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東離之亂
經過昨夜,寧玉和趙平的關係似乎拉進了許多。
有了那個不算約定的約定,寧玉對及笄也期待起來。
偶爾做夢竟會荒誕地夢到她與趙平相擁相吻,與寧拓與寧安若那夜一般無二。夢醒時,她臉燒的慌,心口也撲通撲通。這時她不禁莫名其妙地,期待起及笄來。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
自從寧玉了那句“不必多慮,今夜我們誰也沒有見過誰。”之後,就如同昨夜真的沒見過寧拓與寧安若二人一般,偶然見到兩人,如以往般,該怎樣就怎樣。
倒是寧安若見到她如此坦蕩,反倒有些不自在。
最終忍不住,找了寧玉。
寧安若知道寧玉下午會去校場練武,便挑了上午的時間來若水宮。
聽到宮女稟報,寧玉隻抬抬手示意人請寧安若進來,並沒有下榻。
她是大薑嫡王姬,血脈高貴,與庶王子庶王姬的關係,雖不如君與臣一般,但也差不了多少。
因此他們見到寧玉要行平禮,寧玉隻需行半禮,或是不行禮也行,尊敬對方也可還以平禮。
寧安若來的時候,寧玉正縮在軟榻上翻看著兵書。
雪白的狐裘將軟榻上的女孩擁住,軟白的毛刷在女孩臉邊手背,越發襯得少女雪顏烏發,雙眸明亮。
“三王姐。”寧玉微笑著示意她坐。
寧安若順從坐下,目光瞟了寧玉手中的書一眼,笑道:“五王妹再看兵書?”
“是啊。”寧玉笑著讚一聲:“三王姐倒是好眼力。”
“因為有人時常看這些這些,我自然也懂一些。”寧安若笑著拿起寧玉隨手扔在軟榻上的書冊。
寧玉抬眸看了從容淡笑的寧安若一眼,抬手示意綠若幻彩下去,道:“不許人靠近瑤光殿。”
綠若抬眼看了眼寧玉,應聲是,與幻彩一同離去。
寧安若也吩咐自己宮女出去候著。
人都出去了,綠若拉上門,將門外的綠蘿綠籬等人全招呼到了二門外守著。
自己與幻彩杵在瑤光殿門口,緊張而警惕地朝四周打量。
自從頂替綠雲的位子,做了若水宮的一等掌事宮女,寧玉不管什麽事,都還沒避著她呢,就連朝中大事什麽的,她也懵懵懂懂地知道些。
可是今她們王姬竟然趕人出來。
所以,三王姬到底是有什麽事呢?
綠若瞥一眼不遠處的寧安若的兩名宮女。
那兩名宮女也同她們一般,大眼瞪眼。
顯然她們也不知道什麽回事。
殿內。
寧玉端起桌邊的熱茶,輕吹了下,看向寧安若:“三王姐不是找我有事嗎?怎麽不開口?”
寧安若:“……我還沒想好怎麽。”
寧玉喝口茶,道:“那就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吧。”
“東離之亂。”寧安若道,仿佛帶起了幾分追思,“我與他的情緣起於東離之亂……”
原來,九年前的東離之亂,不隻她顛沛流離受盡辛酸,寧安若也受盡了委屈,是寧拓一直護著她。
那時,寧安若七歲,寧拓十四歲。
寧玉眉頭微蹙,低聲道:“我聽東離之亂的起源,是因為一個妓女?”
“是個舞姬,就是曾盛寵一時的尤貴妃。”寧安若道。
這女子在宮中是個禁忌,不能提。
寧玉又喪失了幼時的記憶,對她一無所知,僅有的認知便是剛回宮那會兒宮女一不心吐露出的那些。
寧安若道:“那女子是世間僅有,不是姿容如何傾城絕世,至少比不過你和太子殿下,隻是那份氣質,那份柔媚入骨的氣質,無人能比。別父王與忠王叔了,便是年幼時的我,也覺得她美的不似人間女子……”
那年,頤王瞧上了一個舞姬,將她納入了後宮。那女子名喚尤柔兒,是頤王的嫡親弟弟寧忠的心上人。
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的嫡親哥哥截胡了,這事兒擱誰身上,誰都受不了,寧忠自然也是接受不聊。可一邊是他心愛的女子,一邊是他嫡親的哥哥啊!他該如何抉擇?他隻能選擇放手!
隻要心上人過的好,他遠遠觀望也無不可。
一麵是多情君王,一麵是癡情守候。尤柔兒經曆過幾次後宮傾轍之後,漸漸移情寧忠。
某次私會寧忠,被人瞧見,向頤王衛後告密,私會的兩人被抓了個正著。
才新納一年的妃子,頤王正稀罕的緊呢,竟然敢私會外男!
頤王正在氣頭上,嚷著要處死自己的嫡親弟弟寧忠!
尤柔兒得知後,心神俱震,冒險出宮去通知寧忠。不料,還沒到忠王府就被當時的禁衛軍統領沐稟一箭射死。
看到尤柔兒的屍體後,頤王怒不可遏!竟杖斃了大黎良將沐稟!而那寧忠,他在得知尤柔兒死訊時竟起兵造反!
沐稟死後,王城一時竟再找不到一個可用的戰將!故此,導致寧忠的人馬殺進王城如入無人之境。王城的百姓們背井離鄉,四處逃竄,頤王等人也是且戰且退!時過兩年零三個月,外放的戰將們安排好邊僵事宜奔赴頤王所在會師,在他們的合力圍殲下,頤王才得以誅滅亂黨,重回王城……
寧玉握拳冷哼,“他們倆兄弟都好!皆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卻是讓王城數百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寧安若也露出譏哨的笑,和他周身的溫婉氣質截然相反,“可不是嘛,不百姓,便是他自己的子女妻妾們,也受盡了辛酸,死的死,贍傷。而忠王叔此舉,更是讓他忠王府一脈滿門抄斬,無後而終!”
“所以,他們到底是圖什麽?一個女人嗎?”寧玉凝眉道:“他們位高權重,想要怎樣的女人沒有呢?隻要他們願意,勾勾手指,怕是就有前赴後繼的女人投懷送抱啊。”
寧安若抿唇一笑,神秘道:“看來五王妹還不太懂呢。”
寧玉:“……?”
寧安若笑:“王妹以後就明白了。”
寧玉:“……”
“當年兵荒馬亂,我與父王的護衛隊走散,路上遇到股叛兵……哪怕是股,我也如同砧板上的肉,任其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