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爹地永遠愛你
虞落人就問:“她一個小孩子坐中間會不會太張揚?”
“不會,她應該坐在這裏。”
她不喜歡所有人的目光都對準女兒,於是同淩謹言商量,“要不你坐中間吧。”
可能是夫妻間獨有的感應,淩謹言瞬間明白她的擔憂,於是抱起歲陽他,坐在了中間。
人群中擠,他小心的注意了一下口袋中的東西,才坐下。
趁著這會兒的表演還未開始,他說:“歲陽,胳膊伸開。”
小姑娘伸出右胳膊,上邊還有虞落人為她帶的素茶花。
“左手。”
她聽話的收回右手展開左手,好奇的看淩謹言要幹什麽。
他小心翼翼的從口袋中掏出兩個山茶花手鏈和白天的一模一樣。
“哇哢哢,爹地~”
淩謹言笨拙的為女兒帶上花,他說:“爹地永遠愛你。”
他說的太真,讓小孩子真的感動了,她摸不著頭腦的說了一句,“如果你真是我的爹地多好。”
這句話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他就是爹地啊,女兒眼前的他是真的父親。
他視線又對上虞落人,“胳膊伸出來,隨便哪個都行。”
隻見他拿起另一個茶花手鏈,準備著。
“你……為我買的?”
淩謹言野蠻的抓起她的細手腕,為她帶上。
白日裏沒有為她帶上手鏈,心中已然有些堵,此刻才算通暢。
雖然手鏈被他寄了一個死結,他麵上難掩喜色,“這次保護好,別被人偷了。”
虞落人害羞的,右手捂著左手的手腕,點頭。她胳膊有些發燙,感覺渾身不自在,好似體內的細胞都在跳動。
演出分為十二場,表演,耍雜,唱歌,跳舞,變魔術的應有盡有。
不過該處的表演是這個地方的人流傳百年的特有的劇情,其他的表演亦是該山區中的特色,和外邊演播廳中表演的不一樣。
天空月朗星稀,被月光籠罩的度假山莊下一片沸騰的鼓掌。
熱鬧至極。
歲陽有位子她卻一直坐在淩謹言的腿上,她喜歡人家的雜技用力拍手,結果,她撒嬌說:“爹地,我手拍麻了。”
“那用爹地的手拍。”
虞落人在一旁無視這一對父女。
虞落人落水差點醒不過來的事情,同一時間傳到了兩個地方。
明城的源夫人看著攝影師手中的照片,朱紅的唇諷刺的揚起,“物以類聚,這淩謹言竟然和虞家掃地出門的女人重新搞在一起了。冰言,你放心,媽一定讓你白玉無瑕的接管淩氏集團,讓你成為轟動全城的淩家新家主!”
沙發上的男人抖了抖煙灰,他說:“婉茗掃地出門的女人是大哥的妻子?”
源夫人看著照片中的虞落人,“不是她還能有誰,臭名昭著,一輩子無臉回明城。”
沙發上俊逸的男子起身,他說:“改天我去見見大嫂。”
一個小時後,表演落下帷幕。
虞落人為孩子裹上衣服說:“回屋睡覺吧?”
她正興奮的正上頭,小手指指向天上,“媽咪,我想看星星。”
身後的人都散開,很快這個地方除了一家三口就隻有一些工作人員。
淩謹言知道一個絕佳的好地方,他突然說:“我帶你們去。”
一隻手抱著女兒,另一隻手牽著虞落人,他的理由很簡單,“天黑了,你不小心踩空踏入湖水中我可看不到你。”
下午落水的一幕還在腦海回現,虞落人反客為主,她抓緊淩謹言的手,那種窒息的感覺,她此生都不想體會了。
相比清竹園,還有一個不起眼的藤薛園,聽名字便很少人會去,哪裏的竹子又比較少,白天確實不是一個推薦的好去處。
但是晚上相反,一路上山,在一個觀景台仰頭看天,可以直接的欣賞千變萬化的月空。
他一邊解釋,一邊往前走。
周圍沒有了熱鬧的人群,況且天色早已黑沉,又是在山中,此刻,虞落人才感受到溫度降下了許多。
她問淩謹言:“你冷不冷?”
她們母女來出門的時候都帶的有衣服,之後淩謹言沒
有帶外套,都是很薄一層的短袖。
歲陽上手,她摸淩謹言胳膊的肌肉,很涼,還沒有她的手熱。
乖巧的孩子說:“叔叔,我不看了,咱們
回去睡覺吧?”
“馬上就到了,我不冷。”
步行又有五分鍾才到了那個平緩地帶,這眼前的風景確實一般,但是,淩謹言說:“抬頭。”
母女兩人仰著脖子望天空。
“哇,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天空,原來G市也有。”
虞落人驚呼,她張這麽大從未朝天上看過這麽美的夜色。
歲陽小手指天問;“那是北鬥七星麽?”
虞落人跟著看過去。
一家三口在寂靜的黑夜裏站在一個觀景台,好似這個天地間隻有這一家人。
他們不是孤單的可憐人,而是一個家庭幸福的人
。
歲陽一直不下地上,虞落人說:“下來活動活動,一直被抱著你不累別人還累。”
女娃不答應,她手抱著淩謹言的胳膊,用自己的方式為他取暖,“媽咪,我下去了,叔叔的前胸就會被冷風凍到,我現在可以為叔叔擋冷風,不讓叔叔冷。”
她現在分的很清楚人前是爹地,人後是叔叔。不能讓淩謹言占她便宜,今天這個叔叔就親媽咪了。
夜幕下,女兒的話又暖了孤苦淩謹言的心。
他的生活不幸福,過得不比虞落人差。
記事起,他的父母總是爭論不休,後來,父母直接離婚,他成為了心南和外邊“野男人”的孩子,淩陣頭上的一頂綠帽子。
心南離開後,幾個月內又結了婚。
說起來,他的家庭很諷刺,父親是身體出軌,母親心靈出軌。
兩個人離婚後,心南有了新的家庭,又有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小兒子。他這個沒人要的孩子就留在了淩家,讓淩陣監視。
不比心南慢,淩陣也很快迎娶了源夫人,將其抬正。
他的前半生,也是倒進了一盤陳醋,裏邊的辛酸又有幾人可知。
兩人身上不願意解開的傷疤都默不作聲,活著真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