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歎
“你們說什麽呢?沒看見我相公也上岸了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秋少卿,雖然上岸了,但大家都露出譏諷的表情。
齙牙妹旁邊一個男子不屑道:“就他?他連脈都沒通,還想拔槍,別開玩笑了。”
“他要是能拔起那槍,我吃三斤熱乎的皮狗屎,恐怕一道衝擊就回去叫爹了!”一人臉上也寫滿不屑。
他這話一出場內笑聲四起,不過他們根本就沒有將多餘的目光瞄向秋少卿,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呼,訇!”
“來了!幽冥掌,幽雲手。”
鍾天材氣急敗壞,一掌打向衝來的氣流。
“轟!”
一聲炸響,他的幽雲手對衝擊波毫無作用。
他瞬間被氣流撞飛。
南宮南嬌勉強承受住這一次的衝擊波,此時弓著腰,大口大口喘息著。
秋少卿剛上岸一個身影從頭上飛過,隨之而來的是那股衝擊。
“完了!”
他怪叫一聲,趕緊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忍直視。
片刻後。
“嗯?”
站了少頃什麽感覺都沒有,他睜緩緩開雙眼,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確實沒有被崩飛!他又動了動身子,神色驚異。
“沒事?”
此時觀眾一片安靜,每個人的嘴巴像是能塞下一個拳頭,剛才的一切太過驚異了,十幾年來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
主位的將軍們同樣個個站起身子,膛目結舌地看著秋少卿。
“穿過去?”一位將軍難以置信。
幾人回頭看著秋雲尋,仿佛是在問怎麽回事。
後者搖了搖頭。
因為秋雲尋也很驚訝,搞不懂為何如此,不過此時他眉飛色舞,嘴角上揚,至少自己的兒子不受衝擊的影響,那拔槍的機會就更大了。
鍾承誌寒光再現,冷哼道,“秋雲尋,你這兒子不簡單啊!還有剛才的杆子,你究竟隱瞞了多少?”
秋雲尋看了他一眼,臉上同樣鋒芒畢露,道:“隱瞞?我的兒子,我無需跟任何人多說,想打架就來,不用遮遮掩掩。”
“誰敢動我兒子,那我就脫離儲國,殺他全家。”
最後一句話,秋雲尋說得很陰沉,寒氣逼人。
見他如此,鍾承誌輕哼,不再多語。
“秋將軍息怒,我們也沒說要動你兒子,隻是好奇,好奇,你們說是吧?”
氏國大將軍出來調和,其他將軍也趕緊應和。
被一個玄髒期巔峰強者盯著誰都不好受,這裏單幹還沒人能打贏這殺神呢!還真有可能被滅族。
……
“他怎麽穿過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究竟是什麽情況?”
“太奇怪了。”
觀眾回過神來都議論紛紛。
秋少卿一頭霧水,他試著加快腳步,朝黑石槍走去。
“呼,訇!”
又是一道衝擊朝他襲來。
這次他不再閉眼,而是迎麵而上,他倒要看看這衝擊是什麽東西。
很快,衝擊的氣浪撞在他身上,將他身上僅剩的水珠吹幹,頭發飄揚,仿佛隻是一場大風。
他感覺隻是一股暖流從自己身上一掃而過,反而有些舒服。
他內心開始興奮起來,突然又一道人影從前方向他砸來,無比迅猛。
“我擦!”
他趕緊蹲下,雙手抱頭,竟然躲了過去。
南宮南嬌被衝擊掀飛,砸入水中,濺起大片浪花,她已經沒力氣再堅持了,剛才的衝擊是她的極限。
“什麽大耗子飛過去了?”
秋少卿回頭看去,隻見南宮南嬌狼狽地從水裏探出頭來,發絲貼得滿臉都是。
“額!與我無關。”
他趕緊避開南宮南嬌那殺人的眼神,繼續向前走去。
見他竟然可以無視那氣流,南宮南嬌內心五味雜糧,這太匪夷所思了,她明明可以感受到這衝擊道道充滿磅礴的力量。
“連南宮南嬌都不行,難道真的要被這廢物奪得寶槍嗎?”
觀眾席一男子腦補災星拿起寶槍的畫麵,內心突然就很不平衡,感覺頗為怪異。
“是啊,寶槍怎麽能配一個廢物!”
“沒關係,他沒有修為,不一定能拔起寶槍。”
觀眾席開始引發連鎖反應,頃刻間熱鬧了起來。
此時秋少卿差一腳就到了重力區,他停了下來,因為他不確定這重力會不會對他有影響,所以還需醞釀一下。
“怎麽,不敢了嗎,不敢就退回來吧,這槍不適合你。”
觀眾位上有人喊道,語氣卻沒有譏諷,因為他有些心虛了。
“是啊,快退回來吧,這重力強度可不是你一個凡人能承受的住的!”
蕭江也大喊道,在場所有人,可以說他是最不希望看到秋少卿拔槍的人。
眾天驕都目不轉睛盯著他,臉色有些難看,有許多人的眼神充滿警告的味道。
秋少卿一掃在場所有人,舉起拳頭緩緩露出中指,眼神無比挑釁,嘴唇動了起來,仿佛是在說“垃圾們。”
鍾天才三人見狀臉色陰沉,剛才是他們挑釁他,如今卻反轉過來。
南宮南嬌同樣臉色難看,竟然剛被自己退婚的廢物嘲諷了。
秋雲尋與貝高都無奈搖了搖頭。
“呸,災星,滾下來。”
“對,滾下來,天降的寶器,不是你能染指的!”
“滾下來,滾下來,滾下來。”
觀眾位見秋少卿嘲諷,非常氣憤,沒想到平時忍氣吞聲的災星竟然變得如此大膽,竟然挑釁在場所有人,於是他們紛紛大聲起哄。
秋少卿卻笑了,緩緩舉起第二隻拳頭,同樣豎立中指,直接對著在場所有人開聲大喊:“垃圾!”
接著他直踏入重力區。
本來很多人都在憤怒他的那句垃圾,然而接下來他們都驚的合不攏嘴。
隻見秋少卿在重力區跳了一下,他這一跳讓此時已經在岸上的眾天驕差點氣吐血,更是震碎了觀眾席上某些人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
感覺還不夠,秋少卿又在重力區翻了個跟鬥,深蹲,抬腳,接著單腳跳,蛙跳……
“噗!”
本來傷的挺重的一些天驕胸中一口淤血噴湧而出。
“欺人太甚!”
蕭江雙眼一翻,差點沒站穩。
許多原本辱罵秋少卿的此時已經昏倒了,嘴裏不斷吐露:“妖孽,妖孽。”
鍾天材一掌排在地上,心中大怒,似乎是在發泄著。
“怎麽可能!”丁玉珠聲音細小,像是沒了力氣。
南宮南嬌眼波流轉,無比複雜,內心頗為難受,她似乎也有些站不穩了,但她還是努力克製住自己不要露出難堪的表情。
今天是秋雲尋十幾年來最解氣的一天,雖然臉上沒表露出來,但內心無比激動。
見玩的差不多了,秋少卿這才一步一步向黑石槍走去。
“撲咚撲咚……”
他越接近心跳就越快,身體的血液也翻湧得可怕,此時所有人可以看到他整個身子都紅彤彤的。
終於來到黑石槍的麵前。
全場鴉雀無聲,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每個人都不知道是什麽心情,羨慕?嫉妒?還是不甘?
也許都有。
秋少卿走到身前才看清,這烏黑的長槍已經一半插入地底,露出的有四節槍身,全身烏黑,材質像石頭一樣。
秋少卿一臉鄙夷暗想,這是燒火棍子吧?槍身黑得跟黑炭一樣。
他緩緩將雙手握住槍身,瞬間一股觸電的感覺從手臂傳到腦中,他腦子一片空白,頭痛欲裂。
好像有東西在鑽入自己的腦袋,還有一些破碎的畫麵。
畫麵中出現了一條無比龐大黑河,寂靜無聲,安靜流淌在浩瀚無垠的虛空。
當秋少卿看到這星空黑河時無比激動,卻不能發出聲音,也做不出任何表情,很呆滯。
那星空黑河他見過,在前世新聞上見過。
“啊……”
他仰天長嘯,雙手一用力,槍身拔地而起,掀起一大片煙靄,與一陣陣的狂風呼嘯。
全場嘩然。
那揚言吃狗屎的男子此時已經暈倒在地,普通人都將他的話當成了玩笑,但場內不乏一些潑皮,他們可是不嫌事大。
將暈倒的男子拉出場外,尋了幾條皮狗喂下瀉藥……
……
秋雲尋聽到剛才的慘叫內心一顫,目不轉睛盯著湖中的秋少卿,雙手緊緊捏住,仿佛蓄勢待發。
看著雙手持槍傲然挺立的秋少卿,各天驕眼神有的隻有羨慕,與嫉妒。
南宮南嬌則是滿眼複雜,緊緊咬住牙關。
貝高眼神火熱,激動無比。
等待少頃,讓眾人疑惑的是為什麽秋少卿一直這個姿勢不會動?
難道還在故意挑釁眾人?
“夠了,年輕人,你不要太過分了!”鍾承誌大喊道。他忍秋少卿很久了,要不是秋雲尋在場,他早就將他大卸八塊。
……
沒有人回應他。
秋雲尋不免也開始擔憂起來。
鍾承誌臉色難看,沒想到就連他竟然也敢不理。
“哈哈,真得來不費事,老夫已試了三天沒想出辦法接近它,沒想到一個小娃娃如此容易拔出它。”
“正好將你也一並帶走,好好研究研究你的身體,看看有何秘密。”
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到在場的每個人耳中,宛如會說話的蝙蝠,令人耳膜生疼。
一個身穿黑袍,臉帶麵具的老者懸在湖心的空中,緩緩摘掉麵具,慢慢露出那醜陋的臉。
灰白的頭發,八字須,凹凸的眼睛,鷹鉤鼻子,中等身材,長相極其醜陋。
“破靈後期強者,血手門統領‘戴俊人’?”一個將軍驚訝道。
“沒想到還有人能認出老夫,沒錯!老夫正是戴俊人。”
觀眾聽到這個名字時“嘩!”的一下,場內瞬間大亂,大家落荒而逃。
這個名字可是深刻印在每個人的腦海中,殺人如麻戴俊人。
曾經有大商會主人因說了句“戴俊人憑著修為到處仗勢欺人,”就因為這一句話,結果導致全族上下一千兩百多人喪命。
這個商會在當時可謂是富可敵國,可戴俊人一晚就將人家屠殺殆盡,還將商會主人的頭掛在家族大門上,頸椎還跟腦袋連在一起。
眾人猜測他的頭是硬生生被戴俊人拔出來的。
如此殘暴,後傳遍天下,天鶴書院派人開始對戴俊人進行製裁,將他的血手門滅門,因此之後戴俊人便在天下銷聲匿跡。
沒想到現在又出現在此。
秋雲尋回頭冷眼看向鍾承誌,“你違背六國協議,是你告訴他的?”
鍾承誌聞言冷聲道:“哼!你別血口噴人。”
“別懷疑了,就是他告訴我的,我還得好好謝謝他呢。”
“戴前輩你……”
鍾承誌沒想到戴俊人會過河拆橋。
他就是見如此寶物在儲國豎立那麽久,每三年要來一次儲國,且都是看儲國臉色行事,他心有不滿。
剛好戴俊人的消息在山治國出現,所以他就命人將消息放了出去,試圖讓他在儲國鬧一鬧,為此他還死了好幾個下屬。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再廢話我第一個擰斷你的脖子。
鍾承誌聽後脊背發涼,不敢再多語。
戴俊人單手向秋少卿抓去,一個大手虛影出現,向秋少卿抓來。
然而此時的秋少卿什麽都不知道,就這樣站在那一動不動,他感覺自己身體有一道枷鎖被打開,身體沸騰熱汗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