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冬晴回暖,杜娥會友(二)
等那香借來就要作詩,分發紙筆同時有侍童磨墨,想著句子人人忙。
寫什麽有關飲酒的詞?
杜安菱有些心煩意亂,畢竟那太陰居士的老句子印在腦海中,她想什麽都被無端牽扯過去。
她發覺自己所受的影響太深。
也罷——沒必要管了。
杜安菱心裏有決定,既然自己那拙劣的模仿端出去也不會有人認出來,那就這樣寫吧。
看到那借香的回來了,爐裏麵已經燒了少許灰燼——幾個人怨怒了。
“這時間不對勁!”
“對,要從頭來!”
有人怒氣卻無妨那五寸長燃去半寸,借香回來的延年笑著解釋。
“我借香時間裏,你們想不了了?”
“休想耍賴——香還在燒!”
看著那火星下移眾人慌亂,已經有人提筆沾墨揮灑淋漓。
杜安菱歎口氣。
那就寫下自己句子吧。
不求好到哪裏去,也就是跟他們多多交際。
……
筆落處,墨痕長。
洋洋灑灑字句寫下一篇《將進酒》,寫好時香還一寸殘。
“少俗事小村托身難成眠,看著星明將夜半;無知音窗前久坐人孤單,閑來潑墨到日殘。”
“忽聞才子設席邀,約於日後非長久。朝騎白馬翩翩來,城中赴宴來酒樓。”
“白瓷杯,冽清酒,桌上擺,敬好友。問君何苦遲遲來,一杯芳酒盡消愁!”
“君來何必眉頭皺,九月過去不複秋。一朝酒醉萬事空,醉後何須前後憂!”
“手中杯盞應不停,台上歌舞不必休。相會隻言時辰短,華燈將歇相扶走!”
寫好了放著等墨幹,看四周人物疾書忙,有幾個頻頻撓頭顯然是想不出好字句,眼睜睜看著香愈來愈短。
也有一樣寫好了詩作的,比如李南笙——她手裏紙上寫得不是很滿卻實實在在是寫完了,側過頭看杜安菱這邊成就。
杜安菱看著她——“妳看什麽?”
她的臉飄紅一片,對不上杜安菱話有些尷尬。
“就是……就是想看看妳的詩。”
她回答,把自己麵前的紙張推過來——挺懂得禮尚往來的,杜安菱心想。
眼裏已經是她的詩。
……
“午來酒樓才子聚,來者八鄉都在一桌遇;憑杯還把詩詞論,二樓花窗正對西山處。”
“杯一盞,酒一壺,多少憂愁化虛無。遠望西山悠悠路,朔風過去半山禿。”
“冬來山禿何須顧?炫目風光看尺幅!此時莫惜年月去,舉杯邀飲到日暮!”
就這麽簡短——也是不過也是寫完的作品
香灰又斷了一截,火星熄滅了。
那邊有人還在沉思,看著那收去紙張的人目光含怨。
——“你們都寫好了?”
有人問——程劍看著這邊寫好詩的人很是詫異——“你們那麽快?”
“你倒是把我們都當成你來看了?你又攢不齊句子了?”
笑的人有之,趙印文看著他又看向李南笙。
“你不是說不能被他不下去嗎?你還不看看你同李弟差距有多大!”
他說著帶著嫌棄,李南笙見了埋下頭。
她側身到了杜安菱身邊,杜安菱見著苦笑。
“他說了要比過妳?”
杜安菱聽來肯定的答複。
嗯,這還行——誌氣是不小的!
杜安菱瞥一眼那邊坐著的人,看到他正看著這邊。
目光有些不對勁。
……
可這並不是緊要事——要緊事是看別人寫的詩。
程銳鋒的句子第一個被拎出來,那隻是一半的句子。
“友人邀到城中聚,同論詩詞興致開。詩書才子紛紛至,句寫佳人個個來……”
就沒了?
他臉上全紅了——開口時候對周邊人深深鞠躬。
“我求你們別評點了——句子不好,就當沒看見得了。”
他說著,其他人笑著。
怎麽沒看見?看見了就是看見了做不了假。
說什麽“句子少了些”有之,論那些“一犯再犯”者也有。杜安菱都聽出來這人是一個經常寫了一半就不寫的“慣犯”。
於是也跟著笑了——有一種人雲亦雲的感慨。
不過接著就是那些人“下一首”的呼聲高漲,這一半的句子終究是都在一邊。
宣讀人拿起李南笙的詩,向周圍展示一圈引來不少人唏噓。
……
為什麽?
李南笙句子也不算多,不過是短短八十三個字。她的詩寫得也算不上太好,有些地方還顯得轉折突兀。
不過——這足夠了。
杜安菱看著別人反應,那娟秀字跡果然是讓不少才子驚歎的。特別是那程劍指點,說什麽“字雋永,人也俊俏。”
這自然是引來別人不高興的——當事人瞪過去加上其他人斥責,說出這句話就被眾人嘲笑。
“銳鋒啊銳鋒——你該不會是看上了李弟吧。”
有人笑著,有人尷尬。坐杜安菱身邊的李南笙更是握緊拳頭,然後把拳頭鬆了,潑過去一杯清酒。
潑到那人一臉狼狽。
那酒水沾汙衣服引得其他人嫌棄,陳建有些難堪側過身去。看到外麵馬路上經過人物車馬中混進來個熟悉的,連忙招呼要人上來。
“你叫誰?”
桌上人問著。
“我朋友——你們應該認識。”
程劍說完看向樓梯,樓梯上上來一個人。
結果是一個人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