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害怕
話語裏麵有著濃濃的嘲諷。
我的錯咯？
“那什麽叫做你花了很大的代價？”我黑沉著臉，朝著薛啟迪冷冷的質問出聲。
別的問題我不想再提，我現在一心想弄清楚的就隻有這個。
“盛歡顏，你難道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薛啟迪薄唇慢慢的掀動，朝我緩緩地道出這句話來。
彼時，他臉上的笑容悉數都收斂起來。
眸光又沉又冷，如鈍刀般銳利。我看著這樣的他，呼吸陡然一沉。
我當然沒有忘記和薛啟迪之間的交易，薛啟迪捐獻骨髓救芊芊，我做他一年的人體實驗。骨髓移植手術，不是捐獻者和病患同時進行手術嗎？可芊芊在手術的時候，薛啟迪卻在我的麵前。
這麽說，傷害林瓊的人並不是薛啟迪，而是另有他人。薛啟迪所說的這份代價，是不是指他費盡心思找到害林瓊的人，也就是芊芊的生父。同時，薛啟迪也知道背後的主使者是誰？
想到這裏，我便抬眸看向薛啟迪，我發現薛啟迪的神色淡然寡靜，尤其是他的眸，此刻暗黑深邃，宛如湖底深水，深幽不見。
“我知道，有些事情沒有那麽好說話。但如果你知道，就請麻煩你告知一下，或者是你提出交易來也可以。”
我掐住自己的掌心，朝著薛啟迪緩緩啟唇。
此刻，不管薛啟迪提出怎樣的要求我都是願意的，隻要他願意告知我背後一切的主導者，也省的我們一無所知。
我現在就想知道一點，要和我們為敵的人到底有幾撥，而傅錦年和jim是否有關聯，一下一下冒出水麵的人物，搞得我的頭很暈。
所有一切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我就是被束縛在這網裏麵的魚兒，網收緊，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我連掙紮都覺得好費力。
麵對這一切，我是很無力的。
因為我盛歡顏不是一個人，我不可能像之前那般莽撞行動了……
“你似乎搞錯一點，你要調查什麽，獲知什麽你都可以去找偵探，或者是報警調查。我這裏又不是情報機構，我所花費時間跟精力找到的東西為什麽要跟你分享？而現在，你覺得，你身上還有什麽我可取的東西？”
薛啟迪反問著我，眼眸更是直銳銳的盯著我，在這樣的逼視下，我真的一個字都接不上來。
是啊，我的身上還有什麽薛啟迪可取的東西呢？一沒財，二沒權，想要通過我來控製秦翌年嗎？
秦氏帝國薛啟迪要是看在眼裏的話，不會放任這五年的時間來和我們周旋。還有，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我想的這麽容易。
“好吧。我睡覺，到了叫我。”我選擇妥協，懶得和薛啟迪在這件事上有爭執，歧義。
既然薛啟迪不願意告知我這些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做一個啞巴好了，不該浪費精力去問一件沒有結果的事情。
所有事情總有浮出水麵的那一天。而我，隻需要跟著薛啟迪到了那個地方，才能知道，薛啟迪究竟要在我身上做什麽實驗。這樣，我便能知道薛啟迪的目的，才能對症下藥，見縫插針——
我在說完這些話後，也就如實而做，我靠在椅子上麵，慢慢的闔上了眼睛。
而旁邊的薛啟迪在看到我這幅模樣後也再不開口說什麽，我沒有注意的是，他眼眸中閃過的那一抹暗色。
芊芊手術成功結束，是米夏陪伴在林瓊的身邊，對於芊芊，米夏始終介意。
他問了林瓊一個忍耐很久的問題：
“芊芊骨髓移植成功，是你妹找到的人。手術是全程保密的，你妹是知道芊芊的親生父親是誰了對嗎？”
這是質問的口吻。林瓊壓根就沒有想到米夏會問她這樣的問題，著實一驚，後來也滿是心沉。
是啊，米夏提起的是她所沒有想起的。但是不是芊芊的親生父親，對於她而言已經無關緊要了。過去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而她現在最想要的，便是芊芊能夠健康平安的成長，而她們兩個母子平安就已經足夠。
對於其他人，再好，再壞都跟她沒有關係。
當然，我也知道，林瓊的心裏麵還有一個我，如今我幫了她這麽大的一個忙，她心裏麵也是念著我，不管以後發生在我的事情是大是小，但凡有需要到林瓊的地方，林瓊便會第一時間挺身而出。
“米夏，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就算這個人真是芊芊的親生父親，他也隻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來捐獻骨髓而已。”
林瓊淡淡接話，神情也寡然。她很平淡，平淡到仿佛曾經的那一切都不曾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一樣。
“林瓊，我不是介意這個孩子。但是你得知道一點，孩子有權利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而你也該知道過去是誰傷害了你不是嗎？”米夏沉著眉，扣住林瓊的肩膀，是想將林瓊給嗬斥醒來。
但問題——
林瓊又怎麽可能會不明白米夏這話呢？越是質問的厲害，就越是說明心裏麵在乎著。
當年……
哪裏還有什麽當年呢？
林瓊苦澀一笑，聲音啞慢：“米夏，你我不複當初。人，總是失去後才知道後悔，我已經沒有往日那份驕傲再來和你並肩而立了。”
“孩子是怎麽來的，你不是很清楚嗎？讓芊芊知道她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這不是拿把刀往她的心口上麵戳嗎？還有我，我是想知道過去是誰傷害了我，可是我能對孩子的親生父親下手嗎？”
林瓊喉嚨一痛，朝著米夏質問出聲。
最主要的一點是，林瓊在說這些話時，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她是怕。
害怕過往在頃刻間爆發於人前——
“林瓊，難道你就不想跟我在一起嗎？你整日裏麵對一個傷害下的結晶，每日每夜的看著她，難道你就不會想到你的曾經？”
米夏呼吸陡沉，眸色更是沉沉的盯著林瓊看，他想要獲知林瓊的答案，迫切的想要聽到林瓊說放棄。
可問題是，五年時光，哪裏能說忘記就忘記？
一年懷胎生育的辛苦，四年撫養的艱辛，不，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