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兩頭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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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波現在這心裏不知道有多開心，接到邊瑞的電話之前他還在擔心，擔心自己要不要提價，因為市場上的料子每立方已經漲了差不多塊兩百塊錢，可別小看這兩百塊錢，做生意就是這樣尤其是胡文波這樣的小本生意的老板，一分錢都得扣著來。
現在市場是什麽行情？家具業和別的行業一樣，幾乎這價格就透明的。有人說可以做高端嘛，高端的家具多貴多貴如何，那是不了解，像是胡文波這樣身家的中不溜老板根本做不起高端來，想想料子是什麽價，隻需兩三個月資金周轉不過來，他胡文波的小廠子也就破產了。
現在邊瑞可算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關健是現在市場上有一些料子根本就不好找，市場最多的料現在是什麽料？鬆木和橡膠木，鬆不提，橡膠木就是老膠樹不產膠了砍下來的料子，以前到是充足，但是這段時間東南亞那邊出了點事情，鬧了流感，這料子就缺了起來。
就更別提邊瑞這邊供應的優質橡木、優質榆木等等市場上搶手的料子了。
正因為如此，胡文波這才肯想著法子幫著邊瑞把錢"洗‘白了，要不然他如何肯冒這樣的風險主動幹這事兒。
邊瑞可不知道胡文波的心中想的是什麽，他這時頓了一下，把胡文波給拉到了一邊：”我給你提供料子的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我怕麻煩！你也別打聽，我要是知道你打聽這事兒，咱們的合作就結束了”。
胡文波一聽立刻說道：“那是自然，您放心吧我這人嘴最嚴實了”。
“那就好！”邊瑞嗯了一聲。
邊瑞是怕胡文波瞎打聽，把自己的小秘密給探出了，如果這樣邊瑞覺得不想個辦法把胡文波給解決掉自己怕是睡覺都不安，邊瑞不想鬧出什麽不可挽回的結果，但是真到那時候也就顧不得太多了。
邊瑞這邊擔心胡文波，胡文波這心裏還擔心邊瑞呢，在胡文波看來，邊瑞弄到這麽多的料子，不是國內林場偷伐的，就是從國外走私過來的。
如果是林場偷伐的，那問題小一點，不過就這些料子的品種來說，偷伐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什麽呢？走私！對的，從國外走私料子進來，別看這木材的關稅為零，人是增值稅原木可是10%，誰想把口袋裏的錢掏給別人?
能這樣走私這種原木的，胡文波覺得不可能是邊瑞，邊瑞最多也就是個銷髒的，他胡文波不想多問，更沒有探究的心，因為他知道這幕後的老板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得罪的，最好就是裝什麽都不知道。
“那這邊到場的料子我能不能先提一些走？不瞞您說，我那廠子現在料子有點缺，鬆木可以少些，但是橡木您可得多均我一點，最少兩拖車……”胡文波說道。
邊瑞聽了伸手指了一下：“均什麽均，這些都是你的，不管是夠不夠就都這些了，下一批等到下周未才能有！”
“哎喲，我可真是謝謝您了”胡文波直接又想伸手抓著邊瑞的手好好感謝一下。
邊瑞可受不了這個，立刻擺手說道：“行了，咱們這邊還是清點一下，趁著你我都在”。
“咱們清什麽清啊，你這邊找個人，我再找個人，讓他們倆幹這事情，咱們吃飯去，叫上您的高足咱們一起去吃飯這才是咱們的正事！”胡文波大手一揮很是豪氣的說道。
邊瑞笑著說道：“吃飯急什麽急，還是先看料子！”
“好吧！”
胡文波一看邊瑞這邊執意要先盤料子，心中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正兒八經的老板哪裏會幹這麽幹，不是說不會清盤貨，而是說沒有這麽著急的，有貨單自己心中有數不就行了？
心中這麽想，胡文波還是跟著邊瑞的步子來到了貨棚下麵，這時候幾輛卡車已經都卸完貨，司機那邊正等著邊瑞結賬呢。
邊瑞這邊回車拿出了單子，讓莫笙和自己，帶上胡文波仨人一起盤點了起來。
每伐一顆樹，邊瑞都會在截麵上寫上大致的直徑，通常一棵樹都是兩段，邊瑞這邊隻有一段，都是從樹根部到樹中最好的，邊瑞這邊弄的機器原因，最粗的料子隻能取六十公分粗的，所以邊瑞把所有的料都取了十五米這個長度。
胡文波跟著邊瑞走了一圈之後，便覺得邊瑞是個講究人了，因為所有的料子隻要是長的有點不規整的，邊瑞都是按著最小直徑算的，不像是某些奸商，你還別抱怨，現在市場就這情況，你愛要不要反正有的是人買。
料子都不細，別看那麽多車運過來清點起來也沒有花多少時間，差不多十來分鍾，仨人就把這裏所有的貨都給清點了出來。
貨一清點完，胡文波在嘴裏碼了一下，然後掏出了手機按出了計算器沒有一會兒便敲出了一個價格放到了邊瑞的麵前。
“您看是這個價麽？”
“差不多這價！”邊瑞看了一眼計算器上的數值，覺得這幾天的忙碌一下子都值得了。
胡文波聽了笑眯眯的衝著自己的司機招了一下手。
“小馬，你在這邊等劉工過來，讓他安排把這些料子弄回去，辛苦一下，我帶著邊總吃飯去，哦！對了，也別省錢，你幫著在附近找個好飯店，招呼這裏的兄數們一起去吃一頓，敞開了懷吃別替我省錢！……”胡文波對著自己的司機開始吩咐了起來。
聽到胡文波這麽說，邊瑞對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層，原本這次選擇和胡文波做生意就是看上次別人都不肯幫自己忙就他肯，現在看這人還真的不錯，這時候都能想到把自己這小倉庫，用行話說就是愣場的人都照應到。
司機也明白老板留自己在這裏是怕這貨出什麽問題，不是信不過邊瑞現在做生意嘛多個心眼總是沒什麽壞處的。
“今天還是我請你吧，畢竟我這是賺了錢的”邊瑞上了胡文波的車，張口客氣道。
胡文波這時彎腰想幫著邊瑞係安全帶，邊瑞一看哪裏能讓人幹這事，連忙說道自己來。
莫笙這小子現在正坐在後麵，兩位老大一個開車一個副駕駛，他這個嘍囉隻能坐後麵了，不過就算是坐後麵他也沒有坐老板位，也就是左手位置，老實的轉過了車尾等著胡文波上了車，幫著師傅邊瑞拉開了車門，等師傅上車後給關上，這才拉開了後門坐上了車。
“您這高足真的不錯，現在這些孩子哪裏懂這個啊，都不說別人隻說我家那小混蛋，看到我的那些朋友很多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你一說他還嘴硬，說自己都不認識為什麽要打招呼……”。
發動了車子，胡文波便開始和邊瑞找話題。
邊瑞笑道：“現在的孩子都有個性!”
胡文波歎了一口氣說道：”屁的個性，沒什麽本事就剩下氣高氣傲那叫個性？我要是一蹬腿，這小子不出五年就得睡大馬路去。再說了誰做生意沒有低聲下氣過？別說我們這樣的小老板了，就說他們二馬生意做這麽大，現在就沒有低聲下氣的時候了？我從老子手裏接過生意的時候，我老子說平常矮人一頭，給人留上三分薄麵不是貶低自己，而是尊重別人，現在這小王八蛋根本聽不進去”。
“你也別太過擔心了，你那孩子估計也不大”邊瑞客套了一下。
“十九了，還不大，擱以解放前孩子都能打醬油了……”胡文波說道。
邊瑞明白胡文波心中的苦悶，當老子的總希望能子承父業，把老子的產業發揚光大，但是現實是十個富二代能完整接過家族企業的最多一兩個，能把老子的產業發揚光大的，百不存一。不信你翻翻國內的有錢人家，有幾個不是因一人而起，人死家敗的。
“慢慢培養嘛，隻要你帶帶就好了”邊瑞違心的說道。
胡文波道：“也隻能這樣了，我準備等他大學畢業之後安排到公司來……對了，邊總，您家是公子還是千金”。
“我家是個閨女，幾歲整天皮的不得了”邊瑞說道。
“孩子皮一些好，皮一些聰明長大了能成事”胡文波這話說的也違心。
又聊了幾句孩子，邊瑞有點吃不消了，連忙轉移了話題，邊瑞發現這胡大胖子也太能扯了。
驅車到了區上最繁華的地方，胡文波找了看起來門麵很大的那種餐廳把邊瑞和莫笙帶了進去。明珠真不是別地，就算是衛星區縣這架式也比一般的二級市差不了多少，中心位置大酒店大飯店該有的全都有。
對於邊瑞來說這地方的菜也就是那個樣子，隨手點了一個看起來還不錯的便放下了菜單。
胡文波見邊瑞和莫笙都各點一個，於是自己拿起來又添了兩個。
“夠了，就我們三人吃不掉浪費”邊瑞勸道。
胡文波卻道：“吃不了可以打包，再說了咱們仨個大男人五個菜吃不掉嗎？”
邊瑞也不擅於勸人，見胡文波要點就讓他點。
最後三人六個菜，外加四個涼菜，好在是每盤菜的份量都不多，大家都知道越大的館子盤子越大菜越少，功夫全都放在擺盤上了，論起味道來家常菜很多不如路邊的小館子。
好在三人都不是為了來吃飯的，是來刷’友誼‘的，這一頓吃的也還算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