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佛道聯手
龍猿和禦手洗兩人立功心切,也不知道那禪門和尚的來頭,便興衝衝地要去把他趕跑,攔都攔不住。
我有預感這兩人會撲街,果然,沒過久就聽到他們敗退的消息。硬是仗著護山陣法玄妙才能全身而退,一如朝天閣,臉都黑了,自稱沒麵見我。
我大怒,不看僧臉也看佛麵啊,打徒弟就是打師傅的麵啊。此刻,火麒麟正在陣中和那禪門和尚戰鬥呢,兀自不分勝負。
我喝了酒,全身充滿亢奮,早就坐不住了。所以也不顧什麽排場了,架起筋鬥雲便往山下趕去,我倒要看看這禪門和尚到底是何方神聖。
還沒下得山,就聽見聲聲戰鬥。
那和尚道士倒有幾分能耐,已經闖過了三道大陣,此時正在大周天聚火陣中和火麒麟戰鬥。
隻見這和尚,麵皮焦黃,手腳都起了繭,不像寺廟裏供奉著的白白胖胖的和尚,卻像一般的莊稼漢。雖然麵對著龐然恐怖的神獸,卻一點也不慌張,固守本位,見招拆招。
其人奇痩,手裏卻拿著一個巨型的金剛伏魔杵,揮舞之間卻如同無物。
火麒麟脾氣暴躁,見久戰不下,咆哮一聲,地火噴湧一樣的南明離火燒向和尚。
和尚不慌不忙,打出手印,金剛伏魔杵從天而降下,擋住漫天猛火,看得出他已有些吃力,額頭上流出了層層冷汗。
突然,和尚口中念念有詞,混體散發金光,以身受南明離火,如同勇猛的戰士用身抵抗洪水,逆流而上。這和尚的修為當真不得了,居然能以身受南明離火,想是練就了金鍾罩一類的法術,饒是如此,他的身體表層也起了損傷。
和尚走到麒麟王近前,單手高舉金剛伏魔杵,一招聚火燎天重重擊下。麒麟王估計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用身體擋格南明離火,一時間都有點愣住了,等到伏魔杵剛猛襲來,才幡然醒覺。
我站在雲端,見火麒麟有難,忙放出無形劍守護它。
卻見那和尚將擊未擊出之際,那和尚收回金剛杵,退出戰圈合十念叨:“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貧僧居然起了殺念。”
我本想欲他為難,見他慈悲為懷,不免對他多了幾分好感,降下筋鬥雲作揖問道:“請問閣下是誰?來此地找我有什麽事嗎?”
和尚抬眼看我,“你是?”
我啞然失笑,“你不知道我是誰?又闖上我山頭?”
和尚麵顯詫異,“我隻是沒想到,逆天會之主會是這麽一個年輕人。貧僧法號懷慈,是禪門南宗慧能大師門下大弟子。貧僧雖然不問世事,但林施主的風雲事跡也時有耳聞。施主可能不知道,你可是近段時間修真界炙手可熱的新人。”
聽說這和尚是慧能祖師門下,我立馬肅然起敬。
我師傅就是和西方如來作對的,所以連帶著,我對和尚也沒有什麽好感,可為什麽偏偏對慧能祖師我心存敬意呢?
禪宗又名佛心宗。教外別傳。禪宗不是漢傳佛教,又不離漢傳佛教,是中國特色的本土佛教——漢族佛教即禪宗。
惠能傳承的禪宗,讓中國人知道佛教不從外來,如眾生的佛性本具。得佛心者知佛不從外得,信佛教不從外來。達摩西來傳的就是這個心印。惠能指出佛性人人皆有,創頓悟成佛之學,一方麵使繁瑣的佛教簡易化,一方麵也使從印度傳入的佛教中國化。因此,他被視為禪宗的真正傳承人。
禪宗自初祖達摩祖師起,皆指人心,菩提達摩,下傳慧可、僧璨、道信,至五祖弘忍下分為南宗惠能,北宗神秀,時稱“南能北秀”。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佛教主張不可殺生,一寸泥土中也有無數的生命,種地即殺生無數,是要生出罪的。然,和尚們不事生產,不種地,靠著農民養活。自己不願背殺生的罪,卻讓農民去背,張口卻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豈不虛偽?
禪宗打破了這種外傳佛教的糟粕,自己種糧食,自給自足,不與人爭名利,精心修為。而且不立偶像,主張人人皆可成佛,見心明性。
所以佛門宗派之中,我對禪門獨有好感,當下歉然道:“懷慈大師,抱歉,誤傷了您。為表歉意,不如上山一坐,讓我向你好好賠罪吧!”
懷慈大師微微一笑,“不礙事,我來隻是傳師傅的一句話,說完我就走。”
“請說。”
說著懷慈走過我身邊,湊在耳邊跟我說了一句話,末了,微笑告辭。
我聽完之後,感動之餘也有點奇怪,問道:“慧能祖師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消息?”
懷慈苦笑道:“世道混沌不清,久矣,唯有閣下能撥亂反正,澄清玉宇。師傅不欲施主這樣的人,湮滅於灰灰,所以派我來警示。然而,佛道兩盟勢力強大,而我禪門隻是佛盟中小小的一個分支,勢單力薄,所以沒能出麵援助,還請施主體諒體諒。”
我也笑,由衷道:“慧能祖師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林某隻是一介閑人罷了。煩請懷慈大師替我謝謝慧能祖師!”
說著我從曲元袋中,拿出一瓶太清玉液,對著懷慈身上一灑。但見他身上的燒傷處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痊愈。
“阿彌陀佛,謝謝林施主。”懷慈不悲不喜合適謝道。
我說:“不敢,我謝禪門還來不及呢,想必你來給我報信也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接著我便目送懷慈離去,我又查看了火麒麟,發現他並無損失,想是懷慈大師手下留情了。
卓雅見我們說話如此機密,不由得有點好奇,“阿雲,那和尚跟你說什麽了?”
我看著懷慈遠去的背影,苦笑道:“九月九,由慈航靜齋和蜀山牽頭,佛道聯盟在昆侖召開悟道大會,說是談論玄道,實際上是密謀對付我,奪取寶蓮燈,鏟除逆天會!”
逆天會眾人聽到無不憤怒,上次在香港,慈航靜齋已經搞得滿城風雨,這筆賬我還沒和她們算呢,然而他們滅我之心不熄,這才更是聯合了佛道兩盟商議對付我。
“豈有此理,自己打不過反而抱起團來了。奶奶的,老大一句話,我立馬帶上逆天會的兄弟把這群狗崽子平了!”黃華強大怒。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光是道盟就是幾萬人,我們不到一千人,怎麽打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現在可不是說氣話的時候。”
黃華強立馬噤若寒蟬,咬牙道:“難道就讓他們這麽大張旗鼓地集合,然後商議如何對付我們,我們也無動於衷嗎?”
我呼出一口氣,對憤怒的眾人道:“如果憤怒是火,我的憤怒已經燒得萬丈高,我的憤怒一點都並不比你們少,要不是禪門派出懷慈大師來知會我,恐怕我還被蒙在鼓裏呢!到時候,佛道兩盟的人大軍壓境兵臨城下時,再想對策就已經晚了。好在還有三個月才是九月九,有了三個月的時間,大可想個妥善應對的辦法。”
卓雅也憂心忡忡道:“阿雲說得對,我們還是相信怎麽辦法吧。而且現在還有血族在咱們眼皮底下搞事情呢,這事情得一件件來。”
我想了想,道:“要出手的最好的時機,就是趁佛道兩盟還沒有結成對抗逆天會的利益同盟之前,將之逐一瓦解。我自有對策,這樣吧,現在由黃華強統帥逆天會部眾,雅美負責真言宗的各位兄弟,日夜加緊訓練,到時候我自有出處!”
黃華強和雅美上前,齊聲一聲:“是,一定不會辜負掌門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