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別人說什麽都別信
葉飛白噎氣,隨即歎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是不是傻的,這麽好的身份,我要是警察局長,我怎麽也不會走一條死路。”
司懷南瞥了他一眼,“不是誰都像你一樣,這麽識時務。”
葉飛白還想懟回去,就被司空晉打斷。
“淮南,你現在回去,葉飛白和我一起去抓人。”司空晉將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從房間裏換了一張臉出來道。
“抓人,怎麽抓,我們都不知道在哪?”司懷南有些驚異道。
司空晉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葉飛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永遠不要質疑你爸的話,這是忠告!”
等到司空晉和葉飛白出去之後,司懷南才回過神來。
是夜,繁華的鬧市區,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司空晉陰沉著一張臉走下車,“這幾天,傅錦來過這個地方三次,而且每一次我們的人都會跟丟。”
司空晉抬頭看了一眼十層樓高的商業樓,“第一層和第三層都是商業樓,以上都是居民樓。”
“走吧。”司空晉往對麵商業樓最邊上的樓梯口走去,幾人都做了偽裝,隻要表現的自然一點沒人會發現。
這裏每天租房的人數不甚數,走的人也多,是以,這裏是最容易藏罪犯的地方。
司空晉撩開窗簾,這是一間一舍一廳的公寓,裏麵的家具齊全,隻是淩亂的垃圾顯示著這間公寓的人剛走不久,物業也就是介紹房子的中間人,一臉尷尬的看著幾人,
“對不起啊,這間屋子的主人今天上午才搬走的,和他說了好幾遍,都不打掃,你們要是滿意這個房間,我待會就讓人過來打掃。”
葉飛白看著窗戶邊上陰沉的男人,朝物業道:“就這個公寓,現在就打掃房間,錢不是問題,今天我們就要住進來。”
“是是,好,我們馬上派人過來。”
等到物業出去之後,葉飛白精神有些不濟的透過縫隙往窗外看了一眼道:“對麵有什麽讓你這麽牽掛?”
“待會,你去幫司炎把設備搬過來,還有避開人眼。”
司空晉靜靜地看著窗外,看沒有看身邊的葉飛白一眼。
三天後,顧落的精神依舊緊繃,期間葉飛白回來一次就隻給顧落帶了一句話就走了,然而,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放下心來。
她一想起傅錦那惡意滿滿的笑容說著那句話後,她整夜都在失眠,每次半夜醒來都要看一眼身邊的懷馨還在不在。
“媽,你今天好好休息,別每天都這麽草木皆兵,葉叔叔不是說了嗎,爸爸會將那個人抓住的,懷馨在家不會有事的,你不想信我,那也應該相信爸爸吧。”司淮南擔憂道。
司懷馨從樓上下來,揉著眼睛看著樓下的兩人。這時,杜晏城從門口進來,“怎麽了這是,夫人你這氣色不太好啊,黑眼圈這麽重,都不美了。”
顧落一見他踉蹌地站起身,沒有理會他的打趣,“怎麽樣了,有沒有抓到人?”
杜晏城連忙虛扶著她的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下去了,“快了,快了,就在這兩天。”
顧落深吸一口氣,順勢坐下。
杜晏城看她一臉不安的樣子,無能為力,變態殺手一天沒有抓到,她就一天不會放鬆警惕,這是好事,但是卻不能太草木皆兵了,遲早會出事!
司懷南朝著杜晏城打了個手勢,隨即往門口走去。
司懷南看著身後的杜晏城問道:“那邊什麽情況?”
杜晏城眉眼微冷,從兜裏拿出一個煙盒子,彈出一根煙放在鼻子下麵,輕嗅。
鼻息間滿是煙草味,緩解了一絲絲煩躁感。
“能有什麽情況,即使他再怎麽小心翼翼,有你爸在,他就沒活路!”杜晏城漫不經心道。
司懷南點點頭,抬頭看著天空,道了一句,“下雪了。”
杜晏城掃了一眼,“我先走了,好好寬慰夫人,她這個身體不能再這麽憂慮下去了,別等司空晉回來,她就出事了,不值當!”
“嗯。”
這天,顧落剛吃完飯休息了會兒,就帶著司懷馨一起做瑜伽,一月份的冬季很冷,寒冬料峭。
顧落大汗淋漓的半坐在瑜伽墊上,眉眼間帶著疲憊,卻沒有最初幾天的困擾和擔憂。
總歸是靜下心來了,司懷南站在樓梯口,看向客廳裏隔壁玻璃暖房裏的兩人,眼裏滿是柔情。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我什麽時候可以去上學?”司懷馨也已經快11了,心思不重,但是頭腦聰明。
這些天的怪異已經讓她有些警覺,尤其是半個月前她回來時發生的那件殺人案。
“快了,冬天過了,就差不多了,”顧落溫柔的笑著,眉眼間盡是柔情,“這個冬天過了就好!”
“嗯,媽媽,我想和小木哥哥玩,他去哪了?”
“找他幹什麽,就一個木頭疙瘩,哥哥陪你玩好不好?”司懷南走下來,笑的開心。
司懷南拿了一個黑色的撲克牌,魔術般洗牌,看得司懷馨花了眼。
顧落也加入撲克遊戲的大關中,隻有這樣,才能忘記心裏那空缺的一部分。
“媽,待會我出去一趟,你和懷馨在家別亂跑,別人說什麽都別信,到時候這裏都會戒嚴,不出意料,明天就該收網了。”
司懷南扔掉手裏的撲克牌,在輸了繼十幾盤被司懷馨和顧落連殺四次的記錄之後,終於說出了今天醞釀在心口的話。
他知道,他媽會擔心,一旦到了今天這個關鍵時候,他更應該將這件事情告訴她。
顧落見他說完就走,趕緊道:“讓你爸別太累。”
聲音輕柔,若不是司懷南耳聰,還真聽不到,笑了道:“媽,你放心,保管原話給你帶到。”
靜默中,顧落忽然意味繁雜地想。
我們踽踽獨行,相遇有時,離別有時,而在每一場的無奈分別中,永遠都是被留下的那個人更加的悵然若失,心裏更加的空落落。
而空落落的強烈程度和延續時間,則又取決於那個人對你的重要程度,越重要,那他離開時,硬生生又血淋淋地揭走你生命的板塊就越多,你傷口愈合的時間也就越長。
司空晉和她亦是如此,總會有分別,隻要這個再次相遇的時間不長,而他終會平安歸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累了就上去睡會。”
顧落緩神之後轉頭就見司懷馨哈欠連連,關心道。
吳嫂過來收拾東西,顧落牽著司懷馨上了樓,打開房門,“先進去洗個熱水澡,再去睡覺。”
顧落跟在後麵看著她屁顛屁顛的跑進去,一臉興奮,大冬天的熱水澡確實是令人激動。
更何況顧落擔心她的身子,沒兩天才允許她洗一次澡,其他時候都是用熱毛巾擦一下身子就夠了。
洗完了澡的兩人,相擁而眠在寬大的床上,輕厚的棉被棕色的被褥以及床頭櫃上那粉嫩色的杯子。
那是他四十四歲生日時她親自做個的陶瓷工藝,猶記得那一次司空晉格外的開心,即使不言語表,眼睛裏的光澤也是那般耀眼。
而她每一次半夜醒了之後他都會起身用這個杯子去接一杯熱水,司空晉曾說,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隻因為這個禮物最終可以服務於他的愛人。
有些人遊走在黑暗的邊緣和死亡打交道,心中始終有一個念頭,及時行樂才是宗旨,下一秒未知的恐懼隻會讓人失去理智變成一頭瘋狂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