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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登門問罪

  夥房也是個小院兒,分為烹房,蒸房,烤房,烘房,醬房,洗削晾曬,庫倉等等。


  張軍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唐代大戶人家的夥房,很有興趣兒的轉圈看了一遍,感覺就是,真特麽奢侈啊。


  “耶耶,娘娘不讓來的,說汙穢。”小清禪感覺爺倆在犯錯誤,小聲的提醒張軍。


  “好,咱們回去。”


  過了角門進了後宅,張軍回憶著蛋糕麵包餅幹的工藝流程,所要用到的東西,忽然發現小清禪的小嘴又撅起來了。


  剛吃了寒具,小嘴上還沾著油渣,看起來特別可愛。(寒具就是饊子)


  “為什麽撅嘴?”


  “耶耶哄騙清禪。”


  “嗯?為什麽這麽說?”


  “耶耶說放好多的餳飴,還說不讓娘娘知道。”


  “是啊,我們悄悄的吃。”


  “可是,沒有娘娘的鎖匙,耶耶去哪裏取餳飴?”


  張軍一愣,哈哈笑起來。


  家裏所有庫房的鑰匙都在大娘子手裏,下麵要取用什麽需要報備,然後來拿鑰匙,在監視下按量取用記錄。


  平時日常度支都是有著嚴格的規矩的,連做一頓飯用多少米麵,用多少菜肉都有定時定量。


  這個確實繞不開。要不然一旦查起來東西對不上賬了,庫管員都要跟著遭殃:可以直接打死。


  也是,這麽大個家,這麽多人,要是沒有嚴格點的規矩早就亂套了,多大家業也得折騰垮。


  “無事,耶耶去和娘娘取,不說清禪的事兒。”


  “好。拉弓上雕,一百年不許變。”清禪伸出小手和張軍拉勾。


  “上什麽?”


  “上雕呀耶耶,是箭。”


  雕翎箭。咦?這句話是這麽說的?好有道理啊,開弓沒有回頭箭。


  一直到吃晚飯,大娘子那邊也沒把衣服做好。也不可能做得好。


  大娘子的興致來了,大有挑燈夜戰的意思,被張軍阻止了。實在是脂燭太薰人,對眼睛傷害也太大。又不是特別急的事兒。


  大娘子理解錯了,羞紅著臉勸張軍:“郎君須克製些,保重身體,此事雖然歡喜卻是傷身的。”


  嗯?

  本來沒什麽想法,被大娘這麽一說……這不是撩閑嗎?來吧。


  一番**,大娘子渾身無力麵泛桃花,額上帶著汗漬軟倒在綿衾裏:“郎君,以後,以後卻是不許了,那,那裏,太過穢嗅。”


  “可覺歡喜?”


  “……嗯。”


  “那便是了。”張軍靠在床上頭,手在床邊摸了摸,每在這個時候總是想來一根。


  再高貴的身份也是有做不到的事情啊,這年月,想抽根煙的希望是太渺茫了。咦?可以問問杜環啊,這哥們去過非洲。


  “郎君在想什麽?”


  “嗯?沒想什麽。對了,明天我想給大娘做些糕餅,需用些蜜。明日咱們一起吧,想來你也會喜歡。”


  “著夥房製了就是,郎君不宜皰廚。”


  “人活著就要吃飯,不吃就會餓死,煮飯是關係性命的事情,怎麽能夠惡之?親手煮飯與親近之人難道不該是一件快樂的事情麽?”


  “郎君是這樣想?”


  “是啊,天天煮飯不太可能,偶爾做一些東西還是應該的。估計你也會喜歡的。”


  “嗯。奴奴還未給郎君煮過飯食……奴奴,奴奴未曾學過。”


  “不會就不會,我會就行了,你和清禪隻管吃就是。”張軍伸手把媳婦兒摟在懷裏,在腦門上親了一下。


  這段時間不讓她用油用粉,每日以香皂洗浴,臉上的紅斑已經消散,身上已經沒了那股子味道,已經變得清香了。


  家裏的大浴室正在修建,張軍打算讓通府的人都要養成洗澡的習慣,都用上肥皂。


  大娘子動了動身體,找個人舒服的姿勢靠在張軍身上。這段時間下來已經習慣了和張軍同睡。


  事實上,古代的夫妻都是分居的,不會像現代人一樣天天睡在一起。


  妻妾多的也一樣,去哪屋刺激一下,然後出來回自己的房間。宿夜不能說沒有,極少,家仆婢女也會提醒,都是為了養生。


  正寢,也就是夫妻住的那間屋子隻是交合的時候才用,平時基本上不會住在這裏,都是另有住處。


  還有就是臨死的時候會住到正寢。所謂壽終正寢。


  ……


  第二天,清禪照例在廊上看耶耶早起運動。


  張軍運動了一身熱汗,衝了個澡換身衣服,然後牽著女兒去和大娘子,紅蕊一起吃早飯。


  吃過飯,大娘子問:“郎君,昨日卻是忘了,那物已經縫好了,該如何用?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到用處。”


  張軍笑起來,擺擺手:“先用皂洗了晾曬,晚上教你。”


  大娘子莫名其妙,不過還是依著話去做了,帶著婢女繼續縫衣服。


  張軍嗽了口,打算去試蛋糕餅幹,卻見武懷表跑過來。


  “郎君,有道人求見。”


  道人?張軍看了看武懷表,低頭對小清禪說:“耶耶要見幾個客人,你先與姨娘玩一會兒,可好?”


  “好。耶耶要快些。”


  張軍在女兒小臉上摸了摸,跟著武懷表來到前麵。話說他都連著好些天沒過到三堂這邊來了。


  到了前麵才反應過來,和尚在這會兒也叫道人。


  可能是在涇州的遭遇讓親兵們警醒,來求見的和尚個個都被仔細的搜了身才允許進府,十幾個親兵一臉戒備的圍在邊上。


  “見過府尊,府尊好大的威風。”為首的和尚四十多歲,看上去也是一副精壯的模樣,一頭板寸到是讓張軍感覺有幾分親切。


  這和尚穿著一身紫色衲衣,看來是受過皇家封敕的。


  “幾位道人可是有事?”


  “府尊可是惡了我教?”


  “嗯?不曾,根本佛教修身養性,以上座大眾根本二部分為二十枝末部,參悟人性與自然本性,雖有大小乘,又中觀瑜珈之分,互有貶斥,但不失為唯識哲學。


  本府向來尊重學識,何來惡意?”


  “然府尊奪我田產,棄我寺廟,和離僧眾,沒我財物,進府強搜全身,這難道不是惡意麽?”


  “當然不是。釋加牟尼創教數百年,可有侵占田產豪強一方之說?可有寵養婦女大肆斂財之經義?你等背棄於先,卻來言某不義?”


  “我教受皇家庇佑敕令成寺廣播教義,田畝為王命封賜,又有民戶不堪稅賦投獻托庇,何來侵占豪強?


  佛家慈悲,自當庇佑一方信民,何來寵養?至於斂財更是無稽之談。


  想我等道人誦經念佛跳離方外,卻遭此汙蔑,想來應至聖駕前一論是非才是。”


  “佛結百家衣,寧乞食不可受施舍,你等可還記得?話說回來,敕令成寺是劉漢之事,關李唐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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