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講理
“他不應該跟你道歉嗎?”李似乎很好奇的問。
“這……我其實……”嶽依珊不知該怎麽了。
“我覺得他應該跟你道歉。”李淡淡道。
這大概是他跟汪向陽難得意見一致的情形,昨看到嶽依珊哭,他就覺得何臨應該跟她道歉。
換了他未必不能想到汪向陽那麽絕的辦法,隻是他的身份地位讓他做不到而已。
“可是,他為什麽要讓人力調查他?”嶽依珊還是覺得無法接受,“這不是很奇怪嗎?被人舉報他都那麽生氣了,主動讓人查,如果再有人跳出來舉報他呢?他這不是……”
“或李何董覺得他是清白的,畢竟身正不怕影子斜。”李居然用了跟何臨一樣的詞匯。
嶽依珊蹙眉搖頭,“我怎麽總覺得奇怪,昨他來的時候生氣可不像假裝的。”
“被人舉報和主動提出調查自證清白,畢竟意義不同。”李寬慰嶽依珊。
“嗯……看來也隻能這麽解釋了……”她的表情還是有些淡淡的不安。
“如果你覺得有問題,可以想辦法幫他的,畢竟人力歸你管。”李看到嶽依珊的表情,到底忍不住給出建議。
嶽依珊聞言終於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淡淡一笑,“你的對。”
昨晚經過嚴斯年跟兒子一番長談,父子之間算是談開了,嚴關傑也跟母親道歉了。
然而早餐桌上氣氛畢竟不是特別好,嚴關傑幾乎一晚沒有睡,飯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很快,嚴關傑吃完飯,跟父母打招呼,“爸,媽,我先走了。”
“你去哪兒?”嚴母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嚴厲。
“我……去公司。”平常嚴關傑並不跟父母一起去公司,不過今他的話的沒什麽底氣。
嚴母似乎從他的態度中判斷出什麽,又問道,“直接去公司?”
嚴關傑低頭無語。
“又想去找那個女人是吧?她就那麽好?”嚴母立刻揭穿他的想法。
“媽!”嚴關傑聲音有些哀怨,喊完以後,目光卻看向父親。
嚴母被他叫的生氣,厲聲道,“她昨剛做了蠢事,你就不能晾她兩?就那麽一時一刻都離不了她?你跟我道歉的時候怎麽的?你你會勸她改改脾氣,你就準備這麽勸她?”
“行了。”嚴斯年放下碗,打斷妻子的話。
“你……”嚴母看向丈夫,目光有些憤慨,顯然是不想讓丈夫打斷自己教育兒子。
不過嚴斯年一個淩厲的眼神看過來,她忍了。
“關傑。”嚴斯年看向兒子,“當初是你自己願意到公司幫忙的,你就好好去公司,不要每想著別的事,你要找子晴,工作時間之外再去。”
對父親的話,嚴關傑倒是沒有那麽大抵觸情緒了,想想,壓抑著道,“嗯,我知道了,那我去公司了。”
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你看看他對我的態度!”見到兒子走遠,嚴母心裏的火衝著丈夫發過去,“你就看著他這麽對我啊?”
“我不是讓他給你道歉了嗎?你還想怎樣?讓兒子討厭你?”
嚴母胸膛不住起伏,畢竟沒有壓住火氣,道,“你明知道那個嶽子晴是個蠢貨,教都教不會,為什麽還要縱汪他?”
“你能讓他們分開?”嚴斯年冷冷看了妻子一眼。
“有什麽不能的?這樣的女人,憑什麽進嚴家的門?”
“你能讓你兒子心甘情願跟她分手,不跟你離心,不恨你嗎?”
嚴母一咬牙,眉心緊擰,“照你這麽,我就該忍著她了?”
“忍一忍怎麽了,當初不是你看上她的嗎?現在兒子喜歡她,你就不要逆著他,不然隻會跟兒子離心,再你覺得她不好,你可以教她。”嚴斯年努力跟妻子講理。
“我不是了嗎?她那麽蠢,教都教不會,我怎麽教?”嚴妻提起嶽子晴就一肚子氣。
“她蠢,她也好控製。”嚴斯年一拍桌子站起來,“你以為你就聰明嗎?”
嚴妻直接愣在原地,半張著嘴看著嚴斯年,像不認識他一樣,“嚴斯年,你,你怎麽……怎麽能護著一個外人……”
夫妻這麽多年,兩人很少有紅臉吵架的時候,這次為了嶽子晴,丈夫居然對她發火了。
嚴斯年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一向瞧不起女人,對妻子的要求也很簡單,女人就該聽話好控製。
所以他並不覺得嶽子晴有什麽特別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方,反正都是蠢的,聽話就好,不聽話,就想辦法讓她聽話。
偏偏妻子對嶽子晴不知為什麽那麽多敵意,甚至不惜跟兒子翻臉。
“你在胡什麽?”聽了妻子的話,他忍不住嗬斥道,“我哪兒護著她了?我不是看在兒子的麵兒上嗎?再我不是讓兒子給你道歉了嗎?”
嚴妻一咬唇,眼中居然有了淚水,看上去十分委屈。
“你啊……”嚴斯年不由歎氣,他最看不上女人這樣,可妻子這樣跟他犯擰他又不得不哄,“你到底跟我是不是一條心?”
“我怎麽跟你不是一條心了?”嚴妻的眼淚終於落下,“這麽多年,我什麽不是聽你的?你怎麽能這麽我?”
嚴斯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不悅,上前幫妻子擦擦眼淚,“素心,你都多大了還這樣?別鬧了,既然跟我是一條心,就聽我的,嗯?”
“嗯。”嚴妻委屈著答應了。
“走吧,我們去公司。”嚴斯年對妻子的溫情大概也就能維持這麽久了,還好他這個妻子被他訓練的比較懂事,見好就收。
兩人一起向外走,嚴斯年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一看,是一條信息。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上麵留了一個地址,另外還有一句話,【STN項目尚有轉機,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找我談談。】
嚴斯年看到這條信息不由蹙眉,STN項目早已塵埃落定,能有什麽轉機?這個人是誰?想跟他談什麽?
正想著,兩人已經到了車子跟前。
一轉念間,嚴斯年已經有了決定,停下腳步對妻子,“我有點事要辦,讓老何送你先去公司。”
著他吩咐來車門的司機,“去讓老何來送夫人去公司。”
司機應聲而去,嚴妻卻狐疑的看向丈夫,“你不去公司了?你有什麽事?”
“現在還不好,我去看看再。”STN項目畢竟已經塵埃落定,嚴斯年隻是出於好奇想去看看,因此並沒有跟妻子明。
鑒於跟女兒談話以後得出的結論,她想跟嚴斯年談談,卻不想見到嚴母,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很快她發現嚴斯年的車子並沒有駛向嚴氏辦公大樓,而是漸漸駛向市郊,這讓她不由好奇,想看看嚴斯年到底想做什麽,於是她對司機道,“不用急,跟上前麵那輛車就好。”
嚴斯年的車很快開到市郊一座聞名遐邇的度假莊園,直接開了進去。
李嵐知道這個度假莊園是會員製的,她沒有會員身份,也沒有接到邀請,根本進不去,隻能讓司機停車,她守在外麵。
“我等個人,麻煩你稍等一下。”她對司機。
“太太,等人我要另算錢的。”司機的話很不客氣。
李嵐抿抿唇,自從嶽振德破產以後,她就常常麵對這樣的對待,無奈之下,隻能打開錢包,拿出幾張百元鈔票遞給司機,“這些夠嗎?”
“夠了夠了。”司機立刻笑逐顏開,“你想等多久,就等多久。”
……
嚴斯年進入度假莊園以後,報上名字,立刻有人前來給他帶路,“嚴先生,這邊請。”
既然已經來了,嚴斯年自然想看看到底是誰想見他,因此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直接跟上服務生的腳步。
穿過山莊迎賓大樓,走過一段曲徑通幽的林間路,前麵視野豁然開朗,是一座高爾夫球場。
失去樹木掩映,不遠處一個高大背影立刻映入眼簾,嚴斯年幾乎立刻認出那人,不由眯起了眼睛。
又向前走了幾步,大約是聽到了聲音,那人停止揮杆練習,轉過身來。
陰鷙的眸光看向嚴斯年,一身亮色係高爾夫服亦掩蓋不住他身上陰鬱酷厲的氣質。
“威爾遜先生。”嚴斯年在威爾遜身前不遠處站定,沉聲開口,“沒想到是你……如此難得一見的人物。”
他這麽其實是有原因的,想當初投標STN項目的時候,他曾多次約見威爾遜,然而從始至終都被拒絕。
不隻是他,當初參與投標的眾多企業都沒有人有幸見過威爾遜,當時他對國內企業來可謂神秘至極。
“嚴總。”威爾遜神情嚴肅,語調一成不變的刻板,“當初招投雙方,我不方便見你,望你理解。”
“當初不方便,如今塵埃落定,不知威爾遜先生想見我又是為什麽?”
嚴斯年直奔主題,看看威爾遜手中的球杆,“不會是為了打球吧?我球技尚可,隻是威爾遜先生應該提前預約的,我今沒有任何準備。”
威爾遜回手將手中球杆交給球童,對嚴斯年做了個請的姿勢,“嚴先生別誤會,我沒有惡意,約你來隻是想跟你談談,這裏比較方便而已,我們那邊坐吧。”
兩人來到旁邊的休息區,選了一張桌子,分坐在兩側沙發上。
時間尚早,休息區除了他們幾乎沒人,確實是談話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