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你走吧
“裴家和你並未結仇,今天也不是愚人節!”
裴父朝著秦翌年怒斥。
雖然年老,但最近國內行起的外國愚人節,潮流溫熱他是知道的。
無仇無怨,又不是愚人節。秦翌年跑到裴家來說這些……
“伯父……”
“別叫我伯父!我和你秦翌年,無親無故——”
秦翌年剛剛出聲,還未曾將話說完就被裴父給嗬斥打斷。
“艾倫和我的妻子是好朋友,因為我身有怪病,他陪我前往德國治療,但是我的主治醫生他隻是想要拿我做實驗,從一開始就是有心的來接近我。
我們在亞馬遜熱帶雨林裏,我們待了很長時間,對方一直都沒弄出個結果來,後來要做實驗的時候,我和艾倫也實在是煩了,就想離開,但是對方為了警告我就將艾倫一槍給打死以此來警告我。我想要和席宴同歸於盡,但是……我有妻子兒女,我還要活著回來給你們一個交代,更要讓殺害艾倫的席宴付出代價……”
秦翌年隻能長話短說,將事情簡單的給概括。說到底,也是他無用,要不然怎麽可能會有這些事情出現呢?
這輩子他對不起很多的人,林瓊,我,艾倫,艾克,裴家父母。
“我想知道席宴最後是怎麽死的?”
在裴母“哇”的一下哭出聲的時候,裴父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薄唇緩掀,朝著秦翌年質問出聲。
既然秦翌年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那秦翌年必定是已經解決了席宴。還有——
“我更想知道,既然你是被他當成試驗品,你又是怎麽從亞馬遜熱帶雨林裏逃出來的?”裴父眉眼銳利。
秦翌年抿了抿唇,如實而道:“艾倫在死之前他料到最壞的結果,給艾克發去了短信,艾克通知了我的屬下安排人過來救的我。艾倫……
我沒有辦法將他的屍體給帶回來,他在死後就被席宴給丟進了亞馬遜河。至於席宴是怎麽死的,我話說出來你們可能不行。
剛開始的時候,席宴給我喂了蛇膽,我們的食物逐漸沒有,我們在亞馬遜熱帶雨林裏就是就近取材,後麵我可能是蛇膽吃多了,我的心絞痛也就沒有再發作。但是席宴他總是對蛇群下手,在他挖開我的心髒要對我做實驗的時候,救我的人出現了,一槍打在了席宴的身上,後麵蛇群出現,將席宴和他的團隊拆骨入腹。”
說著,秦翌年解開了襯衣扣子,左邊胸口上麵的上縫線的傷口,觸目驚心。
秦翌年沒有拿這樣的話來開玩笑,也沒有必要欺騙。從他說出艾克的名字那瞬間,一切都已經明白。
艾倫之前就隻有一個英文名字,卡爾。後麵遇見艾克後,為了貼近艾克一點,將自己改名為艾倫。
裴父不可能不知道艾克是誰。
裴母的淚水早就已經在臉上斑駁洶湧,“艾克?我兒子的死又和艾克有關係。他給艾克發什麽短信啊?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就該讓秦翌年也和他一起去了才好,這樣黃泉路上才有個伴啊。
還有你秦翌年,你要做實驗要死要活跟我兒子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拉著我兒子去送死?如今你在跪在這裏朝我們認錯,告訴我們席宴的死狀,你以為你跟我們說幾句話,呈現一下悲傷的狀態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嗎?”
裴目的言語聲聲指控,而她的情緒也隨之激動起來。
什麽事情都沒有?不,秦翌年從來都沒有這樣去想過。他知道自己回來要做什麽,要承擔的責任又是什麽。
他本來的想法還想第一時間將我給擁入懷中,和我再相聚一會會然後他就來叩頭認錯,隻是他沒有想到,我會因為救芊芊而和他人做交易,去給別人做人體實驗。
人體實驗,他自己經曆過,所以才會明白有多麽的痛苦。所以,他訓斥安迪,才會那麽的迫不及待。
可是……現實所狀,他怕是沒有辦法再見我一眼了。所有一切都是天注定,而他隻是惋惜,為什麽當初沒能早點遇上我,為什麽沒有讓自己變得很強大。要是強大的話,這些年來也不用瞻前顧後,他就能毫無畏懼的跟我在一起。在發現自己身上莫名會心絞痛的時候,他就應該第一時間不怕死的去治療。
這樣,五年來我和大寶兒在盧森堡生活,他的存在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因為我已經一個人走過那麽長時間,餘生又怎麽可能會畏懼一個人走呢?
更何況——
我的餘生也可以找到良人和我好好過生活啊。為什麽一定要死守在他的身上呢?
而他,更加不應該拉著我再生二胎,所有的一切是他想的太簡單了。現在,他要是死了的話,留下我孤兒寡母的要怎麽辦呢?
秦翌年忽然很恐慌,但現在,不是他想這些的時候。他低著頭:“我從來都沒有這樣認為過,我願意一命償一命。”
說著,秦翌年就朝著裴家父母叩起頭來。
可以這樣說,沒有艾倫就沒有現在的秦翌年。如果不是艾倫想到要給艾克發信息,蘇越他們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在亞馬遜受到挾持要做實驗的事情。而他早就已經死在席宴的手中,壓根就沒有從亞馬遜走出來的可能。
所以,就是艾倫救了他,而他這條命償還給艾倫是理所當然。
“但是你死了,我的兒子能回來嗎?”裴母咬牙切齒,淚水更加的洶湧。
秦翌年的死並不能再換回艾倫的生。所以,這一切根本就沒用,也無法舒緩他們心中的悲傷。
“好了,你走吧。”
裴父朝著秦翌年擺手,而他帶著裴母轉身背對。
如果不轉身的話,裴父害怕,害怕自己看到了秦翌年會想起艾倫的死,會不忍,心中的決定又會更改。
裴父的話讓秦翌年感到不可置信,畢竟他是抱著一命償一命的心過來的。
“伯父……”
“我說了,我和你無親無故,不要再叫我伯父!”
秦翌年想出聲說話,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裴父厲聲打斷。話語沉沉,而裴父的臉更是黑了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