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怎麽這麽慘
“可是,你也不能用這樣的手段去欺騙我的爸爸。”司小貝說:“阿姨,為什麽你的十幾年等待,都比不過喬楚加起來不到一年的陪伴?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爸爸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就算沒有喬楚,爸爸也不會讓你給我當新媽媽的。”
司小貝小小年紀,這番話卻說得老氣橫秋,讓白玫變了臉色。
“閉嘴!”白玫惡狠狠地喝道:“你一個小丫頭,懂什麽?”
“我什麽都不懂?”司小貝這些天也快被逼瘋了,不管不顧地大聲叫喊:“我確實是什麽都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麽要讓我和你一起欺騙爸爸,不懂你為什麽要陷害喬楚?明明是你害我掉進海裏,為什麽要賴到喬楚頭上去?她身上懷了孩子,還跳下水去救我。她對我這麽好,我還害她……”
司小貝喊著喊著,又忍不住哭起來。從小到大,她雖然任性蠻橫,但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大惡事。可是這一次,她卻冤枉了喬楚,感覺自己快要被內疚淹死了。
白玫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去捂住小司的嘴巴,“你小點聲,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嗎?你會害死我的!”
“難道隻有你會害怕?”司小貝生氣地推開她,“難道喬楚就不會害怕?她現在孤伶伶一個人住在那個郊外的院子,她……”
一把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小貝,你們在說什麽?”
晴天霹靂!
白玫驚駭地轉過頭,隻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幾棵茂密花樹的掩映下若隱若現。伴隨著腳踩枝葉的聲音,正在一步步地朝她們走過來。
她慌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姐夫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他在這裏站了多久?他都聽到了什麽?
司屹川終於在她們麵前站定。
他盯著司小貝,漆黑的眼眸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泉,更像一場醞釀已久的急風驟雨,下一秒就要呼嘯而來,毀天滅地。
“爸爸?”司小貝被這樣的眼神嚇住,反應了一下,突然朝他撲過去,急切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冤枉了喬楚!她現在病得很嚴重,你快去看看她好不好?”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真的不想再替白玫隱瞞下去。
司屹川冷冷地喝道:“說清楚!”
司小貝也顧不得旁邊白玫拚命使的眼色,一五一十地把那天在海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暗下來,悶雷滾滾而來,如同誰人咆哮的內心,飛岩走石,恨不得摧毀這片天地。
夏季的第一記雷聲已至,大雨將至。
司屹川的臉色鐵青,滔天的怒火在胸腔裏蔓延焚燒。可是一想到這些天對喬楚的殘忍和冷酷,他的心口又好似被一盆冷水澆蓋,一片冷寒。
他伸手抓住白玫嬌美的臉龐,怒道:“我回來再收拾你!”
白玫的臉頰生痛,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不停地掉眼淚,看起來楚楚可憐。可是司屹川半點也不憐惜她,恨得要卸掉她的下巴。
司小貝一下就慌了,上前抱住司屹川的手腕,“爸爸,你不要怪白玫阿姨好不好?她不是故意的……”
司屹屹川甩開白玫,突然朝外麵急步衝出去。
喬楚一次次要他相信她,她沒有做錯任何事,卻不停地要他原諒。
那麽這次,他該拿什麽樣的理由,讓喬楚原諒他?
連助理和司機都沒有叫上,司屹川自己就開車衝出了城堡。
喬楚生病了,她現在一定很害怕很傷心。他必須用最快的時間趕到她的身邊,祈求她的原諒,然後,好好照顧她,陪伴她。
這一輩子,他不會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再也不會,不信任她。
司屹川把車開得飛快,好幾次差點和別的車相撞,但好在他車技過人,最終有驚無險地趕到市區東郊。
“轟隆”!
陣陣雷聲響起,豆大的雨點驟然由天空降下。
暴雨已至,狂風肆虐。
雨幕遮擋了視線,車前窗雨刮飛快地上下擺動,可是卻刷不淨那綿綿而來的雨水。
司屹川不肯停下避雨,車速非但不減,反而開得更快了。
這麽大的雷聲,喬楚會不會害怕?
他必須馬上趕到她的身邊,擁抱她,保護她。
司屹川的心髒滾燙得不知所措。此刻,他了解了喬楚所有的委屈和絕望。他想,隻要我再快一點趕到她身邊,也許還是能夠得到她的原諒吧?
畢竟,她那麽愛他。
砰的一聲,車頭不知道撞到了什麽,猛然停了下來。司屹川刹車不及,腦部重重地撞到方向盤上,陷進了短暫的昏迷當中。
車外,暴雨越下越歡,嘩嘩啦啦,企圖洗盡人間的喜怒哀樂嗔癡愛恨。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司屹川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雨仍然在下,而且越下越大,根本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整片天地都是潮濕的,可見度隻有兩三米。
司屹川終於看清了攔在車前的,是一棵被暴風橫腰吹倒的樹杆。他晃了晃有些昏眩的腦袋,倒車,繞道而行。
終於來到司家大院,他連傘都來不及打,下車就朝院子衝進去。即使隻有短短十多米的距離,但還是渾身淋了個濕透。
阿竹看到突然闖進來的男人,嚇了一大跳。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這個人是司少。她連忙過去扶他,“司少?你怎麽來了?哎呀,你的頭流血了,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可是這麽大的雨,醫生隻怕也不肯上門的。
司屹川不理會阿竹的驚訝和慌張,焦急地問:“喬楚在哪裏?”
“少夫人在房間。”阿竹連忙說:“我帶你進去。”她飛快地在前麵替司屹川引路,跑到喬楚住的房間,一邊打開門一邊高聲叫道:“少夫人,司少來看你了。”
喬楚起初還反應不過來,直到看清來人是司屹川,才震驚地喊了聲:“司少?”
司屹川走過去,在喬楚麵前站定。他渾身濕透,不敢抱她,隻能愣愣地看著她。
喬楚看到他渾身狼狽,心疼地問:“怎麽搞得這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