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硬氣
汪向陽把嶽依珊母女倆帶去了市中心的一處住宅，自然不是五年前帶著嶽依珊去的那棟郊區別墅。
按下密碼鎖，門打開了，裏麵還有一個人，是保姆陳嫂。“密碼是920909。”汪向陽看似隨意的說道，但一直在注意嶽依珊的狀態。
嶽依珊當然會中招，因為開門密碼就是她的生日。
“哎呀，先生，太太，小姐。”陳嫂笑著迎出來，讓嶽依珊真有一種做富家太太的感覺。
“陳嫂，辛苦你了，”汪向陽客氣地說道，“我和太太還要出去一趟，果果就拜托給你照顧了。”
“先生放心！”陳嫂接過汪向陽懷裏抱著的熟睡的果果，非常靠譜地說道。
於是二十分鍾後，嶽依珊和汪向陽就麵對麵地坐在一家高級法餐廳的包間裏。闊別重逢，嶽依珊都不太敢直視汪向陽的雙眼。
“我沒有更多繞圈的話要說，”汪向陽率先打破沉默，認真說道，“我想照顧你們，想贖罪。”
“汪先生，”嶽依珊冷笑了一下，說道，“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如果沒有愛，沒有感情，贖罪也沒有什麽用。”
汪向陽沒想到嶽依珊會這麽硬氣，非常吃驚地看著她。
“不瞞你說，”嶽依珊突然就像開了竅似的，抬起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汪向陽，一字一頓說道，“我也曾經被其他的感覺蒙蔽過，遇人不淑，葬送了自己五年的青春，還連帶著果果也受苦。”
“為什麽叫果果呢？”汪向陽忽然打岔地問道。
嶽依珊又怔住了，隻能接著問題回答，“因為，因為她剛出生的時候，發出的笑聲就很像‘果’的字音……”
“不，不是這樣的，”汪向陽也抬起眼睛，和嶽依珊四目相對，深情地說道，“因為她，果然是會帶著她的媽媽，一起回到她爸爸身邊的。”
這一番解釋，讓嶽依珊無言以對，熱淚盈眶。
“原諒我吧，我可以等。”汪向陽開始表白，“我叫汪向陽，是汪氏集團的繼承人，父母已經離世，隻有一個爺爺，曾經我是一個感情淡泊的混蛋，但如今不是了，請你相信我。”
這一段話言辭簡單，卻說得懇切，讓嶽依珊頓時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依珊，我不是對你沒感情的，之前我確實是因為一些不得不去處理的事，才那麽草率的離開，離開之後我就出國了，其實一直在給你以前學校的住址寫信，但根本沒有回音。”寫信這件事，也是汪向陽臨時找的借口，他隻想讓嶽依珊快點受感動，快點回心轉意。
“什麽……”嶽依珊再次震驚，“你給我寫過信……”
“是，”汪向陽說的跟真的一樣，“寫過很多，但都沒有回音，我就以為……”一邊說著不存在的話，汪向陽一邊在心裏盤算著如何把這件事給做的更真。
“我也找過你。”嶽依珊眼淚滑落下來，“找得好辛苦，可後來才知道，王相暘這個名字，根本就不是一個存在的人。”
“當時我說名字的時候，可能就是沒說清楚，”汪向陽還在極力狡辯，奈何他深情款款，差點就讓嶽依珊信了，“但無論如何，確實都是我的錯。”
“為什麽……”嶽依珊終於控製不住地大哭起來，“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走！”
汪向陽看著眼前的女人全線崩潰，哭得不成樣子，心裏也難過起來，跟著紅了眼眶。
“你知道不知道你一走了之，這麽多年我是，我是怎麽熬過來的！”嶽依珊終於找到了情感發泄口，把鬱結在心裏五年的話，都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我爸爸我媽媽，差點因為這個要跟我決裂！我的朋友……我曾經的丈夫……”
說到這裏，嶽依珊已然說不下去了，這五年時間，她仿佛過了五十年那樣漫長，想說的話太多，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汪向陽起身，走到嶽依珊身邊，把她攔在懷裏，用力抱住。“是我來遲了，但以後都不會了。”嶽依珊緊緊抓住汪向陽的西裝下擺，用力拉扯，使勁哭泣。
當晚，嶽依珊就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和果果一起留在汪向陽為她們準備的住處。闊別五年，汪向陽對嶽依珊這個人的本身也有些陌生，陌生就會催生新鮮感，於是這一夜，又是巫山雲雨的一夜。
嶽依珊依舊不敢和紀成風說這些事，她害怕紀成風又極力反對，因為紀成風每次極力反對的事，到最後都會驗證證明紀成風是對的。
第二天，嶽依珊就帶著汪向陽，回了自己父母家，算是見上一麵。嶽父非常氣憤，對著汪向陽破口大罵，沒想到汪向陽一直保持著恭敬的狀態，無論嶽父說了什麽話，他都默默承受著。嶽母還是嘴硬心軟，算是默許了這個外孫女兒的爸爸。
然而汪向陽家這邊，就有些棘手了，汪老爺子是輕易不見人的，汪向陽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沒有草率地把嶽依珊帶回老宅，隻敢和汪老爺通話。
“向陽，不是我說你，”汪老爺在電話那一段沉聲說道，“平時玩玩可以，突然玩出這麽個幾歲的女兒來，是不是有些太不像話了。”
“爺爺，我是真的想娶她，照顧女兒的，”汪向陽就知道爺爺一定會萬般阻撓，所以意料之中的說道，“還請爺爺能支持。”
“我是辦法權力支持的，”汪老爺哼了一聲，“老宅這邊，我已經給你物色了三個人選，還準備讓你回來挑一挑的，你這倒好。”
汪向陽記得之前汪老爺打電話來說讓他回老宅一下，原來是因為這種事。
“那幹脆這樣好了，”汪老爺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態，竟然說道，“正好連氏娛樂公司來找我談一個綜藝項目，不如，就為你搞個未婚妻選拔大賽吧。”
“什麽……”汪向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好為你做做宣傳，也為我們兩家公司造造勢。”汪老爺算盤打地劈裏啪啦的響，“就這麽定了。”然後啪的一聲，就把電話掛斷了。
聽汪向陽的轉述，嶽依珊也很震驚，但既然決定了要為果果創造美好未來，那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