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新任宗主
“雅美你來幹嘛?快走啊,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歎道。
感動歸感動,但是她的實力實在不敢恭維。
雅美拔出戒刀,鐵娘子似的豪氣道:“不怕,山伏一門的師兄弟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我喜出望外,從沒有像此時那樣對真言宗產生好感。
德川大感意外,大概知道寡不敵眾,忙拔起腰間的呼叫機喊人來幫忙。
就在這個空檔兒,雅美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去。
“怕什麽呀,他們這兒就是幾十個人,咱們山伏有兩百多人啊!”我實在不願走。
雅美急道:“我騙他的,真言宗的人還在赤城山呢!快走吧,晚上那麽一刻半分,你和我都跑不了。”
我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感歎道:“高,實在是高,對不起,是在下低估了你的姿勢水平。”
“還說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幹嘛,走吧!”雅美扯著我,跑到廢棄工廠前的一片空地,那兒早就停了一團棉花糖似的白雲。
筋鬥雲!
雅美點點頭,“你救了真言宗一次,又救了我一次,是時候讓我也救你一次了。”
我感動道:“雅美啊,這可讓我怎麽報答你才好?”
“你想報答我,隻需要為我做一件小事。”
“是什麽?說,等哥恢複法力之後,星星都能給你摘下來!”我拍著胸口豪言壯語道。
“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我心虛道,突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太好了!你終於答應做我們的宗主了!”雅美歡聲笑道。
我心中暗暗後悔,媽的,又被套路了。我這輩子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啊!
“就這麽說定了,那德川快追出來了,快走吧!”雅美一拍筋鬥雲,筋鬥雲一飛衝天,嚇得我忙抱住雲頭。
“宗主,我們赤城山見!”
“宗你妹啊,我不是你們宗主!”我在筋鬥雲上吼道,但飛上半空,她是聽不到了。
坐在雲端,地下是燈火輝煌的東京。
龐大如迷宮的城市,街道縱橫,好像天上的星月都墜落了下來,落在這黑暗的鋼筋森林,有種恢弘而浪漫的美感。
然而我的心情卻亂成一團糟,根本沒有興致欣賞這樣的美景。
蜀山要追殺我,就連嚴屹也利用我。而且現在我大鬧倭國皇宮,早已成了過街老鼠。稍一暴露,就是萬人追殺的命啊!
我怎麽這麽命苦啊!
天大地大居然沒有我一個安身之地?
要不是我心底堅強,恐怕忍不住從雲端裏跳下去了。
人一天不死,總有希望!
我苦思良久,我現在雖然四麵是敵,至少我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真言宗。
我何不將計就計,利用真言宗作為立身之地?把真言宗當做我逆天會海外的一個分支,想來還是挺不錯的,雖然有點對不起徐福老前輩。
打定主意,既然山伏都欽定我來當這個宗主,我隻好勉為其難當當。
三天之後,赤城山。
瀑布山泉,流水潺潺。
我親自將徐福前輩的屍骨埋在赤城山上,想他一心求長生卻落得如此下場。哪怕是死在戰場上,也不負了英雄的名義,卻是死在一個無名鼠輩手中。
我帶著山伏眾人,拜祭一番之後就下山了,然後舉行了簡易的接任儀式。
就這樣,我成了山伏真言宗第二代的宗主。
雅美的全名叫長澤雅美,她給我介紹了真言宗的主要人員,畢竟真言宗兩百多人,我是不可能完全認識的。有一個叫黑叔的六十多歲的老人,是宗裏的大管家一樣的存在,在他的指導下,我開始管理真言宗。
我尋思著,真言宗和天皇的事已經告一段落。
但是我和龍組的事還沒完,德川遲早會找到這裏來的,我的身上有四片青蓮,早就成了他們覬覦的對象。
為防萬一,我在赤城山的四周依照古書擺了一座陰陽五行困殺大陣,此陣由陰陽、五行、困獸和絕殺四部分複合衍生而成,蘊涵九百九十九種變化,十分厲害無比,可以說是我目前所能布置的最強陣法。
搭建此陣,我足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這樣一來,德川等人就算真的殺過來了,也可以緩緩。
與此同時,通過推演、研究徐福前輩留下的陣法古書,我在陣法上的造詣又有了很大提高,推衍能力也有了長足進展。我學會之後,就把陣法的知識傳授給山伏眾人,不過他們聽了都大為搖頭,表示不懂。
我歎了一口氣,原以為徐福前輩不會教,原來是你們資質有限學不會啊。否則,三大黑道組織來犯,也不至於兵敗如山。
沒辦法,為了加深他們的學習,我隻好讓他們進入陣中試陣。
結果他們連最簡單的五行陣都過不了,就被困住了。最後,雅美和黑叔也進去了,隻覺得自己就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葉扁舟,分不清東南西北,被困在了第二層出來。我指引他們往生門走去,出來之後黑叔在我麵前抱怨道:“不是吾輩不行,實在是此陣太過強大。就算當日的國師來闖,也得困在裏麵哩!”
我又是驚喜又是惋惜,驚喜的是此陣如此厲害,惋惜的是要是多給徐福前輩一點時間,他必定能擺下此陣。那大周天聚火陣隻是倉促之間擺就的,不然也不會那麽容易被安倍承冬破了。
“有了此陣,赤城山可以說是固若金湯,隻要我們把守四大生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不無得意地對山伏眾人道。
真言宗各人呼聲鼓舞。
隻有黑叔苦笑道:“宗主,我真言宗人到是不少,可高手實在不多,叫誰來把守生門?以後要是來了像安倍承冬那樣會破陣的人,那可怎麽辦啊?”
這到是一個難題,生門若無高手坐鎮,敵人要是明打明的從正門硬闖,隻要來幾個會陣法的高手就可以輕鬆闖進來,那麽大陣就成了擺設。
我本想將修煉血脈的方法教會他們,轉念一想,血脈之道乃是我的獨門秘技,怎麽能隨便教給別人呢。學成以後,我隻教給了我最親近的幾個人。
最後我決定教他們煉丹以提高自身的修為。
山伏一門之中有學習神通的門道,卻沒有煉丹的技術。我把我在元真的曲元袋中得到的修煉典籍抄出來,教他們煉製築基丹、引氣丹、培元丹等等丹藥。用不完的丹藥則作為儲備,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師傅引進門,修行在個人。接下來就靠他們的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日大戰國師消耗的血元力已經補了回來,而且比之以前還變得更強了。
山中日月長。
有時我倒是希望德川找到這裏來,這樣我可以用陣法狠狠報複他一頓。但是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沒人來。
沒人來,我隻是每天顧著修煉和指點真言宗的人練功。他們因為在我這裏得了甜頭,所以對我都是畢恭畢敬,言聽計從的。
唯一煩悶的就是不能到處去,在山裏都快悶出個鳥了。
有一天我對著瀑布的池子發呆,看著自己的樣子,在水裏凝聚又散開。
我突然想到,我掛著座頭市的人麵麵具,他們自然認得我。但如果我用回自己的相貌呢?在西京自是很多人認識,但在倭國卻是沒人認識我啊!這樣我甚至可以大搖大擺,走到東京街上都沒人知道我就是刺殺天皇大鬧皇宮的劍客!
一念到此,我興奮地跑入瀑布洞中,弄了半天才把臉上的膠水什麽去掉,恢複我本身的樣子。
這時,突然有人進來,一看到我的臉就怒道:“你是誰?怎麽會在宗主的洞中?”
我還沒解釋,那明晃晃的戒刀已經向我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