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歲月如刀
“改變不了嗎……”囈語之間，鬱壘眼底燃起兩抹精光。目帶戲謔的看向她：“不，你錯了，如果僅僅是我，確實改變不了什麽。但是你們莫非忘了，我並非自己一人！”
拋開昔日的戰友不說，給予鬱壘最大的底氣就是蕭遙。誠然他的實力現在還處於微末階段，但是他的潛力卻讓她感到踏實。尤其當他打開靈魂禁區，覺醒時間之力後，鬱壘更加認為如果有未來，那必定是由蕭遙創造。如果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把他當成整個計劃中最為至關重要的一環，更加不可能把他牽涉進這一場稍有不慎就會渾身碎骨的爭鬥裏。一切都是因為鬱壘相信他，並且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蕭遙身上。
“你是在說小師弟嗎？”火鳳眼眸半眯：“什麽時候堂堂一代閻君變得這麽天真了？你真覺得憑他能夠改變什麽嗎？可笑！而且你別忘了，蕭長生是他的父親。這點就算他在不願意承認，可事實終歸是事實，誰都無法改變！你覺得他會為了你，跟他的親生父親為敵，上演父子殘殺的戲碼？”
雖然不想承認，可有一點卻又是不爭的事實，蕭遙確實是一個最大的變數。這一點從他覺醒時間之力後，火鳳就明白，未來左右戰局的必定是他和蕭長生。所以在那個時候，她曾經向帝君進諫，改變計劃把蕭遙調到蒼生人族的總部，而且當時蘇妲己也已經開始行動。然而後來蕭長生的一句話，卻讓她們不得不暫停。
他關乎著未來，至少在他們蒼生人族所有成員看來，未來的那場戰鬥如果沒有他，不僅蒼生人族這些年打下的基業將會付之東流，甚至連蒼生宇宙都將會淪陷！隻是他現在被重重迷障蒙住心智，並不知道自己的使命，和他們這些人的想法，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火鳳相信，他一定會扛起所有的責任。
“父親？”鬱壘怒極而笑：“這還真是一個美妙的詞呢，隻是你認為蕭長生配嗎？他有何資格當蕭遙的父親？一個算計自己親生兒子，不斷把他推進一個又一個九死一生的陷阱中，看著他一次次垂死掙紮，如果不是神荼命大造化大，怕是早已死在他手裏了，這樣的人誰會承認？”
她是陪著蕭遙一起長大的人，他的經曆也是她的經曆，每一次的生死線上掙紮，每一次從地獄裏爬出來後，男人那蒼白的笑容，傷痕累累的身體，都讓她覺得心疼和憤怒。尤其當知道這一切都是蕭長生在背後推動，鬱壘更是怒不可揭，然而她卻沒有力量去改變什麽，隻能含怒在蕭遙背後默默支撐著他，心疼他。
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父親如此殘忍？就算是要鍛煉自己的兒子，也不需要這般冷酷殘忍吧？一次次的把親生兒子往地獄推，這種行為枉為人父！
“你懂什麽？”火風怒斥一聲，張了張嘴，又壓下要說出來的話，淡聲說道:“有些事情不到最後，就別亂下定論，等你知道真相再說這些話也不遲。現在我就問你一句，人，交還是不交？”
接下來的計劃至關重要，她必須把簫遙帶走，如若不然要是碰上那些人，簫遙必死無疑！因為如今的地府已經不在單單是她和鬱壘的角逐場。鬼門關大開，各大宇宙的人都湧入其中，這裏將會成為一個混亂的戰場。雖說這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然而這世間又哪來的萬無一失？所以在知道蕭遙進入地府的那一刻，她立馬開始尋找他的蹤跡，同時吩咐手底下的人啟動計劃.……
正在思索她之前那句話的鬱壘，聽到火風的威脅之後，揚了揚眉毛:“戰吧。”
短短兩個字，卻道盡鬱壘的態度。
火風勃然大怒:“冥頑不靈，如果不是看在昔日的情義，你又是小師弟的妻子，單憑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早已死一百遍，哪還能活到現在！”
“七十億年前，我就已經死過一次，轉生之後的這些年，活著又如同生在地獄，每時每刻都再死亡中徘徊.……”說到這裏，鬱壘麵露一抹譏笑:“你覺得我怕死？廢話別多說，要戰就戰。”
生與死她都經曆過，又豈會畏懼？況且以她如今的實力對上火鳳，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鬱壘更加不會有半點懼意。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她是真的怒了，渾身氣息暴漲，磅礴的能量迸發開來，猶如怒海中的驚濤駭浪，一波一波的拍擊著長空，形成一圈又一圈赤金火焰，如波浪般橫陳在天空，把原本蔚藍的天幕侵染成赤金色。
可怕的威壓擴散開來，如同洪荒猛獸出籠，令人心生震怖。別說是那些普通的戰士，就算是巔峰級別的至尊，在這掀天揭地的氣場中同樣瑟瑟發抖，一個個膽戰心驚，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太恐怖了！這種力量比之他們見到的超越者都要強大不知幾何，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揣量！
“這種力量對於我來說根本無用。”鬱壘冷哼一聲，緩緩抬起右手對著虛空徒然一抓，嗡的一聲，天地顫動之間，漫天火焰好像被水澆到一樣頃刻間盡數熄滅，原本氣勢恢宏的赤金大火消失無蹤。
昏天暗地，陰風陣陣。
“如果你繼續用這些微不足道的力量來應付我，下一次你將再無還手的機會。”
聽到這句話孤傲霸氣的話語，火鳳雙眼微眯，遊浮在她體表的能量湧動沸騰，形成一圈金焰縈繞在她四周，襯托的女人猶如火焰女神般至高無上：“原本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現在看來倒是我要善良了！既然如此，就把你送進地獄吧。”
冷冽的聲音，淩厲的肅殺之氣橫陳八方，讓人心頭發寒，彷如掉入忘川河般毛骨悚然。
以火鳳為中心，方圓百米內的一切突然靜止，風吹到這裏詭異停下，雲飄到這裏自動凝固。一股神乎其神的力量席卷八方，日月在中交替不息，她腳下的花草樹木在瞬息間枯萎、腐朽、化種、發芽、生長.……生生不息，刹那之間完成四季交替。歲月的氣息充斥虛空，這一刻，萬物凋零，寂滅之後再次迎來重生，生與死的交替。
芳華乍現，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萬物皆寂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