村子成了臭名遠揚的惡人村。


  男人們露出了被煙熏黃的牙齒，仰天大笑道：“怎麽沒睡過，我到現在還意猶未盡！”


  “那個賤女人太騷了，榨得老子好幾天都下不了床！”


  “哎，我說小賤種，你說不定就是我們這群人裏誰的兒子呢，趕緊跪下來叫爹！”


  他們張狂的笑不斷激怒著陸然，挑戰著他的底線。


  陸然指著罵得最凶的是那三個男人說道：“你們找死！”


  所有人都驚了，他們誰也不信，這話竟然是從一個廢物嘴裏說出來的！

  下一秒，這三個男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他們的膝蓋都被陸然踢碎了。


  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響徹天地，秦鬆林氣得吹胡子瞪眼。


  “他媽的，竟然不把我秦鬆林放在眼裏！”


  他一揮手，餘下的二三十號男人圍了上去，揮舞著手中的凶器，誓要取了陸然的命。


  陸然把最先衝上來的幾個男人打得痛不欲生，趴在地上鬼哭狼嚎。


  但是隨著後來人越聚越多，陸然畢竟隻有一雙拳頭，難以抵擋得住棍棒鐵錘，他漸漸地有些體力不支，被這一群仗勢欺人的男人製服。


  秦鬆林蹲在地上，手中的殺豬刀指著塑料袋問道：“這是什麽。”


  “是他賤人娘的骨灰！”


  秦大雙恨恨地說道，他望著殺豬刀，隻想秦鬆林一刀要了陸然的命！


  秦鬆林笑道：“嗬嗬，是嗎。”


  刀光劃過，白色的骨灰落了一地。


  “不！”


  陸然慟哭流涕，心窩上如同挨了一記大錘。


  “把你娘的骨灰吃了，我就饒你一條狗命。”


  秦鬆林的刀橫在了陸然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