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是人還是鬼
勾魂十七哼了一聲，怒道：“你以為我想跑啊？”
姚光頓時明白對方也不好受，接著道：“你這話的，難道是我讓你跑的啊？”
“誰讓五火乾坤刀在你身上呢？”
“祝你累並快樂著！”姚光揶揄道。
“累並快樂著？”勾魂十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姚光準備陪他聊下去，不是“大壞人通常死於話多”嗎，這勾魂十七也算是罪大惡極了，就讓他死之前多話吧：“跑起圈圈累，想到若幹年謀劃的五火乾坤刀就在眼前很快樂，那不是累並快樂著是什麽？”
“快樂個屁？有人在屁股後麵追有啥快樂的？”勾魂十七居然發起牢騷來了。
“那如果蔡族長不追你的話，你應該快樂吧？”
“那還用！”
姚光嗬嗬一笑，對蔡隆道：“蔡族長，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蔡隆心中對他有愧，聞言道：“你，我答應你。”
“蔡族長豪氣！”姚光誇了蔡隆一句，鄭重地道，“麻煩你別在後麵追，給我把他擋住一會兒就行，好嗎？”
蔡隆哦了一聲，果然不追，閃身衝到勾魂使者的中間。
“唉，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古人誠不欺我，你的目標是勾魂十七，勾魂十七的目標是我，難道你不知道擋在我前麵就能報仇嗎，非要在後麵追，還得要我求你。”姚光心中歎息，收起弓箭，一甩酸麻的手臂，朝著黑瘴崖一溜煙跑去。
勾魂十七見姚光逃走，又見蔡隆擋在路，索性閃身進了樹林，準備曲線追擊。
蔡隆當然不會放他過去，也飛奔進了樹林。
樹林中樹木眾多，極易遮擋視線。勾魂十七比蔡隆狡猾，利用大樹的遮擋不斷變換前進的方向。蔡隆連續幾次判斷失誤之後，竟然讓勾魂十七繞了過去，隻得拚命追趕，追趕中怒火更甚，不斷出掌轟擊勾魂十七，竟皆被勾魂十七利用大樹躲過，一棵又一棵大樹“哢嚓哢嚓”慘叫著折斷，成了無辜的犧牲品。
當兩人衝出樹林，乍然一見翻卷奔騰的黑霧海洋，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前進的腳步，也忘記了戰鬥。
“雨季！才幾年過去，怎麽又來了？”身材魁梧的蔡隆在黑霧麵前也倍感弱，充滿了恐慌，喃喃自語道。
“嘿嘿，蔡隆，你們完了！”勾魂十七陰惻惻地道，“雨季以前三十年一次，你們還能挨過去。這一次才過去了四年吧，逃進深山的那些餘孽以為躲過了清剿，哪裏有那麽多的餘糧活過雨季？嘖嘖，看看，老爺都不放過你們！還是乖乖地把五火乾坤刀交給我吧！”
蔡隆跨出一步，缽大的拳頭帶著一股勁風向勾魂十七砸去，霹靂一般地吼聲在勾魂十七耳邊炸響：“看拳！”
勾魂十七急急閃退，差點退到了黑霧之中，嚇出了一身冷汗，使出渾身解數，橫移開去，怒聲喝道：“你瘋了？怎麽在黑霧邊緣動手？”
“怕了？”蔡隆猛地一踏大地，大地似乎震動起來，崖上的黑霧受到了衝擊，一部分飄了過來。
“黑熊動地掌！”隨著他一聲大喝，一雙肉掌竟將那團黑霧逼成一道黑光，向勾魂十七飛撲而去。
“勾魂十三式！”勾魂十七知道那黑霧有毒，情急之中將勾魂使者用來殺人的招式使了出來，刀光霍霍，將那一道黑光劈成十三片，連連催動真氣，反將黑霧逼向蔡隆。
“要死一起死！”蔡隆豹眼圓睜，運氣於掌，呼地向黑霧拍去。
兩人站在黑霧邊緣，相互推起黑霧來，你一掌我一刀玩得不亦樂乎。
“你是個瘋子！”打了一會兒，那勾魂十七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將黑霧逼退，轉身就跑。
黑霧中，有人輕聲囈語：“速度慢下來了！”話語中分明透著幾分高興。
“姚光呢？”勾魂十七跑了一陣，不斷在路上發現黑鷹戰隊的屍體，卻唯獨沒有發現姚光的身影。
蔡隆卻越追越是高興：“哈哈哈，殺得好！殺死這些歪狗曰的。”著著竟然高聲喊道，“姚光，好樣的！”
“黑鷹戰隊果然全軍覆滅！”勾魂十七卻是恨得咬牙切齒，“好狠的手段，不是被黑霧毒死就是被箭射死，應該是那種神秘的黑箭。咦，還有被刀劈死的，挨著的三人都死於刀下，看情形死於連環之刀，難道借用外物瞬移也能連續使用，這不合理啊！”
“確實不合理，殺他們，根本就沒有用瞬移！”淡淡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勾魂十七一跳。
“你……你是姚光，你在哪裏？”他先是一驚，接著快速問道，同時賊溜溜的眼睛向四周張望，卻唯獨對黑色的霧海一瞥而過。
“勾魂十七，你可知罪？”姚光在黑霧中換了一個位置，厲聲喝問。
勾魂十七終於聽清了聲音來自於黑霧之中，急忙轉身麵對著黑霧，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黑霧之毒，無人可解。據勾魂一就是一時好奇，鑽進黑霧之中，出來後全身搔癢，自己把自己撓得鮮血淋漓猶自在地上打滾蹭刮，迫不得已之下才自封穴道才如同死人一般安靜了下來。勾魂二勾魂三找到他時隻剩下最後一口氣在苟延殘喘，臨時前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黑霧有毒。經過對勾魂一的屍體一番研究，得出的結論是此毒由若幹種動物的屍體混和在一起腐爛變質而成，根本就無藥可解。
想到這裏，勾魂十七身上不斷滲出了冷汗，難道剛才話的是姚光的鬼魂，向自己索命來了。如果要讓他相信姚光在黑霧裏沒有死亡，他寧願相信人死後變成鬼魂的法。
“蔡族長，擋住他的退路，這次莫要讓他跑了。”黑霧之中響起了姚光的聲音，淡淡的而又透著幾分威嚴。語聲飄浮，短短一句話就在黑霧中變了三次方向。
“是！”對於姚光命令似的口吻而不是請求，蔡隆一點兒也沒有反感，答應一聲，快速鎖定了勾魂十七的退路。
“審判之箭！”話音未落，一道黑光躥了出來，直撲勾魂十七。
勾魂十七大驚失色，急忙閃避，沒曾想躲過了胸膛卻沒有躲過手臂。墨竹箭插進了臂上骨頭裏，箭杆嗡嗡嗡地直響，仿佛還在不停地向骨頭裏麵旋轉，尋找著出去的道路。
他連退了幾步，劇烈的疼痛使他痛不欲生，竟然將鬼麵具給抖落了下來，露出了如同猢猴一般齜牙咧嘴的醜陋麵容。
“勾魂十七，你的速度慢了！”黑霧裏又響起姚光的聲音。
“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勾魂十七聲音有些顫抖。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姚光的聲音嚴厲起來，“為了五火乾坤刀，你竟然罔顧三族上萬人性命，將劊子手帶進來大開殺戒，三才宮前血流飄櫓，三族大地上屍橫遍野，罪不可恕！”恕字出口，墨竹箭帶著仇恨，帶著滿腔怒火呼嘯著飛向勾魂十七。
“勾魂十三式！”勾魂十七剛才沒有能躲過墨竹箭，知道自己的在和蔡隆的連續作戰中體力下降，再加上姚光方向不明，又不能提前預判，根本無法避開這閃電一擊，隻得揮刀硬擋。
“當”，戰刀斷裂，墨竹箭繼續飛行，穩穩地插在了他的肩頭。
“啊！”勾魂十七再也忍受不住，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
姚光從黑霧之中走出來，麵對著勾魂十七揮一揮五火乾坤刀，道：“還想要嗎？”
“你，你沒死？”勾魂使者連連後退，如見鬼魅。
“死，死了還會射箭嗎？”姚光嘴角泛起一絲譏笑，沒常識居然還當勾魂使者。
勾魂十七終於忍住疼痛，疑惑地問道：“你……你不怕黑霧中的毒？”
姚光語氣又恢複了平淡，道：“周青知道了我的這個秘密，死了！現在你也知道了我的第Ｎ個秘密……”
“怎樣？”勾魂十七聲音顫抖起來，不可一世的他又變成了在迷霧森林進入少昊國的山道上的模樣，不過，那時他以為麵對的是一名金丹強者。
姚光冷冷地道：“要麽死，要麽出五火乾坤刀的秘密！”
勾魂十七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似乎想起十分可怖的事情，慘然道：“那就決一死戰吧！”
“蔡族長，該你了！”姚光道。
蔡隆不知道姚光為何不懼毒霧，又想知道五火乾坤刀的秘密，忽然聽見姚光對他話，愣道：“做什麽？”
“報仇！”姚光道，“你還不動手的話我就動手了。”
“好。”蔡隆反應過來，縱身向勾魂十七撲去。
受傷的勾魂十七那裏還是他的對後，一會兒功夫，便被他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嘭！”蔡隆奮起一拳，將勾魂十七砸進土裏。
“噗”勾魂十七狂噴一口鮮血，五髒六腑翻江倒海一般難受。
“等一下！”。
蔡隆正要一拳結果了勾魂十七的性命，為蚩蠻族的父老鄉親報仇雪恨，聽到姚光的話，不禁問道：“為什麽？”
“讓他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