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仔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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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摩托車，邊瑞來到了大爺爺家，進了院子之後，發現一幫老爺子圍成一圈正坐在堂屋裏商量著事情。
除了族中的五個爺爺輩的之外，還有邊瑞的大伯，二伯，和三伯。和邊瑞一輩的隻有大堂兄，和二堂兄。
這架式那估計就是大事了，沒有什麽大事的話不會人到的那麽齊，老中青三代領頭的都到了，邊瑞卻是有些弄不明白了，這些人在一起商量事情讓自己過來做什麽？自己隻是小十九，又不是宗族長子宗孫的。
“小十九，過來，過來，找個地方坐下來”大爺爺看到邊瑞進了院子，於是招手示意邊瑞進得屋來。
邊瑞老實的嗯了一聲，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拉了一條小板凳，看似隨意，但是實在合禮的坐在了自家爺爺的身後。
大爺爺見人都到了，咳了兩聲之後，看了一圈在坐的人後說道：“小十九到了，那咱們就商量一下丘山那塊地該怎麽用！”
邊瑞聽了這才明白，原來是丘山那塊地已經劃到了村裏，大家正在商量這地該怎麽分呢。
邊瑞這時心道：這鄉裏的辦事效率什麽時候這麽快了？
“老大，你說說”大爺爺指了一下大伯。
大伯笑了笑，直接張口道：“那地種莊稼肯定不行的，咱們看上它也不是看上它能種出糧食來，不就是相中它可以養羊麽，我的想法很簡單，還按著咱們的老規矩來，各房按著各房的人頭來，增出來的羊數目就分到各家的人頭上去……”。
“這方法聽起來是好，但是現在最大的缺點是，很多家孩子都在村裏了，都紮根在外麵了，那些人算不算村裏的，算村裏的那對留在村裏幹活的人就顯然有些不公平了，總不能什麽都不幹，村裏有了好處還得盡著你吧？我在建議是按常住村子裏的人頭算……”二伯這邊提出了反對的意見。
“小十九，你說說看你心裏的想法是什麽？這丘山劃進來，你可是立了大功的，你說說意見”大爺爺點了邊瑞的將。
邊瑞哪裏有興趣攪和進這事情去，邊瑞家的人口很簡單，爺爺親兄弟二人已經分家了，算是兩房人，爺爺下麵就邊瑞父親一位獨子，再到邊瑞這輩也就一姐一弟，姐姐又出嫁了，也就是邊瑞一人，再往下就剩小丫頭一人了，總共這點人能占多少地？
哪裏像是別的幾家，一生就是三五個兒子，下麵每家又是三五個孫子什麽的，到了下一輩有些人家已經三十幾個小毛頭了，算起來都是嘴，邊瑞家這幾口人怎麽都夠了。
況且這事還真是邊瑞出了力，別管這力小力大，正是因為有邊瑞村裏才把丘山給拿下來，邊瑞家的好處就必需要考慮進去，因為這利益不考慮，誰以後會給村裏劃好處？直接夾自己碗裏不是更好？
這事看起來就是一塊地，但是凡是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就從來沒有小事，平衡各房的利益，還要兼顧公平，這是最最傷腦筋的事情，如果做不好很容易就讓同宗離心離德。
說真話要是一開始知道是這事，邊瑞都不想來。
“這事我哪裏能說上話，而且我才回村多久，還是您幾位拿主意吧”邊瑞說道。
大爺爺伸出手指點了一下邊瑞：“小滑頭！”
邊瑞咧嘴一笑，然後開始裝啞巴，目光落到地上，看著大爺爺堂屋裏爬來爬去的小螞蟻。
耗了差不多四十來分鍾，大家夥這才商量出了一個初步的意向，這玩意兒就像是邊瑞說的，事雖小但是它燒腦啊，每家每戶的利益都要統合起來考慮，真不是邊瑞這種過日子心態可以承受的。
會散了，邊瑞就想著飛快回到家裏給工地上幹活的小子們弄晚飯，誰知道剛一抬腳就被自家的爺爺給叫住了。
“跟我回家一趟”邊瑞的爺爺淡淡的來了一句。
邊瑞嗯了一聲，推著摩托車跟在祖父的身後。
回到了家，邊瑞的爺爺拉了一條板凳坐下來，同時指了一下自己旁邊的凳子。
邊瑞坐下來等著爺爺問話。
“你大爺爺說這次丘山那邊給我們家多一百隻羊出來，你覺得怎麽樣？”邊瑞的爺爺問道。
邊瑞聽了微愣了一下：“這麽多？”
別小看這一百隻羊，真的想養好了最少得要一百多畝的草地才能養活好它，這種草地還得是好地，要是丘山那樣的地方需要的地更多。
“剛才你都在想什麽？沒聽你大爺爺說？”
“我根本不關心這個，但是一百隻羊，我覺得咱們家這數有點多了，您現在說放著就有點吃力了，再來一百隻您受的了麽？”
邊瑞的爺爺不服氣道：“別說一百隻，再來一千隻我也放的了，你以為我老了？”
“沒這事，沒這回事！我這不是想您輕鬆一點嘛。您的身體別說是一百隻了，一萬隻也放的了，活上兩百歲沒問題”邊瑞連忙說道。
邊瑞的爺爺想了一下，歎口氣道：“我也覺得一百隻有點多，不是我放不了，而是對咱們家來說有點多，我看五十隻，不，三十隻就行了，你也不準備靠這吃飯，你爹也不靠這過日子，咱爺們也得替別家考慮一下，這次就要三十隻吧”。
“行，您自己看，一隻不要都可以，咱們家現在的羊就夠我一年用的了”邊瑞說道。
邊瑞現在差不多兩周殺一次羊，白天殺第二天用，每逢過節的時候家裏再殺一頭，再上這三十隻，那麽一年下來差不多就能把家裏的羊給用光了，無需賣給村外人。
“那就這樣，等會我跟你大爺爺說去”邊瑞的爺爺說道。
邊瑞道：“那行，您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還得給那幫混小子做晚飯呢”。
“等會，你以為我要和你說這事？”
邊瑞的爺爺看到孫子要走，立刻叫住了他。
邊瑞屁股都抬起來了，聽到爺爺這麽說隻得又坐了回去：“有什麽事您說”。
“黃鱔的事情，你撈兩三天也就行了，不要沒完沒了的撈，野鱔說是野鱔但是還不是在村界裏？隻要是村界裏的就是大家的東西，人家背後不一定說，但是給人家一個話頭總是不好的”邊瑞的爺爺說道。
邊瑞聽了點了一下頭：“那明天我就把籠子取了，逮到的黃鱔各家都送一些”。
邊瑞明白爺爺話中的意思，這人做什麽事都不能隻顧著自己，資源這東西是屬於大家的，你這邊不停的捉，看起來沒什麽，但是事實上你就是的消耗公共資源。邊瑞也佩服爺爺的境界，其實人與人要想一直友好的相處下去，多為別人考慮一下那是最重要的。
“過兩天我就是買鱔苗子”邊瑞說道。
“嗯，這樣好，養買的苗子就算是別人要說也說不出閑話來”邊瑞的爺爺點頭讚道。
隻是老爺子不知道，自家的孫子根本就不會買鱔苗子，他準備自己養小鱔苗子，利用空間養大，然後投到自己的鱔塘子裏去。
爺孫倆又聊了幾句，邊瑞便回家了，做好了飯給那幫小子送過去的時候，太陽便開始西斜了。
等著收拾好的東西回到院裏刷洗完，太陽已經架在了西邊的山梁上。
邊瑞也不知道周政什麽時候到，這菜也不好燒，於是隻得坐在院子裏一邊削著琴麵一邊等周政過來。
顏嵐來到了邊瑞家的小院，看到邊瑞正削著琴板，好奇的問道：“咦，今天怎麽這麽清閑，不做飯啦準備餓死那幫傻小子？你也太狠了一點吧”。
聽到顏嵐這麽一說，邊瑞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和顏嵐說周政要來這事呢。
“我下午打你電話你關機，周政晚上過來，他說到時候大家喝上兩杯”邊瑞說道。
顏嵐一聽伸手指了一下外麵。
邊瑞明白顏嵐的意思，直接說道：“剛才他們已經吃完晚飯了，我也讓他們今天早上回去休息”。
“這麽說如果我不準備晚上過來幫你的忙，你今天喝酒就想不起我了是吧？我打死你!”
說著顏嵐來到了邊瑞的身邊，抬起腳在邊瑞的腿上輕輕的踢了兩腳。
這兩腳根本一點力道都沒有，邊瑞詳裝躲了兩下也就是了。
“準備晚上吃什麽？”顏嵐說道。
邊瑞想了一下：“要不殺隻雞？”
“你那雞能吃了？”顏嵐問道。
邊瑞道：“有什麽不能吃的，有幾隻小公雞已經不小子，差不多連毛兩斤，這樣的話夠吃了，不是有道菜紅燒仔雞麽？”
“好吃？”
“肯定好吃啊，這麽嫩的小雞子還不好吃？”邊瑞說道。
顏嵐一聽立刻說道：“好，那就吃它！”
兩人相對一視，默默的你拿網兜，他拿繩子同時向著門口走去。
來到了雞窩，這時雞已經全都進窩了，外麵隻有邊瑞家的大鵝在四下裏溜躂，作為村霸中的一員，這些鵝雖然還沒有完全長大，但是也有了一點暴脾氣的模樣，除了邊瑞，顏嵐等幾個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這禽舍，若不然它們會伸著脖子啄你。
有大鵝在，什麽黃鼠狼啊之類的根本就不用擔心，隻要它們敢來，這幾十隻大鵝能把它伺候的生不如死。
“這隻怎麽樣？”邊瑞指了一下雞群中最漂亮的那隻小公雞說道。
“這個不能殺，留著打鳴”顏嵐說道。
顏嵐這話說的好像誰家沒有鬧鍾似的，都等著小公雞打鳴。
“那個呢？”
“不能殺，這個跑的很快而且氣勢也足，留著做種公雞”。
……
一連問了幾個，邊瑞沒脾氣了：“你說吧，到底是哪一隻能吃！”
邊瑞沒有想到，讓顏嵐喂了一兩周雞，居然喂出感情來了，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邊瑞也不知道自己養不公雞不為吃難道是準備觀賞麽？
顏嵐看了一圈：“要不吃它吧？”
邊瑞一看，那小公雞還光半個腚呢，一看就是營養不良在雞群中被欺壓的那種，邊瑞可不是同情它而是這家夥沒肉啊。
邊瑞覺得顏嵐是指望不上了，直接從她的手中拿起了網兜子照著最肥的兩隻捕了過去。
“幹什麽逮冠軍和鼇拜！”顏嵐說道。
邊瑞聽了直接傻眼了：“你還給雞取了名字？”
邊瑞實在是無語了。
顏嵐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直接把邊瑞手中的網兜子給卸了下來，把裏麵的兩隻小公雞放了。
一邊放一邊說道：“這兩隻不行，多健壯的小公雞啊，留著做種也好啊，要不吃那兩隻吧”。
見邊瑞要吃最壯的兩隻，顏嵐自己動手捕了兩隻看起來稍微有點肉的。
邊瑞一邊紮小雞一邊說道：“下次別給這些東西起名字，吃起來都有點兒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