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固執
“你怎麽了？”
青蝶走上前去，發現秦大剛手中的黑劍竟然出現了一個缺口，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應該可以修補……”
她開始琢磨那觸角以及黑劍究竟是什麽級別的武器。
“你們沒事吧！”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落下一個身穿緋紅色長裙的女子。
“姑娘也沒事才是大幸。”秦零緩緩站了起來，失去雙臂的他看起來很是古怪，身體似乎很是不方便。
“你受了那麽重的傷。”
赤月怡，打出一道光芒，分出好幾條絲狀的光芒，將秦零纏繞，讓他看起來協調一些。
“沒事，我自己可以。”秦零笑了笑。
“看來怪物似乎是死了。”赤月怡笑道。
“你們先別含蓄了，最受傷的在這裏。”青蝶指了指秦大剛。
秦零與赤月怡上前查看，也發現了黑劍那劍刃上不滿裂紋的缺口，不禁駭然。
“那怪物的角如此堅硬？”赤月怡詫異道。
“心機婊，你的那一份算在我這裏。”青蝶挑動眉毛。
赤月怡睕了她一眼。
秦零沉默看著秦大剛，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因為他不僅跟秦大剛沒有多少接觸，更別說他的劍了。
他隻知道這黑劍是秦大剛從無燼火域帶出來的，其他無從得知，因為秦大剛從來不會主動跟他說話，就算他主動找秦大剛說話，秦大剛也隻會回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隻能說一句，“大剛，可以委托赤陽神宮修補，但是，這柄魔劍太過詭異，往後恐怕對你不利，不必太過沉迷於它，回到族內，給家主或者眾長老查看一番較為穩妥。”
“放屁！”
秦大剛這一聲怒吼，直接將二女嚇得一個激靈。
好似他會當即揮劍朝他們砍去。
秦零沉著臉看著秦大剛，他從前都是對秦大剛和和氣氣，但是今天去大改往常，也朝秦大剛吼道：“你還要固執到什麽時候？你還要多少人為你的固執買單？曾經你殺二長老的兒子，你父母為你擦屁股，在族內受到二長老處處針對，要不是你有天賦，聖主受著族規的壓力救了你，你早死一百次了！還有，在你流放的那麽多年，闖了那麽多禍，哪一次不是家族在為你擦屁股？甚至有些族內的人直接跟其他大族發生衝突導致傷亡，但我們理虧，隻能忍著，而你呢？那時你恐怕還在哪個酒館瀟灑快活吧？就我和秦霄親自在暗中為你擺平的禍事就不下十件，而今你還手握魔劍，而你依舊固執，這次正真為你固執買單可能就是你自己的命了！你怎麽就不明白？”
“狗屁，那二長老兒子沒死的時候我父母的日子才叫難過。還有，我何曾讓聖主救我？我在外麵這幾年何曾要你們為我擦屁股？我的劍，即便是魔劍，你有什麽權利指手畫腳？”
秦大剛單手持劍，劍尖指著秦零的鼻尖！
“不要用劍對著我！”秦零臉色漲紅，頭發散亂，曾經翩翩公子的模樣盡失，反而有點像是失去陶碗的乞丐，正為自己的損失而打抱不平。
秦大剛也好不到哪去，衣衫襤褸，幾乎是**著上身，頭發同樣散亂，看起來更像是宰割場內瞪著大眼跟隔壁發生爭執的屠夫。
“憑什麽？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因為我是你族兄，同時為了你的父母，不要再固執下去，好好想想他們，如果他們失去了你，將失去了或者的價值，族內遲早會有人想辦法殺掉他們，而到那時，聖主也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秦零冷聲說道。
“虛偽！”秦當手臂的青筋暴起，“你們看似處處為我好，不過是想讓我當成你往後爭奪聖主之位充當籌碼罷了！”
“你的身份是不可能與家族分割的，你父母也不行，因為你們流淌著秦家世世代代的血，”秦零看著鋒銳的劍尖，絲毫不懼，道：“你以為流放就能抵消你的罪孽嗎？你以為聖主將你流放就是給你最大的懲罰嗎？你顯然是想錯了，你之說以沒有死，是聖主對你還有期許，家族之所以在外給你擺平一切事後紛爭，是因為你的父母知道這其中的真意以及對你的關懷，所以求著家族對你照顧，那些老東西自然會這樣做，而且本來也會這樣做，因為他們本就對你帶有期許，所以順水推舟，看起來給了你父母人情，因為你父母看起來是唯一能讓你稍微聽話的人，所以還有利用價值，但是你父母有什麽資格跟那些老東西談人情？所以你父母唯一的籌碼還是你，一切也都是因為你，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絕對無法脫離慘死二字，別忘了族內還有人與你一家有仇，而且對你一家的仇可能會牽扯到你這整一支脈，你仔細想想你這一脈有多少人，恐怕有不下三百人吧？三百多條都因你而存，也可能因你而死！但是，你與秋少卿在大陸攪動的風雲，讓很多大教已經不滿，族內有些老東西對你評價已經從‘還有希望’轉變為冥頑不化，開始動搖。所以你如果再這樣下去，注定是三百多人的災難。如今現在，恐怕不用讓上麵棄掉你，你自己就可能會死在自己這柄魔劍之下！”
秦變得異常沉靜，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現在不是還沒發生嗎？一切皆可挽回。”赤月怡用雙手將秦大剛的手按了下去，道：“你們殺了那六星怪物，應該是值得開心是事情，至於秦零公子剛才說得事情，都還沒有發生，現在注意些不就好了。”
青蝶道：“還有一種可能，他還是會死，我們也會死，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
赤月怡瞪了青蝶一眼，不過這是不可回避的事實。
“劍沒有問題。”秦大剛冷哼一聲，將黑劍收入儲物戒指內。
“你如何確定？”秦零追問道。
“因為那是秋……我兄弟給我的，他不會害我！”
“又是秋少卿，他除了天賦高，會惹事，還有什麽值得誇讚的地方？”秦零道：“他走到哪哪就會有爭端，到最後連自己的女人都害死了，你難道還沒看出來嗎？此人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這種人隨時都可能會死，而且可能還會將你們害死！”
“閉嘴！”秦大剛一拳將秦零砸倒在地，怒道：“你又有什麽資格評價他？他引來爭端，我倒要問問，他做錯過什麽滔天大罪？”
“嗬嗬……”秦零狼狽地躺在地上，笑道：“情感，人性，是很吸引人，像是文明之光，但是卻很幼稚，在黑色的世界，隻有黑色的規則，不符合規則，就是最大罪孽，這種罪孽之光，永遠也不可能長存！”
“狗屁，狗屁，狗屁，都是狗屁！”秦大剛對著秦零拚命地嘶吼。
“我是你族兄，我們流淌著同樣的血，卻不如外人？”
“因為你功力，因為你無情，因為你你沒有人性，老子就是不喜歡這種人，老子就是不喜歡所有人！”
“那你又何必拿著比世界還要黑的黑劍？”
“因為黑吃黑才痛快！”
“你也是無情的！”
“狗屁！”
“三百多條命包括你父母的命你都不管不顧，你比我無情！”
“放屁，我什麽時候說了不管？我什麽時候說過？我遲早要殺掉秦家那個二長老，將他的頭從他的脖子上扯下來，吞他的命丹，咬他的魂丹！”
秦大剛揪著秦零的衣服歇斯底裏地吼道。
赤月怡和青蝶連忙將秦拉了起來，道：“如今在這異界，猶如如履薄冰，威脅隨時都可能會發生，你們二人能否冷靜一下？別引來一個聖主級別的怪物害死我二人。”
二女的話當然有誇大恐嚇的意思，因為她們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來勸解二人。
她們也是大族，也遇到過同樣的問題，但是解決方式卻雷同。
結了仇等於隻有廝殺，這是規則。
仇恨誕生了，就不可能磨滅。
秦大剛與秦零終於停止了爭吵，安靜了下來。
“我雖然是嫡係子嗣，也是族內的聖子，但卻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風光。”秦零坐在地上，“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我也不做過多的解釋，你也不會想聽，我隻能說那麽多。”
秦當個躺在地上，胸口起伏，望著那透光的坑口，不知道有沒有聽下秦零的話。
二女靜靜地站在旁邊。
……
“竟然被你騙了，讓我又損失了一位六星高手，”紅衣男子看著秋少卿。
“這叫偷梁換柱。”秋少卿淡淡一笑。
“偷梁換柱……”紅衣男子喃喃著，道：“妙，妙！”
秋少卿看著印著“慧”字的棋子若有所思。
他剛才落子的時候這個棋子看上去肯定應該是去救青蝶的，但是慧字棋卻朝反方向而去，反而周圍的幾個棋子合了過來。
這幾個棋子就是秦零、秦大剛、以及赤月怡三人。
秦零與赤月怡是不確定因素，也就是概率大，但是不確定會來。
但是千秋百慧朝反方向走的則是必然性的……
總是，幸好秦零與赤月怡會走到戰場，隻能說他賭對了。
“那個人說你沒有值得誇讚的地方，但是在我看來，你似乎並非如此。”紅衣男子審視著秋少卿。
秋少卿笑了笑，“但是也沒有說錯，我是一個不喜歡按照規則來走的人，也是隨時可能會死的，就像現在莫名其妙被你帶到這裏來，隨時可能會死在你的受傷，還要逼迫跟你玩遊戲。”
秋少卿自我調侃道：“但是，這一次並沒有惹事，卻被你帶了過來，就因為我是妖帝後人，所以我很無奈，有時候，我就算走規則的路線，麻煩依舊會跟著我，要我說，還不如丟掉妖帝後人的頭銜和雷帝傳人的頭銜好一些。”
“你願意丟嗎？”紅衣男子看著秋少卿：“如果你願意丟，我可以幫你。”
秋少卿愣了一下，苦笑一聲，道：“不了，你以為我的女人為什麽而死嗎？”
“為你而死。”
“那我什麽都丟掉了，去遵守規則，我還是我嗎？”
紅衣男子聽聞，悵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