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飛來豔福
人體宴就是所謂倭國特色菜,名副其實,特別‘色’。
參加“女體盛”宴會的客人,換上傳統的浴衣進入用餐房間,坐在日式薄團上。麵對這美食、“美器”,興奮不已。有些人並不急於取食,而是品評“盛器”,如她的身材、五官、頭發、胸部、玉臂、秀腿……日語有“迷箸”的詞匯,意思是手拿筷子,不知如何下手才好。
不過說實在話,我是欣賞不來,這仿佛是野蠻人流傳下來的飲食習慣。
而且在倭國,作為“女體盛”就必須體現倫理的最高原則,那就是對客人的完全服務,娛樂和服從。靜靜的躺著,不能說,更不能動,眼睛凝視天花板,不得左顧右盼。眼前這個漂亮的少女臉色煞白,擺滿食物的酮體簌簌發抖。
我實在是於心不忍,就讓人把這道菜給撤了。
龜田一臉懷疑地看著我,“座頭君,這可是你昔日最喜歡的菜,怎麽今日一點胃口都沒有啊?”
我擺擺手,隻顧著飲酒笑道:“人會變,審美也會變。從前喜歡的東西現在都不大喜歡了。見諒,見諒。”
龜田有點不信,又笑道:“聽聞座頭君,雙刀流已臻化境。老朽也想開開眼界,還望座頭君不吝示範一二。”
我暗罵一聲老烏龜,果然懷疑到我的身上來了。
“抱歉,龜田長老,倉促而行,沒有帶劍。”
“無妨,我這裏好劍多得是。”龜田拍拍手,闊拉一聲,門打開,便有人恭敬地將劍送了進來。
我臉一黑,情知今天不露一手,這老烏龜是不會放過我的。
沒辦法了,我唯有使出我的無形劍。
“座頭君,二刀流顧名思義是運用兩把兵刃,你這怎麽隻有一把?”龜田納悶道。
我笑道:“無妨,一刀雙刀,關鍵在於取勝。要我使出二刀流也行,請派一位劍士和我切磋,等我贏了,我自然會解釋清楚。”
龜田微微一笑,從蒲團上站起來,抖擻精神,活動筋骨:“既然座頭君這麽自信,老朽姑且舍命陪君子,還請閣下手下留情。來人,拿刀來!”
龜田竟然要親自和我比試?但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很快真的有人,捧了一把刀上來。
脅差製式的太刀,刃長約尺半餘,刃紋表現華麗的風格。
“來吧,施展你的雙刀!”龜田人老,劍卻不老,頓時一道寒光玉龍一樣向我襲來。
我大出意外,忙祭出無形劍擋格。
“座頭前輩,小的們不見你有佩劍,這劍你是從哪裏變出來的?”觀戰的小川奇道。
無形劍乃是蜀山寶劍,采三千六百種靈藥、吸日月精英與西方太乙精金煉成,用時無聲無息,無影無形,隨禦劍之人心意隱現!蝸居島國的倭人自然不會識得,小川已經別的櫻花社的成員見我出劍都徹底傻了眼,他們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這種劍術啊。
進攻之時,手中劍時有時無,總是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端的令人防不勝防。饒是龜田實戰經驗豐富,一時間也被攻得手忙腳亂。
突聽呲的一聲,龜田的胸口的衣料被我整塊割下。
龜田臉色抽搐,惱羞成怒,使出十成實力橫衝猛幹。
噹的一聲。
無形劍被龜田飛龍在天的一劍擊偏,隨後長驅直入,堪堪攻到我的身前。
我撚起一張活火符,手腕抖處,血元力激揚而出,大火洶湧而出。剛才龜田攻到我的身前,那情形便等於自己往我的活火符上湊。
饒是龜田修為高深,遠遠感受到波動的巨大元素之力,慌忙後退。
然而就在此時,我的無形劍已經如影隨形,定在他脖子前的一寸位置。
隻要我願意,輕輕一劍,就能刺入他的喉嚨。
高手決戰,勝敗隻在呼吸之間。
“是在下輸了。”龜田早已是冷汗滿額頭,雙膝跪下,奉上手中名刀。
這是倭人的武德,代表敬佩強者的意思。
我忙把他扶起,笑道:“哪裏哪裏,是龜田長老相讓罷了。”
龜田歎道:“龜田汗顏啊,不知道世上一山還比一山高。座頭君劍術之詭險,實乃老朽生平首見。不過……你用的好像不是雙刀流?”
哈哈哈!我仰天大笑。
龜田先是一愣,隨後怒道:“你笑什麽?”
我看著龜田的眼睛,緩緩走在場中緩緩道:“二刀流,顧名思義就是使用雙刀作戰,但在劍道界懂得並能使用雙刀的劍客並不多,很多人對這種二刀流的價值產生了諸多懷疑,認為這種戰法是邪魔外道,所以學習雙刀戰法的人特別少!就客觀事實來看,雙刀的操作是由單手揮劍,從力量上當然要遜於一刀流的雙手的揮劈,而且雙刀作戰的確很容易顧此失彼,所謂心不專一,生死相搏,出現一絲疏忽,便是致命的敗亡!”
“後來我經過無數實戰,終於參悟真正的雙刀流的奧義並不在雙刀,太著‘相’隻會墮入魔道。我手中雖然有一劍,但……我心中也有一劍,勇往直前的必勝之心。這就是我第二把劍,心劍和我的手中劍,從某種意義來說,我修習的還是雙刀流。長老又何必執著於‘相’?”
龜田一愣,隨即擊掌起來:“好,好一個心劍!座頭君一言驚醒夢中人。不愧為櫻花社第一高手!龜田為剛才的冒犯向您道歉。”說著對我深深九十度鞠躬。
我心裏鬆了一口氣,總算我機智過人,蒙混過去了。
該死的,我懷疑嚴屹專門坑我,竟然沒有給我專門訓練座頭市的成名技雙刀流。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恐怕就被他們識破了!
經此揚威,龜田乃至櫻花社上下對我無不崇拜。
龜田更是令人重置酒席,撤了人體宴,席間櫻花社的人對我不住灌酒。我分出神識查探,發現席間都是些和小川兩人實力相差不多的人。
我不禁納悶,櫻花社就算不是倭國第一的黑道組織。但也不至於總部就這麽點老弱殘兵吧?小川幾度想問圍剿山伏的計劃,但是都被龜田岔開話題了。
我暗暗吃驚,莫非這老烏龜對我還有懷疑?而且他們不斷地灌我酒水,好像想讓我酒後吐真言。可惜我讓他們失望了,潛運血元力能輕易地將身體內的酒精成分稀釋。他們邊灌酒,邊套我的話,例如問我在華夏都做了什麽,這些年的行蹤,可惜我都守口如瓶。
最後實在厭煩了,我索性假裝醉倒了。
龜田見狀無奈,隻好讓人把我送回客房。龜田親自把我送到房門,然後退身到院子中。
其實我壓根兒就沒醉,眼睛雖然閉著,耳朵卻緊密地探聽著四周。
隱隱聽到有人談話。
“小川,瀨海你們是在哪裏碰到座頭市的?”卻是龜田的聲音,他以為我醉了,便在院子中低聲詢問兩人,可惜都被我傾聽在耳中。
“回長老大人,是在東恒酒店。”
龜田喃喃道:“奇怪,座頭市乃是我櫻花社派到華夏的高手,但幾年前已經沒有了消息,怎麽會突然回到日本?而且他素來好色,但今天居然不忍吃人體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雖然他劍術高明,但性格我變化太大,令我不得不懷疑他。”
“原來如此,小的倒是有一個辦法。座頭前輩昔年頗好女色,常夜禦數女。要驗證座頭市的真身也不難,我們隻需讓幾個色藝雙絕的歌姬陪他一個晚上,第二天不就見真假了!”
“好,如此甚好,就按你說的辦!”龜田激動笑道。
“好你妹啊好!”我在屋子裏暗罵。
如此豔福真不知道是福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