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準備散夥
戰場上。
五十多騎來回奔走驅趕呼喊,總算將四散而逃的潰兵都收攏到了北麵。
一個個狼狽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望著遠處的堡牆,眼中都露出了懼色。
而且一直躲在後方觀戰的盧大庸和王世貴,也顧不得許多,匆匆的殺了過來,清點自己的人馬。
馬韻兒同樣也在清點清風寨的人馬,並帶著山寨中的一些女子,在幫傷員包紮傷口。
馬英本來還想命人將牆下的傷員抬回來,可去的人無一不是被手雷炸的狼狽而回。
顯然牆下的傷員趙銳也是勢在必得。
畢竟手雷威力有限,被炸傷的大多都不致命,隻要將碎片取出,洗淨傷口,敷上藥包紮一下,將養些時日,又會變得生龍活虎。
馬英卻誤會趙銳,這是想讓那些傷員活活疼死,氣得牙齒都差點咬碎。
一番清點,清風寨損失了一百五十多人,盧大庸損失了近百人,王貴世倒是隻損失三十幾人。
一千五百人,加起來連三百都沒損失到,而且損失的這些人中,還有近半躺在堡牆下哀嚎,說來戰力應該猶存。
但事實卻不是這麽回事,先不說大家都被炸怕了,就是盾牌和梯子也都丟得幹幹淨淨,兵器也丟了不少,還打個屁。
“盧大人,王員外,沒想到趙家堡的轟天雷竟然這麽厲害,事到如今,我看還是先散夥,下次準備充分再來吧。”
“馬當家,咱們還有這麽多人,怎麽能急著散夥呢?”
“是呀,這天色還早,咱們再想想辦法嘛!”
聽說馬英要散夥,盧大庸和王世貴頓時就急了。
因為清風寨可以天天來攻打趙家堡,可他們卻隻能來一次,不然隔三差五的來,讓那劉知州情何以堪?
“盧大人,難道你沒聽說過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嗎?你看看他們那副鬼樣子,還怎麽打?”
馬英沒好氣道,雖然也不甘心就這麽退走,但她絕不會讓自己兄弟白白去送死。
“盧大人,你那兩門炮完全就是雞肋,難道你堂堂一個守禦千戶所就拿不出點像樣的東西嗎?”
王世貴也知道馬英說的是事實,見盧大庸的五百手下連副像樣的弓都沒有,不由得抱怨道。
“哎!以前倒也有幾十副弓和上百杆火銃,奈何年久失修,打蟲的打蟲,生鏽的生鏽早已不能使用。”
“我呸,虧你還說得出口,姑奶奶就沒見過你這種吝嗇鬼,平時隻知道欺壓軍戶搜刮錢糧,連副弓和鐵甲都舍不得置辦,現在知道後悔了吧,活該!”
“放肆,你一個馬匪婆子有何資格教訓本官?”盧大庸頓時臉色脹得通紅,握在刀把子上的手一緊。
“你敢罵我?”
“姑奶奶看你活得不耐煩了。”馬英嗆了一下,抽出腰間的寶劍。
“兩位息怒,此時為了口角爭執而傷和氣,實為不智,大家應該齊心協力才是。”
見兩人要動手,身後的人也是劍拔弩張,王世貴趕緊上前勸道,心裏卻是無奈之極。
見兩人沒再動手,這才望著盧大庸道:“盧老弟,馬當家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你一個守禦千戶所,打造幾架投石機應該沒問題吧?事先怎麽也沒有準備啊?”
“這不是轄下的匠戶都被那小兒拐走嘛!這些盾牌和梯子都還是由普通軍戶打造的,粗糙無比。”盧大庸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哼!既然這樣,那還打什麽,散夥吧。”馬英冷笑一聲。
她清風寨損失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剛招募上山的,所以根本就不心疼,反正有一百石糧食和一百件兵器,足夠彌補這次的損失了。
“你…”
盧大庸見馬英老是說要散夥,臉色也是氣得鐵青。
王世貴卻是趕緊道:“要不這樣吧,反正時間還早,不如讓盧老弟準備一些夥食,殺些豬羊,讓大夥兒好好吃上一頓,提振提振士氣,再做打算如何?相信有馬當家的一百騎兵坐鎮,諒那小兒也不敢殺出來。”
“好吧!那就吃完飯再說吧,不過我事先說明,若還是搭梯子爬牆,那就算了。”馬英點點頭。
盧大庸雖然心裏非常的不爽,但他知道一旦失去這次機會,今後想要在聚集這麽多人馬攻打趙家堡,就千難萬難了。
所以隻得捏著鼻子下去安排。
好在轄下的兩個百戶堡離這裏非常近。
“姐姐,難道你們還要打嗎?”馬韻兒見姐姐走了過來上前急道。
“打不打再說,那姓盧的去準備夥食了,不吃白不吃。”馬英眨了眨眼,一副占了很大便宜似的。
“姐姐,那趙家堡的轟天雷都是用鐵做的,咱們什麽都沒有,強攻的話隻會徒增傷亡,吃完飯就回去吧。”馬韻兒望著遠處的堡牆勸道。
“放心吧,姐姐沒那麽傻,說來那小兒也忒是可恨,早知道他有那麽多鐵製的轟天雷,我早帶人回去了。”
馬英擺擺手,恨聲道,她自然看得出那轟天雷乃是守城利器,別說他們就梯子和盾牌,哪怕有投石機雲梯和弓箭,趙銳隻要有足夠的轟天雷,都很難攻進去。
“咱們本就不應該來,姐姐,要不我去和趙公子商量一下,將那些傷員抬回來吧。”
馬韻兒見姐姐這麽說,也鬆了口氣,隨即就望著牆下依然在哀嚎的傷員道。
“不行,太危險了,他們的轟天雷足足可以扔十多仗遠。”馬英果斷拒絕道。
“那姐姐你將騎兵撤走吧,不然那趙公子也不敢出來救治傷員,再耽擱下去,恐怕很多人都會失血過多而死。”
“妹妹,你太異想天開了吧,你覺得那小兒會好心救治傷員嗎?”馬英翻了個白眼。
“總得試一試吧,何況他不願救治,不是還有他嫂嫂嗎?”馬韻兒望著遠處堡牆悠悠的道。
今天給她的震撼很大,同樣也有一絲失落,她沒想到那趙銳真的很凶殘。
“好吧!但願那小兒還有一絲人性,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小寡婦也算仁德賢慧,怎麽就教出這麽個心黑手辣的家夥出來?”
“這…我也不知道,上次我在城中遇見他時,除了言行舉止有些輕浮,總體感覺應該不像是什麽惡人呀。”馬韻兒同樣也想不通。
馬英也沒在說什麽,她隻是純粹好奇罷了,畢竟讀書人即便再壞,也是壞在心裏,表麵上還是要裝一裝的,可那趙銳竟然連裝都懶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