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情欲之秋眼
光不敢停留，大步向峽穀深處前行。
再也沒有積水潭出現異象，峽穀深處除了他的腳步聲，一片死寂！
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峽穀中的光線越來越暗。
光走過的峽穀中，虎長老蔡魁大聲提醒著武者們：“前麵就是‘情欲之秋眼’，大家心了。”
眾武士心神一凜，麵色一肅，如臨大敵。
一名年輕的武者問道：“虎長老，‘情欲之眼’真有傳中那麽厲害嗎？”
沒想到他的提問馬上就遭到了虎長老的斥責：“你難道想害死大家嗎？祖先們的告誡，那是用生命換來的教訓。”
年輕武者急忙應道：“是！知道了。”
武者們排成一列縱隊，目不斜視地跟在虎長老身後。
“有一個骷髏，你看見了嗎？”剛才那名年輕武者忍不住問前一個武者。
“噓，別看！”前麵的武者趕緊警告他，並加快了腳步。
年輕武者也急忙跟上去。
在暗淡的光線中，光看到了兩條路，一條繼續直行，一條折向西行。
光略一思索，選擇了西邊的峽穀。
這裏的峽穀寬闊得多，光線也亮了幾分。
光仍舊大步流星朝前走，在這樣古怪的峽穀中行走，還是趕路要緊。
直到這條峽穀的光線也暗了下來，光知道今不可能走得出去了，便沿著山壁行走，隱隱約約中發現一個岩穴，看起來剛好能藏一個人，便攀爬上去，鑽進了岩穴。
進了岩穴，他才發現這隻是一個洞口，石洞傾斜著向下，越向裏走越寬，溫度也越來越高。他感到十分驚奇，便摸索著向深處行去。
在漆黑的洞裏走了一會兒，他越發感到暖和，還聽到汩汩冒水的聲音，於是伸手摸去，發現是一潭熱泉。
光大喜，正準備跳進去泡一下，忽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又摸出洞穴口，向山上走了一段路，找來一些樹枝及野草，把洞穴偽裝了一下，才又向洞穴深處走去。
他摸索著來到熱泉，急不可耐地跳了進去。
水溫很高，可是對於常年泡在沸騰藥鼎中的光來，在這樣的熱水裏泡澡簡直是菜一碟。
“舒服！”光舒服得想呻吟，不由得讚歎一聲，然後就莫名其妙地睡著了。
虎長老蔡魁穿過“情欲之秋眼”，長籲了一口氣，心裏暗叫僥幸。在最後那口積水潭居然看見了“五火乾坤刀”，差點就沒有忍得住，要不是思想上早有準備，還真有可能著了道，這“情欲之秋眼”還真是詭異而可怖。想到這裏，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後麵的隊伍。
一個個武者先後通過了那七個看起來跟其它積水潭沒有什麽兩樣的“情欲之秋眼”，蔡魁鬆了一口氣。
“翠芬？”隊伍最後有人聲呢喃，是年輕武者。
“叫你別看！”前麵那人有些憤怒了。
年輕武者仿佛沒有聽到，睜得大大的眼睛燃起了怒火：“你……你……居然和炭塞……”
“快走！”前麵那人大急，伸手來拉他，剛一碰到他的手，又一下子縮了回去，驚叫起來，“怎麽這麽燙？”
虎長老蔡魁聽到後麵的叫聲傳來，心想要糟，就看見年輕武者雙眼紅光閃爍，兩團火苗跳躍著從眼睛裏鑽了出來。
“噗嗤”仿若一聲輕笑，年輕武者的眼球燒裂。
“離他遠一點！”虎長老蔡魁厲聲高喝。
武者們倉皇逃躥，霎時間跑得遠遠的。
年輕武者的衣服燃燒起來，一會兒功夫，化為了灰燼，露出了赤祼的身體。
赤祼的身體全身發紅，發亮，就像一個燒得通紅的大火爐，散發著逼人而來的高溫。
一時光亮如晝，一動不動的樹木開始輕輕搖擺，原本死寂的峽穀仿佛活了過來。
漆黑一團的山洞裏，沉睡的光突然做了一個夢，夢到在一個漆黑的空間裏，有一個似乎從遠古傳來的聲音對著他輕言細語：“……以地萬物為芻狗，以形骸容色為土苴，七情六欲聽其使令，一顰一笑是其變態，做出來驚動地……”
他在夢中也跟著輕吟，周圍的水溫不知不覺升高了幾度。
年輕武者的身體開始燃燒起來，熊熊大火將他完全包裹。一陣“滋滋”聲後，大火突然熄滅，年輕武者形影全無，連一根骨頭也沒有留下，仿佛他的全身都在剛才的大火中氣化。而從溫度升高到燃燒的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再出一句話，喊出一個字。
光亮消逝，峽穀裏變得比起火前更加黑暗，所有植物又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裏。
“噝……”虎長老和一眾武者麵麵相覷，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情欲之秋眼”恐怖如斯！
光的夢中，那個聲音充滿了磁****繼續學我情欲之秋眼，須使人凝望秋眼！”
“太邪性，不學！”光搖搖頭，拒絕得果斷堅決。
“嗬嗬……”那聲音戛然而止，光又陷入了沉睡。
武者們一聲不吭，跟著虎長老的步伐，來到了岔道口。
虎長老蔡魁瞅了瞅兩條峽穀，色太暗，根本無法查找蛛絲馬跡，便吩咐大家在此歇息。
一名長著山羊胡子的武者向他靠近兩步，問道：“虎長老，難道你認為光還活著？他能安然無恙地通過‘情欲之秋眼’？”
少族長認為凶手是光，大家談論凶手的時候都稱他為光。
虎長老看著山羊胡子，不置可否，道：“生要見人，活要見屍，這是我下山時立下的誓言。”
見山羊胡子欲言又止，他接著反問道：“你是不是認為光已經死在‘情欲之秋眼’，就像剛才那樣，灰飛煙滅！”
山羊胡子點點頭，道：“我是這樣認為的，光年齡這麽，怎麽可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欲望而不去看？更何況這個‘情欲之秋眼’隻有我族武者以上身份的人才知曉，光在不知厲害的情況下不可能像我們那樣防備……”
虎長老對他的法也深以為然，但是想到光身懷“五火乾坤刀”，又覺得不會。因為“五火乾坤刀”不懼任何火焰，如果光死於“情欲之秋眼”，那把刀應該還在。
不過，虎長老並不想把理由告訴山羊胡子，隻得又把“生要見人，活要見屍。”的要求重複了一遍。
山羊胡子隻得悻悻然休息去了。
虎長老卻睡不著了，因為剛才的談話讓他想起了“情欲之秋眼”最後一口潭裏的那把“五火乾坤刀”。
那把刀，是“情欲之秋眼”的邪術，還是光死後掉落的？
他踱來踱去，思前想後，然後邁開腳步向“情欲之秋眼”走去。
“虎長老！”山羊胡子也沒有睡著，看見他往回走，疑惑不解，失聲叫道。
蔡魁一楞，止住腳步，突然有所醒悟，向山羊胡子詢問道：“剛才你在最後一口潭裏，看見的是什麽？”
山羊胡子一楞，似乎害怕想起那潭中看到的影像，了一句“我的妻子”，轉身離開。
虎長老抬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才冒出來的汗水，連呼僥幸，要不是山羊胡子及時叫住他，後果不堪設想。
峽穀裏的空亮得很晚。
光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一直睡到了淩晨，當然，他並不知道淩晨已經來到。
“是誰？”光醒來後，馬上向漆黑一團的洞裏大聲問道。夢裏的聲音記憶猶新，讓他覺得這不是夢，而是這黑洞裏的真實。
“是誰？”山洞四壁響起回音，然後又趨於寧靜。。
“不是吧？”光嘿嘿一笑，朗聲道，“你那邪術，我不學！”時，將“我”的字音咬得極重。
他從熱泉裏跳出來，摸索一陣沒找到豹紋短裙，才想起回頭來找，果然找到了，原來剛才那一跳跳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