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步之差
“更正一下，不是幾分，而是十分。”我整了整衣領，笑道。
封心藍啐了一口不要臉，然後打電話給手下的人備了一輛轎車，把我們送到那家私人會所。
那胖子門衛還在，不過已經沒有剛開始那樣的咄咄逼人。
“等等。”胖子門衛叫住了我。
“怎麽了？”我皺眉道。
“沒什麽，隻不過好像在哪裏見過您罷了。”胖子門衛嗬嗬笑道，可能把當做了尊貴的貴族子弟。
我冷笑道：“前不久你不是剛攔住一個小夥子，讓他看清楚牌子寫的什麽東西嗎？我就是他啊。”
“不可能？您的氣質和服飾完全不像剛才那普通的小夥子啊。”胖子門衛一臉震驚。
“好叫你知道，不要狗眼看人低。莫欺少年窮！”
胖子門衛的臉像被打了七八拳似的，青白交加，我也懶得理她，拉住封心藍的手進去了。
因為耽擱了不少時間，舞會已經開始了。
昏暗曖昧的燈光，節奏輕快的音樂響起，鬢影衣香，好些男男女女跳著舞。
我在人群中快速搜索著童瑤的身影，我的火眼金睛雖是很低的等級，但是在散亂的人群中找出一個人卻不是難事，很快我就找到了童瑤的身影。
隻見張興抱住童瑤的腰，在舞池跳舞，見我進來了，忙往人群深處鑽，企圖躲開我。
我一時火遮眼，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我急忙往裏趕，但很塊被擠了出來，因為現在是跳舞的時間，音響裏播放著的是激越慷慨的舞曲《一步之遙》。如果不按照歌曲的節奏跳舞，根本進不去。旁邊魁梧的保安看著，他們把我拉了出來。
我把心一橫，一把抱住封心藍的腰。突然聽得啪的一聲，臉上火辣辣的，隻見封心藍怒道：“你幹嘛？你說好不揩油，我才跟你來的，沒想到你……”
我沒好氣道：“我說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呀，我是讓你配合我到舞池，跳舞會吧？跳舞有一點肢體接觸也很正常吧？”
封心藍這才沒了聲息，任我抱住她的小蠻腰，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我起了逗她的心，笑道：“我說……你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封心藍臉更紅了，怒道：“你要再胡說八道，我……我立馬就走，讓你自己跟自己玩！”
“誒，別，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陪著笑臉道，“一會兒湊到童瑤身邊，你幫我‘解決’掉張興。事成之後，你和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不但這樣，我將認真履行客卿長老的職責，大旗門有事我必定鼎力相助！如何？”
封心藍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笑意：“好，成交！”
就這樣，一筆‘交易’完成了。
我雖然不會跳舞，幸好封心藍會，她帶著我，淺一腳深一腳地向舞池進發。途中好幾次踩到她的腳，不過我在這方麵的天賦極好，掌握規律之後，就很少踩到她的腳了。
隨著激昂而富有節奏感的音樂，我們已經靠到童瑤他們兩人身邊。
踩著鼓點，張興帶著童瑤要走的時候，封心藍已經鑽到兩人中間，將張興和童瑤分開。
末了，封心藍將童瑤的手遞到我的手裏，臨散開的時候，她還不忘笑笑，對我眨眼低聲道：“老鐵，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
張興幾度想過來，但是都被封心藍擋住了。封心藍乃是古武者，攔住一個會跆拳道的張興簡直是綽綽有餘。
我對封心藍簡直刮目相看啊，好助攻。我真恨不得出去出去之後就和她結拜做兄弟！
闊別大半年，我再次抱住了童瑤，她好像一隻慌亂的小兔，眼中有著奇異的慌亂。
“瑤瑤。”我叫了她一聲，她聲若蚊子似的應了一聲。
童瑤輕微掙紮了一下，“你放開我。”
我以為她是難為情，笑道：“就算你那麽不想見我，至少能陪我跳完這支舞嗎？”
童瑤怯生生地點點頭。
舞曲叫一步之遙，“PunaCabeza”，本為賽馬的術語，意為“差一個（馬）頭”的長度。在歌曲中用來表示對情人之間錯綜複雜難以割舍的惋惜，按著這首曲子跳探戈的話，永遠都差最後一步……
那時候的我不知道這次竟是一語成讖，我和童瑤終究還是差一步。
一曲完了，童瑤咬咬牙，下定決心似的道：“林雲，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麵了。我認真地和你說，我……我不喜歡你。”
她的眼中若有若無一層霧氣。
“不可能，你騙我。”我抱著最後一絲僥幸。
童瑤看著我的眼中，認真、一字一頓道：“林雲，你要自作多情到什麽時候——我，不喜歡你！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胸口如同被大鐵錘重錘了一下，殘酷的事實還在從童瑤的口中說出。
就在我發愣的空檔，童瑤急急匆匆地從舞池走了出去。
“笨蛋快追啊，女人就是這樣，口是心非！”封心藍在旁邊喊醒我。
對啊，我二話不說趕忙追出去。
剛出了門口不遠，突然破空聲急，後腦勺一沉。
有什麽重物襲擊了我的後腦勺，我眼前突然一黑，影影綽綽，散開七八個西裝墨鏡的男人。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手裏拿著一根鋼棍兒，赫然便是張興。
“奶奶的，老子要的女人，從沒有得到不到，你小子倒好，三番四次地阻撓我，我看你是找死！”張興獰笑道，哐當一聲扔掉了鋼管，對那幾個大漢道：“上，給我打斷那小子的手！”
我腦袋昏昏沉沉的，差點沒暈過去。
體內的血元氣迅速地調動起來，修複著腦後的傷痕。很快，腦後的傷就不疼，眼睛也不花了。
隻是掙紮過程中，身上多了幾個灰色的鞋印。
吼！
我仰天一吼，一股無形的氣流頓時將幾個大漢震開。
這些天以來，我苦練血元氣，看看恢複到散功之前的狀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三十六路猴拳施展開來，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張興的臉色先是震驚，然後是恐懼，到了最後已經是想拔腿逃命。
然而已經太遲了。
我一個打滾，一招猴子偷桃抓住了他的胯下，張興的表情像一團廢紙一樣皺了，麵容扭曲，牙齒縫中蹦出絲絲痛苦的哼叫。
“這一抓，是還你上次在跆拳課上的膝撞！”我手上用力，一抓，疼得張興捂住褲襠，像蝦米一樣在地上打滾。
我怒極，本來一再忍讓，卻被他當做好欺負，現在不給點顏色他看看，恐防他下次還會找我報複。
我擼起衣袖，正想痛打落水狗。
突然，一道倩影攔在我和張興麵前。
“你別打他，你要打就打我吧！”不可置信的事情發生了，童瑤居然維護張興。
“童瑤你……？”
“林雲，你現在還不懂嗎？我喜歡張興。”童瑤一臉認真。
這已經是童瑤第三次說明，我縱然再想自欺欺人也沒法子了。
嗬嗬，這算什麽？
擊殺張興對於我來說，也隻不過是抬手之間的事，但是童瑤攔在前麵，試問我怎麽可能動手呢。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趁著還能忍住，我對童瑤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我想說句祝福你們是假的，祝福你才是真的。”
我一把扯過張興的衣領，怒道：“我告訴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對童瑤不好，我就……”說著我一拳擊在牆上，轟然出現一個洞，磚石碎裂，嚇得張興臉都白了，連聲道：“大哥我錯了，一定，我一定對童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