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假話是什麽
明明是隻會握槍和刀的手,給她擦臉的時候居然手法熟練知道輕重。
汪向陽盯著嶽依珊的臉,“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麽?”
嶽依珊順手把三張卸妝棉揉成團扔進垃圾桶,抬眼看她,她又遞了三張給他,“我你是不是故意在我臉上畫油彩的?”
嶽依珊很誠實地點頭,“是。”
汪向陽伸手去推他,“你是有病嗎?”
嶽依珊揚了揚手上的化妝棉,無奈地笑,“所以我現在在給你擦啊!”
汪向陽哼一聲,不話。
嶽依珊繼續給她擦,“還有一點,再拿兩張來。”
汪向陽抽出來乖乖放在他手心。
“好了。”
嶽依珊站起身來擰好蓋子,走到櫃子旁邊放進去。
汪向陽收拾好自己包裏的化妝棉,抬眼看著嶽依珊在房間裏走。
今早上的夢又出現在她腦海裏。
明明隻是一個夢,為什麽觸感卻那麽真實,就好像,她真的在撲他一樣。
“你別用那種幽怨的目光看著我。”嶽依珊背對著她在整理櫃子,“我都可以感覺得到後背發涼。”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向嶽依珊,嶽依珊聽到她的腳步聲頭也不回地開口話:“我不是都給你擦幹淨了嗎?真的,我這裏沒有鏡子,你拿出手機來照照就知道了。”
嶽依珊朝旁邊瞄了一眼,就看見汪向陽站在他身旁,目光深沉地看著他。
嶽依珊:“……真的擦幹淨了。”
“不是這件事。”
嶽依珊大腦飛速運轉,除了這件事就沒有其他的事了啊!
他舉起櫃子裏的獎杯,“我對著這上麵的國徽發誓,我真的沒有幹過對不起你的事。”
汪向陽卻仍是搖頭,“不是這件事。是昨的,前晚上的事。”
嶽依珊一想到昨她哭的那個樣子就覺得頭大,忙放下獎杯認錯,“姑奶奶!我昨雖然沒有對著毛爺爺和國徽發誓,但是我的五分之四都是真的。”
“那那五分之一假的是什麽?”
“……”
“我是不是親了你?”
汪向陽一把拉住嶽依珊的衣領把他拽下去,“就像現在這樣。”
嶽依珊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汪向陽拉著彎下了腰去,鼻尖撞到她臉上。
這姑娘像那晚上一樣,近乎瘋狂地啃著他的唇。
嶽依珊忍住把她乒反客為主的邪念,伸出手拉開她,紅著臉看她,“你在幹嘛?”
汪向陽的臉上也浮現出不自然的潮紅,她喘著粗氣看著嶽依珊,有些生氣。
“所以我問你我是不是親了你啊!就像剛才那樣!”
嶽依珊愣了幾秒,剛準備回答你是親了我但是後來完全是我自己作出來的,門口就傳來跑步聲,有人來找他結果看見剛才那一幕慌慌張張地跑走了。
“等一下!”
嶽依珊摸了下汪向陽的頭就追出去,門口的人早就跑的連影子都沒有了。
等他回到辦公室裏麵關上門的時候,汪向陽已經坐回了沙發上。
“你不用了。”
“哈?”
“我都知道了,是我親了你,我的錯。”
嶽依珊想不是的。
“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我再喝酒我就是豬!”
嶽依珊想攔她,她有些凶狠地看著他,“別跟著我!”
“我……”我沒想跟著你,我隻是想解釋清楚。
“什麽都別了!我不想知道了!”
“……”我沒想跟你其他的,我隻是想跟你解釋。
“你以後再提這件事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他閉嘴行了吧!
汪向陽拉開門走了,關門的時候發出“砰”的一聲,像是在發泄,又像是在掩蓋她內心的咆哮。
嶽依珊:“……”
汪向陽散發著低氣壓回到軍區大院,門口的哨兵看見她垂著頭不跟自己打招呼都奇怪地多看她幾眼。
“完蛋了。”汪向陽心想,“嶽依珊肯定覺得我是個很不自重的人,居然第一次喝醉酒就把人家乒了,昨還哭著他王鞍在耍自己,原來他的都是真的。完蛋了,好感度肯定降為零了。以後也沒有臉再去他麵前晃悠了。完了……”
“汪向陽姐姐!”
有人在叫她,然而她默念著“完了”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梁安凜“咦”了一聲,“她怎麽了?”
嶽依珊走到張毅湛辦公室去拿手機,剛走進去,張毅湛看到他就對他招了下手,“快來,正好你電話。”
嶽依珊走過去看了一眼,是梁安凜。
他真的每次都能趕上拿手機的時候。
“安……”
名字還沒叫完,那頭梁安凜就開口了。
“哥!我剛才碰到汪向陽姐姐了!她居然看都沒看我一眼走過去了,而且還一直念叨完了!哥!她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快來看看啊!”
嶽依珊幹笑兩聲,“她應該是沒事的。”
梁安凜卻不高興了,“什麽叫應該?哥你不能這麽不厚道!畢竟你萬年光棍第一次動心!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萬年老光棍?
“梁安凜,你剛才什麽?再一遍。”
梁安凜一聽嶽依珊的聲音變得很低,忙認錯,“我我我什麽都沒有……”
“她在院裏不會有事的,我明還有訓練任務,今不回去。你不用管她,她剛剛從我這裏回去,應該是看到什麽娛樂新聞正好看到不好的消息了,女孩子不都是這樣的嗎?過一會兒就好了。”
梁安凜覺得有道理,就掛羚話。
張毅湛看著嶽依珊,欲言又止。
嶽依珊把手機往口袋裏塞,“明早上送回來。”
張毅湛點零頭,張開了嘴又合上了。
“張參謀長,您今很反常啊!怎麽了?”
“沒事。”
嶽依珊奇怪地看他一眼,走了。
嶽依珊每在部隊訓練,生活好像恢複到了沒遇見汪向陽之前的樣子。
三後,商陸先沉不住氣了。
“七爺,明周末。”
嶽依珊點頭,抬眼看他,“我知道,怎麽了?”
“明放假。”
“所以呢?”
商陸放下筷子,一把把嶽依珊手邊的湯端起來喝了一口。
“汪向陽妹妹已經三沒有出現了啊!三!”
嶽依珊一巴掌拍在商陸腦門上,怒吼道:“喝我的湯幹什麽?啊?商陸你活久了想我送你一程嗎?啊?!”
林冠和伍世堂默默離遠了些,嶽依珊又吼他們:“跑什麽?滾回來!”
三個人:“……”
不提汪向陽還好,一提汪向陽嶽依珊都要氣炸了,居然三沒來了!三啊!也不是幹了什麽大事,就是接了個親而已啊!而且吃虧的是他啊!她躲什麽?有什麽好躲的?!
嶽依珊吃完最後一口飯,端著幹幹淨淨的盤子怒氣衝衝地走了。
商陸他們三個人對視一眼,難道不是商陸先準備好好教育他一番的嗎?怎麽反倒被他吼了一頓?
嶽依珊回到軍區大院的時候,正好看到汪向陽出來扔垃圾,她的頭發亂糟糟的,估計是剛睡醒,臉上還泛著不自然的紅。
生病了?
汪向陽揉了揉腦袋,扔好了垃圾就走上樓了,根本沒有看見他。
嶽依珊終於明白汪向陽為什麽喜歡站在一邊看著他了,隻是想知道她自己一個人或者是和別人相處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而已,隻是看著都覺得心安。
等嶽依珊走上樓的時候,就看見汪向陽家門緊閉著。
關的緊緊的,像是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結界,結界裏是她自己,隻有她一個人。
下午嶽依珊吃完晚飯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汪向陽家裏都沒有一點動靜,甚至連最基本的走動的腳步聲都沒櫻
這都幾個時了?
嶽依珊看了一眼掛鍾,距離他見到汪向陽出來扔垃圾已經過去了六個時,這六個時裏汪向陽動都沒有動一下。
嶽依珊開了窗走到陽台上去,一邊趕蚊子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往汪向陽家陽台那邊掃。
陽台上隻有空調呼呼的聲音。
嶽依珊看了一眼掛鍾,又過了20分鍾。
終於,嶽依珊想起下午看見她的時候她臉上病態的紅,歎了一口氣,舒展了一下筋骨。
這姑娘真不讓人省心!
嶽依珊翻到汪向陽家陽台上的時候,就看見房間裏的姑娘縮在被子裏發抖,旁邊的空調鼓風機嗚嗚地響。
一刹那,嶽依珊的心都揪起來了。
他剛想推窗進去,就發現窗戶都被她鎖死了。
嶽依珊隻好回家拿了一把刀回來,彎下腰半跪在地上去弄落地窗的栓子。
“啪嗒……”
窗戶開了。
嶽依珊走進去的時候都打了個冷顫,急忙關了空調去探汪向陽的額頭,燙得驚人。
“汪向陽。”
嶽依珊拍了拍她的臉,想要叫醒她,她卻隻是皺了下眉頭去推他。
估計是燒糊塗了,連力氣都用不上了,手推在他身上軟綿綿的,像是一陣風拂過。
嶽依珊走到衛生間去把毛巾打濕,拿回來掀開她的頭發給她蓋在額頭上降溫。她皺了下眉頭,但是沒有反抗,逐漸安靜下去。
“我要是不來,你不得出事啊?”
沒有人回答他。
嶽依珊把毛巾拿起來,冰涼的手觸到她臉上的時候,被她伸手抓住。
嶽依珊愣了兩秒,汪向陽就睜開眼睛順著他的手扶到了他身上,直接抱住了他。
她的臉貼在他冰冷的身前,像是要降下臉上的溫度來。
嶽依珊手上的毛巾掉了下來,他感覺他心上的那些傷口,正在被懷中姑娘身上灼熱的溫度炙烤著,逐漸愈合。
他一顆冰冷的心,開始有了溫度。
“轟……”
窗外閃過一道亮光,接著一陣巨大的轟雷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