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那我豈不是最虧?
我還是在床上接得這通電話,電話講完,我也頓時沒了睡意。這才後知後覺去看我身邊的孩子,好在沒有醒來。
而阿紅早就已經不在房間內。
我看了一下時間,此刻是五點,阿紅這麽早就起來了?
我擰著眉,掀開被子下了床。後來我看到阿紅在茶水室,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我走過去,阿紅轉身一見我,當即就嚇了一跳,手中拿著的玻璃杯“砰”的一聲碎裂在地,地上水漬殘跡一片。
“盛,盛小姐……”
阿紅朝我打招呼,臉上的驚魂未定我看得很清楚。
我生了小人的心思,以為阿紅在這裏鬼鬼祟祟的翻找偷東西,也想她可能是敵方派來的奸細。
可是我沒有想到,她隻是單純的來茶水間喝個水而已。而且,人在忽然之間,那真實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以後晚上起來記得開燈,我這次見你隻是嚇你一跳,或許我下次見你就是能把揍進醫院裏。”
雖然我誤會了阿紅,可是我卻不能將這話說出來,更加不能朝著阿紅道歉。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對阿紅投以警告。
這話也的確是事實,別說是我,就算是換做其他人在半夜裏看到人影難道還不心生畏懼,或者以為是家裏進了小偷對其狠揍?
“是。”阿紅朝我點頭應聲,一副做錯事情的委屈模樣。
我朝著阿紅揮手:“趕緊回房間休息吧,睡不著的話就看看寶寶。”反正我是睡不著了,不如起來看看文件,然後去醫院看林瓊。
九點的時候再去浮華赴約。
此次前去,我都不知道我會麵臨怎樣的後果,去之前我要朝安迪和蘇越好好的交代一番。
還有,也想跟秦翌年打個視頻見見他。我隔著一兩天不見他,我心裏麵發慌,心裏麵對他甚是想念。
我更是害怕他的病情越來越糟糕……
我要撥出視頻的時候忽然又想起來,中國要比德國快六個小時,此刻我這的時間是五點十幾分。
秦翌年那邊是11點多,這個時間點他已經要睡下了吧。
想了想,我抑製住自己的思念之情,給秦翌年發送短信:
【翌,你還好嗎?得空的時候給我發個視頻過來。】
然而,我這條短信發出去,宛如石沉大海,一直都沒有回音。
安迪後麵起來是在七點,她每天起得早,但是上班慢,因為會磨蹭。她打著哈哈走出來,是要去上廁所的,看到我,驚悚到什麽瞌睡都沒了。
“你,你……”
我見她這樣,不免覺得有幾分好笑:“我,我,我怎麽了呀。”
“索菲娜,你要不要這麽恐怖啊。你這穿戴整齊的,你是起來得有多早?雖然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你這,簡直讓我害怕啊。你不要命了嗎?”安迪一臉的驚悚,是對我這麽早出現在辦公桌前感到不可思議。
沒有什麽不可思議的地方,睡不著了就起來做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也好。
“我醒來了也就不想睡了,你們大家都還沒有醒,我總不可能挨個將你們給叫醒吧?”我失笑。
“好吧,你牛逼。不過我建議你是不要想那麽多,我看你的想法,不一直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安迪這意思,眼下是我杞人憂天了。
“隻是睡不著起來看看文件而已,你不要把我想得這麽悲觀。”杞人憂天倒是沒有,害怕倒是真的。
因為一切未知啊,心裏麵難免惶恐。
“你的想法我無法幹涉,可是你在有情緒之前真的要好好的想一想,你不是一個人呢。有些話說再多都沒用,你還是注意一下。我呢,先刷牙洗漱先。”安迪朝著我笑了笑,跟我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進了盥洗室。
我很明白安迪這話的意思,注意情緒,要保證產奶供應給孩子。
我要出去安迪和蘇越是絕對不會放心我一個人的,但我所做的事情不能讓安迪和蘇越知曉。
於是就隻好撒謊:“我要去盛家一趟,蘇越你找兩個人保護我就可以了,你們不用陪我前往。”
盛家人的嘴臉他們也都清楚了,任誰看了都會心裏麵有氣,何況還是跟我有關係,又忠心於我的人。
“那你也要注意點。”我要去盛家,模樣看起來已經是定了心。他們都了解我,我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再輕易的更改,因此也沒勸我,更沒有攔我。
在他們的眼裏看來我是去盛家,可實際上我是要先去醫院,在醫院的路途裏,我又忽然心慌。
我此次前去醫院是給林瓊告知好消息的,如果我將消息傳給林瓊,結果明天手術並沒有如期進行,或者是薛啟迪隻是哄我開心,想要將我騙得團團轉來作為他開心的緣由。那麽,我豈不是讓林瓊從天堂跌到地獄?
我也經曆過這種感情的瞬變,林瓊已經為了我擋了一次災,我不能再讓林瓊再受到情緒的衝擊。
我連忙掏出手機來給薛啟迪去電話,我著急的嘶喊:“薛啟迪,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或者你需要我將報告聲明發給你看?盛小姐,你既然應話隨我無條件的開口提要求,那說明你很想救這個孩子,很想將事情給辦好。這麽猶猶豫豫的,可和你今早上一口應話的你一點都不一樣。”
薛啟迪在電話裏麵嗤笑我。
對,我是猶猶豫豫了,我自己什麽都不怕,可是我就害怕林瓊會承受不住。這幾天裏,林瓊吃不好,睡不好,她有多麽在乎芊芊我是看在眼裏的。
如果到最後隻是空歡喜一場,林瓊該有多麽的痛啊。不,不能,我自己可以做冒險的事情,但是我絕對不能將林瓊給牽扯進來。
“我從來都沒和你打過交道,也沒有看到各種聲明,此刻你讓我赴約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是,赴約後呢?如果你沒有捐獻骨髓給芊芊,那我豈不是很虧?”
“那我呢?”
薛啟迪反懟了我一句,他話語冷冷:“盛小姐,你在害怕的事情我也同樣害怕。萬一我提前捐獻骨髓了,你要是不答應履行要求了,那我豈不是最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