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驚心動魄
江銘在屋中收拾東西,忽聽門被敲響,起身開了門,見是他的母親,臉上神色不變,轉過身繼續去收拾衣物。
“銘,你這是在做什麽?”林蓮潔關上門,奔過去拉住他的手急問道。
“搬出去。”江銘掰開她的手,冷聲回道。
“搬去哪兒?”林蓮潔追問。
江銘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你才剛回來,怎麽又要離開?這裏是你的家,你要搬去什麽地方?”林蓮潔站在一旁,看他不停地整理衣物,不敢伸手阻止,麵上卻滿是焦急。
“這裏從來不是我的家。”嘩啦一聲,拉好行李箱的拉鏈,站起身,冷言對林蓮潔道。
沒有一個家,是如此冷漠無溫暖的。沒有一個父親,是如此心狠手辣的。沒有一個母親,是如此使手段逼迫他心愛之人遠走的。
這裏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京都,有肖微和女兒的地方,而不是這裏。
“銘,你別走。”林蓮潔拉住他的行李箱,不讓他離開。
“放手。”從始至終,江銘都沒有叫過她一聲“媽”。
“不放。”林蓮潔向他搖頭,眼眶盈滿淚水,看得江銘心下一酸,萬分不忍。
無論如何,血緣親情關係,都是割舍不斷的。即便他已下定決心,與他們不相往來。
可在看到她淚水的一瞬間,他心痛了。
“銘,媽知道你生氣,不喜歡這個家,可這裏,是你從長到大的家啊!你要搬去哪兒?你才剛回來,媽媽都沒有好好看過你,你就要離開,可曾想過我難不難過?”林蓮潔哭著聲,緊拉著行李箱,道。
江銘閉了閉眼,垂在身側的左手,狠狠地握了握。
林蓮潔上前,雙手顫著去捧他的臉,卻又不敢靠近。
“瘦了也憔悴了。”林蓮潔哽聲道。
江銘仍閉著眼,不願睜開,他怕一睜開,眼眶的淚,就落了下來。
“銘,別走了好不好?”林蓮潔抱住自己的兒子,低聲懇求。
過了許久,江銘握著行李箱的手,無力的鬆開。
“媽,你多保重。”江銘抱抱她,啞聲道。
“你還是要離開嗎?”林蓮潔看著他,眼裏滿滿的哀求,問道。
“是,必須離開不可。”江銘認真地點頭。
“可你要去哪兒?你知不知?不管你走到哪兒,他都會找到你的。”林蓮潔急道。
“所以我才要離開。”江銘斂眉。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需要離開。
同住一個屋簷下,他怕他們會動起手來。
離開,各自眼不見心不煩,日子還過得清靜些。
“那你會離開z市嗎?”
“不會。”江銘道。
“你去了哪裏,記得告訴媽一聲。”林蓮潔抹抹眼淚,不舍的道。
“嗯。”江銘點頭。
旋即,拉著行李箱出了房間。
林蓮潔站在房中,望著他提著行李箱下樓,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兒子,都還未好好看過,就要離開。
許久的不見,百般壓抑的想念,匆匆地一聚,又是一別。
此刻,林蓮潔心中是對江潮道不盡的怨念。
因為他,她的銘,不再認這個家,連帶著對她的態度,都變得冷漠。
樓下,江潮坐在客廳,見到江銘提著一個行李箱下了樓,眼神變得深沉。
“你這是要做什麽?”
江銘腳步不停,提著行李箱,徑直往門外走。
“你給我站住,沒聽到老子叫你嗎?”江潮看他不聽,蹭的一下站起身,憤怒吼道。
江銘仿若未聽到,人已走至門外。
“給我攔住他。”江潮對護在周圍的保鏢命令道。
瞬間,保鏢嘩啦啦地圍了上去,阻止了江銘的道路。
“讓開。”江銘麵色陰冷,語氣不善。
“將他給我拿下。”江潮再次命令。
保鏢不再遲疑,一起衝了上去。
江銘扔下行李,麵色不改地迎上。
保鏢不敢真傷了他,出手皆有所顧忌。
然而,卻是方便了江銘。
他是醫生,知道人體穴位,什麽地方可以讓他們麻痹,短時間內動彈不得。
望著保鏢一個接一個倒下哀嚎,江潮陰沉的臉,更沉了幾分。
在樓上房間獨自傷心難過的林蓮潔,聽到樓下打鬥聲,抹去眼淚,疾奔下樓。
瞧著與保鏢混打在一起的江銘,心快要跳出嗓子眼。
“住手,不準再打了。”林蓮潔喊道。
聽到她的喊聲,保鏢沒有停手的意思,江銘亦如是。
“住手啊!我讓你們別打了。”
眼見林蓮潔要衝過去,江潮立馬拉住她,不讓她過去。
“你幹什麽?放開我。”林蓮潔掙紮著,手亂捶。
“夠了。”臉上挨了一拳,江潮對她大吼了一聲。
林蓮潔停下掙紮,滿臉淚花,驚恐地望著他,低聲啜泣。
江潮看她心煩,將她往旁邊一扔,望著正在打鬥的江銘叫道:“江銘,你難道不想知道在法國幫助你逃跑的兩個女傭去了哪裏嗎?”
聲音不算太大,卻已足夠江銘聽到。
刹時,未收住拳的保鏢,狠砸在了他的俊臉上,頭微偏,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液,望著江潮的眼神,如同猛虎。
林蓮潔見他們都住了手,看到江銘受了傷,爬起來朝他跑過去。
“銘,你怎麽樣?”
“我沒事。”江銘瞥她一眼回了句。
隨後看向江潮,問道:“你將她們怎麽了?”
“你還會關心她們嗎?”江潮得意的大笑。
他就,他永遠鬥不過他,隻能被他控製在手鄭
兩個女傭,就讓他妥協了。
“你把她們怎麽了?”江銘重複再問道。
“我沒把她們怎麽樣,隻是把她們扔去了一個地方而已。”江潮道。
“什麽地方?”江銘努力地壓抑自己的怒氣,握拳詢問道。
“一個絕對“好”的地方,一個讓她們永遠逃不走的地方。”
“她們到底在哪裏?”江銘一個箭步衝上去,揪緊他的領子,咬牙切齒般的問道。
“你想知道,就乖乖地聽我的話,我會讓人把她們帶出來。”
江銘盯著江潮的眼睛看了半響,忽然就笑了,揪著他領子的手鬆開,整個人笑得彎了腰。
最終,他還是想掌控他,掌控他的人生。
王欣和新是他在法國悉心照顧他的人,亦是她們提出的建議,幫助他逃離開那個囚籠。
如今他人是離開了,她們卻陷入了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