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何誌強一直冷眼觀看事情的變化,此時忍不住哼了一聲。
感到自己的衣角被拉,蘇情不耐煩的道:“幹什麽?”拉他的正是陳康輝,蘇情無語中,老幺怎麽這麽怕事,真不是個男人,以後怎麽跟他混,應該好好教他一下,男人什麽時候該堅強,對這些混混就應該狠一些,他們才會怕你,不然給他們一點陽光他們就燦爛,給他們一點洪水他們就泛濫……
“後麵來了很多人!”陳康輝小聲的道。
“人?”蘇情回頭一看,哇靠,開晚會嗎,怎麽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沒五六十個也有二三十個吧,現在的年輕人真不象話,這麽晚了還不睡覺,拿著鋼管木棒什麽的瞎逛,吵到街鄰旁居睡覺怎麽辦,這真的太不象話了,應該去教育教育他們。
蘇情打了個羅索,輕聲問道:“怎麽辦?”
借個火借出幾十人來,這幾個人分明在拖延時間,每人一棍一棒的自己不殘廢也剩半條命,還用問怎麽辦,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難道你以為你是李小龍甄子丹啊,一個打幾百個!
“閃!”杜文濤話剛吐出口,隻見他往他身邊最近的那個混混一推,小混混一下子被他推得噔噔的連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幾乎同時,何誌強一腳拽飛了他身邊的一個小混混,一拳震開另一個小混混,而蘇情,一手拉住陳康輝,用肩膀撞開小黃頭,然後一帶陳康輝,四人脫離了包圍圈,撒起腳丫拚命向前方跑去。
“虎哥,他們跑了。”
背後傳來小黃頭的叫聲,接著一陣隆隆腳步聲追來,四人回頭一看,媽吖,全都追上來了,一群高舉著鋼管木棒的家夥,黑壓壓的一片,光天化日之下,借個火點煙都借成這樣,這是什麽世道,自己不是卷入了黑幫仇殺了吧。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要命的就快閃,四人現在真是恨媽生時少了兩條腿,用超乎常人的速度頭也不敢回地飛奔起來。
人是媽生的,她就是怎麽寵愛你,就是知道你有一天會被幾十個人追殺,大命不保,也不會生你一個四腳的怪物出來,就是想生,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還想多活幾年,就靠那兩條腿吧,人在保命時,總是能爆發出常規的潛能,跑起來不是一般的速度可比的,如果呂聖軒在場,他肯定感歎,這些小夥子軍訓時還未出完全力。那也是,跑慢了可就不是挨罰那樣簡單的了,那是挨棍子,誰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有殺人狂或者虐待狂的,那下場可就更慘,到時候肯定完全明白生不如死這個詞語是怎麽寫的。
“快點,快到醫院了!”蘇情喘著氣喊道,再拐過這條道,前麵不遠就是醫院的大門了,進了醫院就平安無事。
大家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這個醫院可是武警醫院來著,不單多數醫生們是軍人,連醫院的附近也駐紮著一支現役武警戰士,那些混混應該不會這麽大膽跑進醫院裏鬧事吧。
“哎呀!”
跑至拐彎處時,突然,跑得最前陳康輝打了蹣跚,慣性讓他繼續底盤不穩的向前衝了幾步,摔在地上,滾到了通往醫院大道上。
三人連忙止步,向陳康輝靠去,杜文濤大聲問道:“怎麽了?”
“我好象被什麽擊中了大腿,好痛!”陳康輝撫著左大腿滿臉痛苦的說道。
“小子,看你們跑哪去!”大概還有十來步路就追上蘇情他們了,雖然混混們不知道為什麽陳康輝會摔倒,但見蘇情等人停下了,跑得最前麵那個混混高興的喊道,那人長得高高瘦瘦的,看他的衣著架勢好象是這些人的頭了,不要問為什麽,憑感覺這個人就是頭。
蘇情回頭望了下,幾十人就快追上來了,再不跑肯定掛定了,這時,何誌強拉起了陳康輝,陳康輝搖搖晃晃的好象站不穩了似的,他趕緊過去幫忙扶住陳康輝的另一邊,緊張的問道:“怎麽樣?還能不能走?”
陳康輝試著動了下腳,痛得他呲嘴咧齒,但發覺自己好象沒傷到筋骨,忍著痛道:“大概可以。”
“那還不走……”蘇情和何誌強一人一邊,架起陳康輝邊繼續跑起來。
4人剛跑,拐彎處不遠的一個昏暗的角落裏,一個全身沒在黑暗中的人影望著4人的背影,獨自沉吟道:“還能走?這幾個人看起來不簡單,資料上不是說他們是普通人麽,難道他給我的資料是假的……”
一邊顧著跑,一邊顧著追,沒人注意到這個黑暗的角落裏又暗藏玄機。
陳康輝雙腳一蹩一拐的勉強助跑,但已不似剛才那樣的敏捷,多了他一個累贅,4人的速度比之剛才真的天鑲之別,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地上爬,沒得比。
四人望著遠處的醫院大門,像溺水中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速度又加快了許多。
杜文濤一人在後,不緊不慢的跟著,時不時往後看,這些人還真快追上了,不過幸好,當他們跑至醫院門口,那些混混好象慢下來了。
小黃頭行至前頭,對著那個高瘦的男子恭敬問道:“虎哥,還要不要追?”
高瘦的男子,也就是小黃頭所稱的那個虎哥啪的一聲給了小黃頭一巴掌,向腳下吐了一口水,罵道:“媽的!追,追,追你個頭,六個人還攔不住四個人,你還真他媽的沒用。”
小黃頭被這一巴掌差點打蒙了頭,身子轉了個圈,又連忙站好,對著虎哥這一巴掌是敢怒不敢言,如驚弓之鳥恐慌連哈著腰道:“是,是,我沒用……”
虎哥恨恨的望著醫院的大門,手一揮道:“回去!”
“他們好象有人受傷了跑不遠的,我們繼續追就可追上了……”一個混混似乎不甘心沒過上手癮,建議再追上去。
虎哥又怒道:“媽的,我說回去你們聽到了沒有,豹哥早吩咐過了,誰都不能進這個醫院鬧事。”
那個混混看了一眼醫院的大門,那裏高燈閃亮,沒幾個人影,就連門衛都沒見著,雖然掛著武警兩個字,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一群醫生而已,虎哥太膽小怕事了吧,他神色不屑的忿忿道:“一個醫院而已,有什麽了不起。”
“媽的,反了你,是不是豹哥的話你也不聽了!”虎哥怒極給了那個混混一巴掌,對著那混混吼道,接著他又帶有警告的語氣對那些混混道:“走,今天這事不能跟豹哥說,誰說了讓我知道我就拔了他的皮!”
醫院規定,住院患者如無要事,晚上必須按時休息,熄燈時間為9:30,如不按時休息者,出什麽問題醫院一概不負責。
現在已半夜十一點多,醫院裏早已夜深人靜,正門也被電動擋車門關上了,隻留下邊上行人可經過的小門。院裏樓房亮著燈的不外是醫生加班寫病曆或者護士整理護理記錄,整個醫院靜悄悄的,一個走動的人影也未見,大門的那位守衛大爺早躺在一張躺椅上,盡情的與周公下棋去了,偶爾還打出緩緩的呼嚕聲。
跑進醫院後,杜文濤見那些混混停在外麵沒追上來,他鬆了一口氣,趕上前麵的3人,喘著氣道:“別跑了,他們停下了,看來不敢追進這裏,老幺怎麽樣了。”
蘇情扶陳康輝坐到醫院花園的一張石椅上,他也跟著坐在一邊,氣喘籲籲的道:“老五,腿怎麽樣了。”
陳康輝觸了下受傷的部位,疼得他咬緊牙關才沒叫了出來,道:“還是很痛!”
看陳康輝的表情確實不像做作,而且陳康輝也不是那種人,杜文濤走過去,瞧了陳康輝大腿一眼,光線太暗,他看不是很清楚,他輕輕摸了下,應該沒出血,問道:“怎麽弄的?”
陳康輝想了下才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跑著跑著,好象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似的,感到腳一陣無力,就這樣摔倒了。”
“你確定被打到的是大腿正前麵?”杜文濤望了陳康輝一眼,有點不相信的道。
“就是那些人丟東西,也是打到你的屁股,怎麽會打到你前麵去了,你不是撞鬼了吧,這個地方也能被打到?”蘇情也狐疑的道。
一聽到蘇情說撞鬼,杜文濤心裏一陣緊張,連忙向四處望了望,看一片安靜,啥都沒有,他不屑的道:“切,嚇我啊,我可堅信無神論,醫院裏這麽多死人,那我還不天天撞鬼來著,要是有鬼,叫她來找我……”
吱~~吱~~
腳下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杜文濤超光速般的彈上陳康輝的懷裏,打著寒顫羅嗦道:“什麽東西……”
“哎呀,痛死我了,你坐到我的傷口了!”陳康輝痛苦的叫了起來,連忙推開杜文濤。
“耗子而已,膽子這麽小,你還真以為有鬼來找你嗎?”對杜文濤這種自己嚇自己的行為,蘇情嗤之以鼻。
“媽的死老鼠,要不是你跑得快,我肯定滅了你!”杜文濤跳了下來,氣癢癢的道。
剛剛才擺脫危險呢,現在幾個也不知道搞什麽,自己沒這個時間陪他們無聊,何誌強站了起來,獨自向前走去。
杜文濤喊道:“去哪?”
“回宿舍!”
杜文濤連忙也跟上,囔道:“回去也不叫一聲,裝什麽鳥酷?你們兩個也走,等等!”
“幹嗎叫你,你不是要等鬼來找你嗎?”
“就是有鬼,也是個豔鬼!”
“等她來吸幹你這個精蟲!”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何況對方也是鬼,我們就可長相廝守了!”
“別惡心了你,過來幫忙扶下老幺,看他瘦瘦的,倒是挺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