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典前夕
在祭大典前一，連綿許久的雨終於停下，陽光透過厚密雲層灑落下來，照遍大薑每一寸土地。久雨之後，陽光照耀，花朵被衝洗的千嬌百媚，麥苗草木在風中搖曳鬱鬱蔥蔥……
宮裏宮外，處處都透著喜氣。
販夫走卒沿街吆喝叫賣，瓦肆店鋪林立，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豪家貴族姐公子出入酒樓店鋪，談笑風生。
整座王城都沐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
市民百姓們也紛紛走出家門，在巷口大槐樹底下圍坐著曬太陽嘮嗑。
有人閑談道：“聽明就是祭大典了，在郊外設壇，你們去不去瞧瞧？”
“什麽祭大典？”一老婦問。
“劉老娘你竟不知道？”幾個人同時看去，訝異出聲。
老婦聳聳肩，笑道：“那大概是老婆子我孤陋寡聞了，這些一直在家照看孫女，並沒聽什麽祭大典。是王上要祈福上蒼保佑大薑嗎？”
又呐呐出聲道：“可是年前才祈過福啊？今年祈福這麽勤快麽？”
“什麽祈福……”眾人哈哈笑。
“是安和王姬回來了，此次祭是為王姬設壇，認祖歸宗。”
“哪位安和王姬？”老婦伸長脖子問。
“還能是哪位，自然是為民請命替行道的那位王姬了。”一人道。
老婦恍然，又懵懵懂懂，喃喃自語道：“好像聽我家老頭子過什麽替行道為民請命的……”
老婦一拍大腿，“哦”一聲，渾濁的老眼一亮，“是神仙下凡菩薩心腸，原來是安和王姬啊……”
“可不就是咱們的安和王姬！”眾人大笑，“這位安和王姬可是第一位為咱們老百姓話請命的家人呢！”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
“那肯定要去瞧瞧啊！”老婦高興道：“神仙下凡呢，咱沾沾福氣去！”
“那咱們走的時候相互喊一聲，記得啊，劉老娘！”
……
……
“唉，還是香樓的飯菜合爺胃口啊……”程峰摸著肚子喟歎著癱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看台上屏風紗幔環繞遮擋的女子身上，“嗯，曲子也好聽，姑娘也漂亮，真爽啊！”
趙平斜靠著椅背，腳踩在倚沿上，懷裏抱著他那把黑漆麻烏的寶劍，胳膊撐著膝蓋端著酒碗輕晃，聞言噗笑，揚揚下巴道：“遮的這麽嚴實，你是怎麽看出來她漂亮的？”
程峰：“……”
“不是，趙清安你這麽就沒意思了啊，你懂不懂什麽叫意蘊美？”程峰哼道。
兩人話間又有幾人在旁邊坐下，粗布麻衣，大刀別在腰間，江湖氣十足。
“緊趕慢趕，終於在祭大典前趕來了，哎呀呀，累死爹了……”一個少年癱坐下來，趴在桌上大喊。
“嗬呸，你誰爹呢，粗俗！”另一個塗脂抹粉鬢角簪花的美貌男子挑著蘭花指哼道。
“話多，吵。”上首獨坐的青年將刀拍在桌子上。
“就……就是！”矮個男子跟著將刀拍在桌子上，“你倆閉……閉嘴！聒……噪，影響……氣，氣質。”
掌櫃並沒有因為四人不倫不類而輕視四人。
這些可都是不要命的狂徒遊俠。
這些都來好幾撥了。
能不惹就不惹，早打發早安生。虧幾個錢而已，無妨。
掌櫃朝二使個眼色，二麻溜地端起盤子，麻溜地跑到幾人桌邊，放下酒碗酒罐，點頭哈腰，笑容和藹又討好，“客官，請您的酒。”
“嗯好，謝謝哥～”美貌男子朝二拋個媚眼，二嚇得腿一軟，差點撞到柱子上。
美貌男子哈哈直笑，笑夠了端起酒碗聞聞，一飲而盡，喝完滿足地閉上眼睛微笑，“嗯，果然是王城的酒呢，真香啊……”
“沒見識。”少年趴在桌子上冷哼，趁人不注意悄麽麽摸起碗嚐一口，嗯，果然很好喝呢。
“兩盤醬牛肉。”青年喊二。
“好咧！”二轉過臉來，笑容牽強憋屈。
美貌男子伸出三根手指大喊：“還要三碟醬肘子！”
二身子一僵，應一聲麻溜跑遠。
他們要了這麽多白食，掌櫃會不會罵他呢？
嚶嚶嚶，好害怕！
二跑走好遠，青年才似反應過來，看他，“你付？”
“哎呀好哥哥，醬肘子又花不了幾個錢的……”美貌男子鼓腮撒嬌。
“……”少年踢他一腳，“一個爺們，成何體統！”
“……”
“最近怎麽這麽多遊俠？”程峰收回目光，納悶道。
“怕他們？”趙平端起酒碗仰頭飲盡一碗，飲完“嘖”一聲，撇嘴：“味同白水。”
“程二，你這飯請的太敷衍，下次有事可別找我幫忙了，毫無誠意啊。”趙平剝開一粒花生大喇喇扔嘴裏。
“……”這已經是王城數一數二的酒樓了。
這還不夠有誠意？
是您這嘴太刁了吧！
程峰想想沒，畢竟他幫過他的忙。為了轉移話題，程峰決定當下，比如旁邊那桌奇奇怪怪的人。
“嘿，你……遊俠不是以四海為家的嘛，他們怎麽聚在一起？還來王城……聽這些都好幾批了……”程峰捏著下巴思索，突然“嘶”一聲，直起上身道：“他們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
“你想太多了吧？”趙平仿佛看智障一樣，看程峰一眼道：“再了，就算陰謀又如何？在本公子麵前，什麽陰謀我也能給他捏碎！”
著，碗中酒一飲而盡，“砰”的一聲砸桌子上，碗碟震了震。
“……”
差點忘了，兄弟你可是刺客之王。程峰咽口唾沫拱手，再敬酒：“那出了事，就有勞趙二公子了。”
趙平心安理得地接下程峰的敬酒，哈哈笑道：“好！”
……
……
一夜時間，漫長也短暫。
翌日，寧玉睡的正熟，就被綠雲從被窩裏挖出來。
寧玉揉揉發澀的眼睛，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桌邊的沙漏，嗡聲道：“這才什麽時候啊……”又將被子拽回來，扯過頭頂。。
“王姬……”綠雲有些無奈，又將寧玉掏出來，“您該起來了，今日可是祭大典，您要正裝出席，再遲就要錯過吉時了，祭最重吉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