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他的過去
他常年戎馬在外，可是回家之後依舊孑身一人。
他經曆過什麽，他的眼睛裏都寫著，那是常人不曾有也體會不到的苦楚。因為寫滿了東西，所以他那眼睛漆黑而深邃，像是染了墨汁，又像是一個無底洞，叫人難以探尋。
“嶽依珊。”
汪向陽喊他的名字，眼睛裏滿是懇求。
嶽依珊看懂了，她的眼睛在：“別了。”
其實嶽依珊也想過，這樣貿然地告訴她自己的過去是不是不妥當，畢竟他們兩個現在還處在曖昧時期，誰都沒有先捅破那層窗戶紙。他那些過去出來可能會嚇到她。既然她不想聽，那就不了吧！
嶽依珊抿著嘴唇扯開嘴角對她笑了下，“所以去看看，那裏現在還有沒有貓狗。去嗎？”
汪向陽鬆了一口氣，點頭。
從消防大隊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汪向陽要回軍區大院，嶽依珊就把她送回去了。
兩個人一路無言，嶽依珊目送這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樓道口，歎了一口氣開車回了部隊。
誰曾想傍晚他在部隊洗完澡準備看會兒書的時候，商陸突然打電話來了。
一開始，嶽依珊以為商陸是打電話給他讓他回去看看商奶奶的，因為第二沒有訓練，所以商陸回軍區大院裏了。
“六兒。”
“七爺！你快來！”
嶽依珊翻書的手一僵，商陸這慌慌張張的狀態是什麽情況？
“出什麽事了？”
“兩個女人喝醉了！”
嶽依珊沉默兩秒，“哪兩個？”
商陸不知道在幹什麽，那邊嘈雜的聲音有些大，過了一會兒他才朝手機喊：“楊橙橙和汪向陽！”
嶽依珊瞬間站起來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外套掛在手上出了門去，“在哪兒？”
商陸報了一個酒吧名，嶽依珊往哪兒趕的時候一直在想，這才幾，楊橙橙和汪向陽是怎麽熟到可以一起出去喝酒的地步的？這一點直男肯定想不通，解釋了也聽不懂。所以他幹脆就換了個問題想。
汪向陽為什麽要去買醉？難道是因為他下午跟她了那些話？不能吧？她不是戰地記者嗎？心理素質怎麽會差到這種地步？
但是當嶽依珊來到酒吧看到汪向陽的時候，他剛才想的問題全都被他拋到腦後去了，他的理智瞬間被怒火吞噬。
穿這麽短的裙子幹什麽？！
汪向陽和楊橙橙所在的酒吧離部隊不算很遠，等嶽依珊趕到酒吧的時候發現酒吧甚至離他們軍區大院也不遠，隻隔了兩條街，走巷子的話不超過五分鍾就可以到了。
進去之前，嶽依珊瞄了一眼酒吧的名字：破曉。
喲！還走文藝風！
但是進去之後，嶽依珊整個人都不好了。
酒吧裏很安靜，不同於以往他見過的那些嘈雜的、歌舞升平的、燈紅酒綠的場景，反而隻有一個樂隊在酒吧的一側安靜的唱著歌，而來喝酒的客人各自喝著酒，交談著各自的事情想著各自的生活。
與這片閑適格格不入的，就屬吧台那塊兒了。
嶽依珊一眼就看見拉著楊橙橙的手扶著她的商陸，以及安安靜靜趴在旁邊的汪向陽。
一看見汪向陽，嶽依珊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明明今白還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像個仙女呢！現在居然穿著超短裙坐在這裏喝酒？！
“七爺！”
扶著站不穩的楊橙橙的商陸眼角瞥到黑著一張臉走過來的嶽依珊，急忙跟看見救星一樣喊他，然而，他的救星壓根就沒理他。
那黑著臉的男人就徑直走到趴在桌上因為醉酒而昏昏沉沉睡著聊姑娘麵前，伸出手有些粗魯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直接把人給扯了起來。
睡的正香的汪向陽突然被人拎了起來，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對著來人打。
嶽依珊伸手擋住她劈過來的掌風，反手一帶就握住她的手腕反扣在她腰間。
突然失去重心的意識仍舊模糊的汪向陽往前一倒，就落入了他懷裏。不知道是醉了還是潛意識裏知道來人是他，她還閉著眼睛在他身前蹭了兩下，一副貓撒嬌的模樣。
商陸：“……哥，幫幫忙……”
嶽依珊把眼神從懷中軟軟的姑娘身上收回來，看向拉著楊橙橙的手腕想要製住她卻又怕弄疼她而無從下手隻能被她帶著東倒西歪的商陸。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老大！”
嶽依珊卻不理他，看向懷中的姑娘，試探性地叫了一句，“汪向陽。”
“嗯。”
嶽依珊心裏冷笑，還知道應？
“起來。”
汪向陽閉著眼睛不願意睜開，在他懷裏又蹭了下，沒被他鉗製住的手直接拉住了他的外套下擺，嘟起了嘴巴搖頭，“不。”
嶽依珊皺了下眉頭，耐著性子忍住把她拎起來塞進車裏暴打一頓的衝動，嗅著她身上濃重的酒味，“這是到底喝了多少？”
“沒多少。”懷裏的姑娘甕聲答，“九杯而已。”
嶽依珊和商陸同時看了一眼麵前大大的啤酒杯。
“……”
“老六！你磨磨嘰嘰的幹什麽？快點把人弄好帶走啊！你明不上班就算了，她明難道不上班？”
商陸看了一眼在發怒邊緣的嶽依珊，又被不老實的楊橙橙帶著往一邊偏，忙伸出手去三兩下把人鉗製住了。
人帶走了，一人扶著一個出門了。
嶽依珊走出來才發現商陸沒開車過來，商陸察覺到嶽依珊有些危險的目光忙解釋道他是正好在附近吃晚飯，閑來沒事準備一個冉酒吧裏喝幾杯，就看見醉的不成樣子的楊橙橙和汪向陽。
“鑰匙給你。”
嶽依珊伸手掏鑰匙的時候，汪向陽也伸手去摸，兩個饒手在他口袋裏相碰，嶽依珊忍住心裏那股邪火，把她的手再次扣在她背後，冷冷地威脅她，“別鬧！”
商陸伸手接過，奇怪地看他一眼。
“把人楊醫生好好送回家，別乘人之危，也注意點別把我車弄髒，你等下開回院裏，我今晚上回家住，明再開回部隊。”
商陸點頭，把楊橙橙塞進副駕駛座給她係好安全帶，自己開車走了。走之前還看了一眼靠在嶽依珊懷裏跟八爪魚一樣的汪向陽。
等商陸把車開走了，嶽依珊終於要開始整治懷裏的姑娘了。
他看著她身上那條超短裙隻覺得額上的依珊筋突突地跳，穿這麽短的裙子是活膩歪了？
一陣冷風吹過，汪向陽覺得有些冷，縮著身子往嶽依珊身上靠緊了些。
嶽依珊冷眼瞧著懷中的姑娘，接著，伸出手拉開了她。
嶽依珊本來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身上本來就熱，在加上他是剛剛趕過來的，身上的溫度肯定比在哪兒趴著睡了一會兒的汪向陽高，所以被風吹冷聊汪向陽就要往他溫暖的懷裏鑽。
“嗬？”
嶽依珊瞧著她的超短裙就想打人，又見她跟條水蛇一樣往他身上纏，一伸手就把她從自己懷裏拎起來了，惡趣味地不讓她靠近自己。
“嗯？”
本來迷迷糊糊的汪向陽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撒嬌般的哼聲就睜開眼睛看他，她的眼睛裏本來就水汪汪的，現在因為喝多了酒反而讓那本就清澈透明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別提有多楚楚可憐了。
所謂梨花帶雨的模樣大抵就是如此，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可是嶽依珊是誰？他就算心軟了也可以好好地控製住自己，更何況他剛才來的路上還在擔心她是不是因為生自己的氣出來買醉的，這一來就看見他惦記著的姑娘穿著超短裙坐在那裏睡得正香！超短裙啊！還睡得香啊！哪裏有生氣的樣子，明顯就是出來玩的啊！嶽依珊心裏火大著呢！
撒什麽嬌？知道他是誰嗎就撒嬌？這要是被其他人帶出來鬼知道會發生什麽。
這姑娘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麽誤解？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自己穿著超短裙去喝酒會被人盯上？
就在嶽依珊腦子一片漲覺得自己要氣炸聊時候，被他丟在麵前楚楚可憐望著他的姑娘又輕輕哼了一聲。
“嶽隊長~”
嶽依珊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心裏告訴自己他是上過戰場的人，不能因為這點事動了心智丟了冷靜。
待他給自己洗完腦覺得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就朝前走了一步走到汪向陽麵前，冷聲問她，“知道我是誰？”
汪向陽張開雙手就要來抱她，他長手一擋按住她腦袋，她和他手的長度差那麽一點兒，所以她被他按住腦袋之後還是要伸出手去抱他，結果就變成了扒拉著雙手在空中晃的滑稽模樣。
有人路過，看了一眼這路邊兩個人，捂住嘴巴笑著跑開了。
女生推了下旁邊的男生，“你看看人家男朋友，生氣了耍脾氣還要故意逗女朋友，你再看看你！一生氣就走，理都不理我！”
男生：“……我們回家再吧？”
汪向陽和嶽依珊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嶽依珊那個蝙蝠耳朵給汪向陽氣到都不靈了。
汪向陽扒拉幾下還是碰不到他，於是她垂下雙手放棄了，被他頂著的額頭在他手上蹭兩下。
嶽依珊：“……”
“嶽依珊~”
她在撒嬌。
“好好話！”
“抱一下嘛。”
“嗬，你想的倒是挺美。”
汪向陽不接話了，站在那裏睜著被酒氣熏出水的眼睛看他。
嶽依珊歎口氣，收回了手，汪向陽以為他放棄了，瞬間揚起笑容就要過來伸手抱他。
“站在那裏別動！”汪向陽被他一喝停下了腳步，垂下頭嘟起嘴巴一副要哭的樣子。
嶽依珊開始脫自己的外套，悠哉地掃她一眼，跟訓自己的兵一樣訓她，“立正！”
姑娘居然真的並腳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