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信任
三個侄子當中,要最熟悉了解的,還數江銘。
他的年齡,與他相差了十餘歲,年紀算不得大,聊得挺來,常有外出相聚,各自了解頗深。
然而,闊別了半年不見,往日熟悉的江銘,已然變得陌生不熟悉。
於江遊投來的目光,江銘半點回應皆無,背靠在椅背,耐心等待。
他們有他們的堅持,他亦有他的堅持。
一步的妥協退讓,換來的,將會是他無盡的毀滅。
對於江潮的狠心,他始終都沒懷疑過。
虎毒不食子,可他偏不是那頭不食子的虎。
久經不下的僵持,已經持續了一個時,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每個人都是耐心十足,不肯退步的。
擺放在麵前的清茶已涼,江銘端起喝了一口又放下,依舊沉默不語。
這場拉鋸戰,不知還要持續多久,秘書送來文件,讓他審查簽字。
江銘辦公期間,也不忘提醒秘書泡上一壺茶過來倒給各股東高層。
熱茶送來,清香飄蕩在空氣中,被吸入鼻間,使人心曠神怡。
張總瞧著麵前冒熱氣的茶,心中一歎,語氣帶了幾分質問,“江總,你這是何苦?京都十年的分紅,這不是一筆數目,你在答應之時,可曾想過我們眾人?十年的分紅,那該是多少?而我們在這期間,又損失了多少?江總算過嗎?這份協議,我不會簽,上麵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不會在前總栽回來時,倒戈相向,依舊站在你這一邊,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類問題。”
“張總,聽過口無憑嗎?在坐的,都是浸淫商場十數年之人,什麽事沒經曆過?什麽手段沒見過?坐在這裏的皆是成了精的狐狸。此時答應的好,過後就有可能拆台,嗤否不知,沒有什麽是比簽了協議,更讓人放心的。況且,諸位是不是會錯了我的意?銘口中所指的十年分紅,不是指各位的,而是我的。”江銘笑道。
聽罷,眾股東臉色刹時變得和善,有了幾分潤色,不再青色難看。
“總栽之意,是京都所有產業的十年分紅,單是總栽一饒分紅,不包括我們在內?”
“是的。”江銘點頭。
“如此,總栽應當早些解釋清楚,我們也不會與總栽僵持這麽久,耽誤了工作的時間。”
“是銘的錯,沒能向大家解釋清楚。”江銘應聲道歉。
局麵解開,寂靜凝固的會議室,終於有了些和緩之意,不再那麽的冰涼。
“那麽,這份協議……”江銘手摸了摸桌上的文件。
“既然誤會已解開,那這份協議我簽,聊表我對新總栽的擁護之意。”江遊帶頭道。
唰唰幾筆,名字簽上,手印蓋上,協議生成,若有違背協議上任何一條,甲方將有權利收回其手中的所有股份。
有了江遊的帶頭,張總同應了下來,簽了姓名。
一個又一個的簽名妥協,縱有遲疑不願的,也不得不簽下。
新總栽雖才上位,但心計手段不比他們這些浸淫商場數年的人差多少。行事這般縝密,跟隨於他,想必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協議簽好,秘書收回,仔細收好,稍後交由私人律師保管。
“各位股東董事,合作愉快。”江銘心情頗好。
“合作愉快。”眾人附和。
“那麽,散會吧!”江銘道。
話音才剛落,江銘便已經收拾好文件起身離開。
一眾人緊隨其後,三兩結伴交耳出了會議室,江遊一人坐在座位上不動。
“江副總,散會了。”走在後麵的,回頭見他還坐著,不由出口喊道。
“知道。”江遊回了神,望著此人回道。
人走光了,江銘的助理找到了他,“副總,總栽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好。”江遊眼神閃爍,好半響才回答。
助理離開,江遊起身了。
江銘的辦公室,江潮推開進去,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泡著一壺茶,在他對麵坐下來。
一人專心泡茶,沒一句話,一人靜看著,沒開口打擾。
茶泡好,江銘率先倒給江遊,“叔喝杯茶。”旋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茶是燙的,入不了口,江遊看了一眼,沒伸手去碰。
“叔,你想知道什麽?”江銘修長靈動的手轉著巧的瓷白茶杯問道。
“我想知道的,你都會嗎?”江遊反問。
“也得看情況定,不過,叔想知道的,我會盡量回答的。”江銘道。
“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怎麽回事?你哪來的這麽多股份?還有那個神秘人是誰?”江遊存在心中的問題實在太多,然他隻問簾下的。
“神秘人是汪向陽,京都的汪少,汪氏集團的少東家,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我與他做的交易,他助我坐上這個位置,我許他江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至於股份是從哪裏來的,很簡單,收購,以及大哥轉給我的,他手中握有的股份。”江銘沒有一絲的隱瞞。
聽了江銘的解釋,江遊明白了。
從他會到江氏上班,工作忍辱負重,認真嚴謹,再一步步蠶食架空江潮,這一切都是他們提前做好的計劃。
一直以來,他都在疑惑著,為什麽轉交到他手中的案子都能成功,沒有失敗,現在想來,忽而有些想笑。
推動這一切發生的,不是他,而是穩坐江銘身後的汪向陽,不費九牛二虎之力,便獲得江氏如此多的好處。
“除此之外,還有些什麽條件?”江遊如友般詢問。
“沒有,他和我有著同樣的目標,那就是江潮。”江銘回答。
“不過,在扳倒江潮後,要把人交給他。”
“他們有什麽仇?”他不明白江潮與汪向陽有什麽宿怨恩仇,據他所知,江潮此前去過京都,專找汪向陽,還在J-Y等了一,沒有吃任何的東西。
“他傷害了嶽依珊的助理,讓人對一個弱女子進行了***,害得人險些精神失常,至今沒有恢複過來。”江銘道。
江遊聽了直蹙眉,但卻一點兒不意外,這樣的事,是江潮會做出來的。
一直以來,江遊都很少見江銘出席過什麽宴會,酒會,以往大多數時間,都是呆在醫院,研究病例,也沒見他身邊誰認識汪向陽。且據他所知,汪向陽向來低調不露麵,隻近一年才肯露麵,逐漸參加宴會。
兩人皆低調,不願出席宴會,應付些虛偽又無趣的場麵。然而,就是這般低調的人,是怎麽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