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徹底完了
說完車禍的原因,韓啟哲最後難受地說:“受傷最嚴重的,可能就是你了。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多事邀請你來……”
“沒關係的。”喬楚淡淡地笑了下,“孩子投胎到我的肚子是場緣分。我留不住他,隻能說明我們的緣分不夠深,不能怪你。”
韓啟哲看著喬楚麵白唇青的樣子,心裏特別難受,他想說些勸慰的話,可是到最後卻說不出半個字。因為他明白,這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會像刀子一樣紮進喬楚的心裏,讓她痛不欲生。
喝光一碗熱粥,喬楚覺得整個人暖和不少,她有些困頓,沒多久又睡著了。
聽說女人流產都傷身子,韓啟哲知道她的辛苦,所以沒有再吵她,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
痛苦的回憶突然洶湧而來。
昨天也許會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一天,不料卻遇到喬楚,正好又碰到車禍,他整天整夜都在擔心這個陌生的女人,以至於他快忘記那些錐心之痛了。
現在已經確定喬楚沒事,他本應該也好好休息一下的。可是神經放鬆後,那些痛苦的記憶就突然來襲擊他的大腦,簡直比被明刀明槍的傷害還要來得痛苦。
就在他陷進回憶幾乎無法自拔的時候,突然聽到喬楚在囈語,呢呢喃喃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韓啟哲忍不住朝病床走過去,靠近她嘴邊,終於聽清她的話——
司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
回來反複都是這一句話,韓啟哲有些奇怪,“司少”是誰?是孩子的父親嗎?為什麽喬楚會怕他生氣?她已經這麽悲傷了,還會怕誰生氣?
看著喬楚蒼白憔悴的小臉,韓啟哲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低聲說:“別害怕,我不生氣。”
喬楚慢慢安靜下來。
韓啟哲突然對這個女人有些好奇,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故事。懷著身孕這樣到處亂跑,難道是想躲避什麽?
她到底在躲避誰?
這個問題,也許連喬楚自己也無法回答。她明明答應過司少,永遠也不會離開他,可是昨天晚上,她還是沒有勇氣。沒有勇氣等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來接她,沒有勇氣,等其他朋友來安慰她可憐她……
她出走,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因為出去散散心,並沒有想過要“離家”。後來去車站,也隻是因為一時鬱結,想離開江城去遠一點的地方散散心。
沒想到,一時的興起,造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孩子,她最終還是沒能保住啊。
她和司少之間,終於徹底完了。他們以這樣慘烈而決絕的方式,走到了盡頭,從此以後,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
無論什麽樣的理由,都不可能讓她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宋菲菲也料不到喬楚會突然鬧失蹤,麵對司屹川的衝天怒火,她也很火大,“幹什麽?!楚楚是你的女人,難道還要我來替你看管?她現在不見了,你衝我發什麽火?你這麽有本事,用這怒火去把這整個江城都燒了,正好揚揚你江城第一少的威名。”
司屹川今天派人找了一整天,所有喬楚有可能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喬家大院,景家的人,謝安陽,甚至林向雅,所有人都問了個遍,才知道喬楚並沒有來找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他又驚又痛,已經怒不可遏,宋菲菲這些話無疑更是火上澆油,讓他幾乎馬上就炸鍋。
陸峰連忙拉住女友,悄悄示意她別再添亂,之後又鄭重地對司屹川說:“司少,聽菲菲說喬楚的身體不太好,又懷著身孕,應該走不遠。你再派人好好找找,先別著急生氣。”
“找到楚楚之後,你不準凶她,要好好哄知道嗎?”宋菲菲又恨恨地加了一句:“不然就是你找到她,我也要把她再藏一次。”
就算司屹川氣勢很嚇人,但她最好的朋友失蹤,跟擔心比起來,那點害怕自然就不放在心上了。對於司屹川和白玫結婚的事,她原本頗有微詞,如果不是喬楚和陸峰一直攔著,她估計會到婚禮上去大鬧一場。
司屹川昨天受了傷,今天又一大早去找喬楚,大半天下來,早就累得不成樣。回到城堡後,也不肯去睡,就在書房處理公事。
肖原勸了幾句,無非就是想告訴司少,他們已經查過所有出入境,並沒有喬楚離開江城的消息。隻要她還在江城,就一定能找到她。況且,她還懷著司家的孩子,肯定舍不得走遠的。
叨叨念了小半個小時,肖原覺得自己都快變成老媽子了。可是司屹川睡眠不足脾氣不好,根本不聽勸,不耐煩地揮手讓他退出去。
小貝還沒有找到,現在喬楚也跟著消失不見,原本全力尋找小貝的人手不得不分成兩組,又把江城整個重新翻了一遍。
段英奇聽說喬楚失蹤,驚訝之餘又有些意料之中。喬楚雖然看起來軟弱,但其實骨子裏有絲傲氣,司少突然要娶別的女人,是個正常人都無法忍受,更何況是敏感又死心眼的喬楚。
他理解司屹川的苦衷,但也有些替喬楚不值。所以現在他站在中立的位置,也不願去指責司屹川,隻能全力配合他找人。
和司少商量了大半天,段英奇決定動用鹽城的人力,把尋找範圍先擴大到鹽城和威城周邊。
可是一直找到了第二天,還是沒有任何好消息傳回來。
司屹川已經兩夜一天都沒有合過眼,眼瞼下長出一圈很重的青黑色,江城第一美男子,憔悴得不成人樣。
“納蘭辰和雲穆知道喬楚失蹤的消息後,也派了不少人去找她。我們在尋找孫小姐和少夫人的同時,也在密切觀察這兩個人,如果他們有什麽線索,我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肖原把最新的消息匯報完畢,就在離書桌不遠處候著,聽從司屹川的吩咐。
等了很久,書房裏仍然很安靜,一直沒能等到司少的吩咐。他抬頭看了一眼坐在黑色石桌前的男人,隻見他麵色青黑,整個人都散著一股說不出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