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送你回家
看到司屹川竟然還在醫院,喬楚有些意外,“司少?”
隨即,她想起昨天,司屹川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不離不棄。在得知媽媽死訊時,自己像個瘋子似的,不但對司少惡言相對,還……
喬楚咬著唇,悄悄地看了好幾眼司屹川的手臂。他被她咬傷了,可是現在仍像個沒事人一樣,守著她。
司屹川卻仿佛沒有發現她的窘迫,淡淡地說:“我送你回家吧。”
見司屹川沒有提及昨天的事,喬楚自然也不再說什麽,默默地跟在他身旁。
景怡楓見司屹川提出送喬楚回去時,神色溫柔平和,顯然與喬楚的關係不淺。
他的眼裏閃過一抹精明算計的光芒,但很快斂去,沉默地跟在他們的身後。
喬楚和菲菲二人坐上司屹川的車,景怡楓讓司機跟上。
一眾人很快回到了大院。
剛從車上下來,七寶就從大院裏衝了出來,圍著喬楚不停打轉。
喬楚說:“七寶,乖乖呆著。”
七寶很聽話,馬上在喬楚的腳邊趴下,沒有再擾她。
“我家裏有些事,就不進去了。”司屹川對喬楚說:“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幫助你。”
喬楚想起昨天醫院的一幕幕:任小允的惡毒,鍾少銘的逼迫,還有鍾明美和鍾母的羞辱……若不是司少出手相助,她也許早已經瘋掉了。
感動地垂下眼眸,千言萬語,卻隻能道一句:“謝謝你。”
司屹川點點頭,轉身離開。
他讓司機把車速提到最快,很快趕回了司家大院。
司爺爺正拄著拐杖站在大門口,雙目圓睜,瞪著朝他走過來的孫子。
“爺爺。”司屹川有些無奈地說:“你到底又想做什麽?”
每一次,司爺爺一有古怪的事,就會拿“你不回來,我就不吃不喝不睡覺,病給你看。”這樣的借口,要司屹川無論如何,在最短的時間趕回大院一趟。
這一次,司屹川因為擔心喬楚,所以就在醫院多逗留了一些時間,回來得比平時晚一些。司爺爺很生氣了,一等他走近,舉起拐杖就朝他的背敲下來。
司屹川不躲不閃,讓爺爺打中了好出氣。
司尚風是當過兵的人,當年威風凜凜。即使現在年紀大了,但這樣用盡全力打下來,仍然很有氣勢。
既然是鐵做的身板,挨他這一下,也要受不住。
偏偏司屹川咬著牙,一聲不吭。
司爺爺氣得吹胡子瞪眼:“你這個混帳小子!以為乖乖地受我一杖,我就能不生氣了?”
司屹川對待司爺爺,向來恭敬。他過去扶住司爺爺,和他一起走進裏屋。
“爺爺,你到底在生什麽氣?”司屹川耐心地解釋:“我在外麵有工作。你讓我趕回來,也不說原因,可我還是馬上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就立即趕回來了。你怎麽還生氣?”
“你有什麽事好忙的?”司爺爺生氣地說:“忙著談戀愛是不是?”
司屹川撫額。
對於家裏有這麽一位身板硬朗,脾氣古怪,又太精明的爺爺,實在不知道是福是禍。
他故意問:“爺爺,難道你不想讓我,再給你娶一個孫媳婦回來嗎?”
司爺爺擺擺手,“如果你給我找一個喬楚那樣的孫媳婦,我寧願不要。”
司屹川這回是真吃驚了,“爺爺,你都沒有見過喬楚,怎麽就知道她不好了?”
司尚風說:“她一個結過婚的女人,怎麽可能進我司家的大門?”
“結過婚又怎麽樣?”司屹川說:“我也結過婚。”
“那不一樣。”司爺爺立即打斷:“我們司家是名門之後,娶進門的女孩一定要清清白白的,家世也不能太差。喬楚肯定不行,依我看,白玫這女孩我就很中意。”
繞來繞去,司爺爺還是繞回了白玫身上來。
司屹川頗有些無奈。
他想不明白,這個白玫到底給爺爺灌了什麽湯,讓向來通透明達的爺爺,都看不清她的真麵目。
進了客廳,司屹川發現,廳裏擺滿漂亮的鮮花,白玫穿著火紅色的過膝長裙,打扮得妖嬈美麗,笑咪咪地迎接他們。
司屹川皺眉,問爺爺:“怎麽回事?”
“你問我怎麽回事?”爺爺生氣地反問:“今天是白玫的生日,你卻半點都不記得。如果我不是用這種辦法請你回來,恐怕你到現在還不肯回來吧?”
司屹川有些微愣,隨即疏離地朝白玫說了聲:“生日快樂。”
“謝謝。”白玫低下頭,羞澀地問:“屹川,我可不可以向你許一個願望?”
司屹川有些不耐地說:“你年紀也不小了,這種小女生的把戲,怎麽還相信?”
白玫一愣,沒想到司屹川會在她的生日宴上,這般落她的麵子。
“爺爺,如果你讓我回家隻是因為這件事。我覺得,我沒必要再留在這裏。我公司還有急事,先走了。”司屹川說完,大步離開了客廳。
司尚風把拐杖敲得地板叭噠響,要司屹川“站住”。可是司屹川的腳步邁得快,早已經離開了大院,聽不到爺爺生氣的聲音。
白玫的眼圈紅了。
幸好,她想著可以和屹川度過這個美好的日子,沒有宴請任何人。否則,隻會讓別人看笑話。
司尚風有些歉意地對白玫說:“小玫,你不要太難過。屹川他大約是外麵真的有事要忙。”
“忙忙忙。”白玫失控地說:“他就這麽忙嗎?忙得連陪我過個生日,都沒時間。”
哭喊著,白玫衝出客廳,也離開了大院。
司尚風看著滿屋子的玫瑰,每一朵上都還滴著水珠,可見小玫對這次生日的重視。
可惜屹川那小子,不欣賞。
唉,他老嘍,年輕人的世界,他不懂。
司屹川坐在車後座,閉著眼睛養神。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司少,現在去哪裏?”
去哪裏?
司屹川有些晃神,一瞬間就想到喬楚那雙淒惶的眼睛。
這個時候,她應該在為她的媽媽守靈吧?
那麽年輕善良的一個女孩,怎麽能讓她遭遇這麽多的不幸?
他伸手按了按被喬楚咬傷的位置,竟半點也不生氣,竟有絲詭異的歡喜。
這是喬楚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