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哥哥請繼續
“副將,這……這安和王姬也太兒戲了吧?千裏迢迢,就為送這……這幾罐子果脯?”下屬笑了,“又不能當飯吃,又不能殺敵的。”
“軍中吃不到肉,更吃不到果子糕點,隻有糙飯。”沐左看著兩人,“你以為他們可以像你們一樣,換崗後溜去城裏吃肉喝酒?”
下屬:“……!!”他們還以為自己做的挺隱秘,搞半副將什麽都知道啊。
兩人琢磨片刻,應承下了沐左這個任務。
送果脯倒是其次,他們想順便看看真正的戰場。
果脯挺多的,一罐子至少有十斤,這麽幾罐子下來,三五十斤的果脯……這得吃到猴年馬月啊。
一個人吃是有些嗆,但……
兩人擠眉弄眼,這幾罐可是送給趙將軍的啊,誰知道趙將軍舍不舍得分人呢,畢竟是安和王姬送的。
怕是撐死也不舍得吧!
兩人抱著罐,哈哈笑著牽馬,將罐子掛到馬背上,翻身上馬離開。
……
寧玉兩人回宮,先去見過頤王衛後,簡述了祭拜概況之後,便各自回宮。
將近一個月時間,寧玉書房桌上的文書已經累的山似的。
都是太子送過來的。
朝中發生的大事事,寧澤都會讓人謄寫一份送到若水宮。
寧玉喝了一盞茶,搖著扇子搖搖擺擺走進書房。
四月的氣,已經漸漸熱起來了。
趙平這禮物送的很合時宜。
寧玉咬唇垂眸一笑,合上扇子,甩裙坐下。
……
“王姬還在書房裏?”綠籬聲問坐在門口看話本的幻彩,幻彩抬頭看她,“嗯嗯”兩聲。
綠若聽到動靜,從房內走出來,輕手拉上門:“晚膳備好了?”
綠籬點點頭應是。
綠若看一眼屋內,道:“先去擺飯。”
完轉身又進書房。
如果沒有什麽十分重要的大事,王姬是不會不吃飯的。
“王姬,到用晚膳的時間了。”綠若看寧玉看完一本文書,見機插話道。
寧玉從下午回來就在看文書,一直看到現在。
她聽到揉揉眼,“哦”了聲,“那就先用膳吧,本宮也看的頭暈眼花。”
回到宮裏,又是前呼後擁,進出用膳,身後呼呼啦啦跟隨一大堆人。
用完膳,在宮女的伺候下,漱口擦手。
寧玉又去了書房。
宮裏每用膳都是有時間規定的,此時尚早。
看完寧澤給她的所有文書,寧玉對目前的事情已經有了大體了解。
改製的事被多方阻撓。尤其,被罷職的昏官庸官,不知是被他人利用,還是自個兒想不開,多有自殺。留下孤兒寡母上上下下近百口人,無食無依、泣血而書。
一家如垂還好,有數家如此,寧澤心慈,不忍見百姓如此,言辭中已有猶豫。
寧玉手指在文書上輕撣了下。
哥哥還是太良善了,若是那李陌,肯定不會如此猶豫心慈。
見寧玉要書寫,綠若忙磨墨。
她提筆,隻有一句話:“哥哥請繼續。”
除弊政、百人哭,弊政不除,千人哭萬人哭,稍有災禍,餓殍浮屍遍野。
這樣的場景,誰又願意再看到。
寧玉將信裝好遞給綠若,“找個太監,送去東宮。”
綠若應一聲離開。
寧玉坐在桌前托腮發了會兒呆,綠若回來稟報信已經送往東宮了,寧玉才回過神來,她“哦”了聲,提筆繼續寫信,綠若忙磨墨。
這次是寫給綠煙的。
自從有了胡嫣兒幫忙之後,綠煙的生意越做越大。綠煙現在很忙,總是腳不沾地,有時候甚至直接在鋪子裏宿下。
綠煙前幾給她來過信,她這幾要去鬆州一帶。
寧玉將信寫好,封存好遞給綠若,“這封信送去王姬府,交給許凜毅,讓他送給綠煙。”
綠若接了信,應聲是出去,找太監送信。
寧玉站起來伸展懶腰。
已經不早了,寧玉打著哈欠出門,問門口的宮女:“浴湯備好了嗎?”
“回王姬,早就備好了,就等著王姬忙完呢。”
宮女們笑著提起燈籠,簇擁著寧玉往耳房去。
三日後,寧玉接綠煙的信。
信很簡單,先表示她明白寧玉的吩咐了,會按寧玉吩咐行事,又同寧玉簡單敘述了下鬆州這邊的情況。
最後提了一句胡嫣兒,她已經出發了,目前一切安好。
……
趙平收到信時,正在演武場與人對戰。
四月中旬的氣,已經挺熱了。將士們都赤裸著上身,下麵也隻穿一條單褲。
練武之人,無論高低胖瘦,身材都勻稱健碩。
趙平屈身掃腿,放倒最後一個人,撐地飛跳一下站起來。
“哇!將軍好厲害啊!”
“都燕賊矯健善戰,我看啊,連咱們將軍萬一都比不上!”
麵對大家的吹捧,趙平並不謙虛,本來就是,有什麽好謙虛的?他哈哈大笑著受了,濃墨冷星一般的眉眼肆意張揚。
汗水順著他的脖子胸腹流下來,沒入褲腰。
趙毅看一眼他叔勁瘦卻有力的腰身,尤其是那麥一般健康、泛著光澤的膚色,再低頭看一眼自己包裹嚴實的胸膛,心底酸酸的。
雖上次被嘲,他回擊回去了,可是他卻不好意思再在外人麵前袒露胸腹。
“將軍,趙將軍!有您的信!”有士兵揮手朝這邊招呼,另一士兵抱著包裹跑的飛快。
趙平看那兩人一眼,“拿過來!”
順手接過旁邊士兵寄過來的帕子,胡亂擦擦臉頰和身體,拿起兵器架上掛的衣服穿上。
等他衣服穿好,那兩名士兵也跑到了跟前。
趙平瞅一眼那包裹,包裹裏明顯是盒子等硬物。
“誰送來的?”
那壤:“來人自稱是王姬府的人,也沒個腰牌為證,屬下就先安頓他待在大營,過來問問將軍。”
趙平伸手:“給我,本將軍瞧瞧!”
那人將箱子遞給趙平,“還挺沉的,將軍您心點。”
趙平一接到箱子,確實挺沉。
他送了她一柄象牙扇,她會回給他什麽呢?趙平還挺好奇。
趙平蹲下來拆包裹。
然而他還沒打開包裹,黑壓壓的頭顱就已經將他頭頂的光堵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