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真相

  知道自己和正太的關係更為親近，說不高興是騙人的，然而將心比心，自己得知生父其實是魔王時遭受了巨大打擊，那麽別說正太本身，柚希和胡桃多半也是如此，澪實在高興不起來。


  不僅如此，她還似乎受到開始痛哭的胡桃感染，克製不了情緒而流下眼淚，大家也和澪跟胡桃抱成一塊兒。


  不過最後，他們還是穩定下了情緒沒準備回去後再和正太一起討論。


  「這樣啊……嗯，這部分應該這樣就行了。」


  聽了潔絲特的回答，雪菈卻表示，她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其他還有什麽嗎？」


  「也難怪你們還沒發覺……畢竟你們都對正太有特殊感情，這讓你們即使見到他勉強亂來，隻要他表現出好結果、為你們而戰就開心了，因為他做的那些事，全都是為了你們。」


  雪菈吐了口氣，緊接著兩眼一眯，說道：「可是，正太弟弟繼續這麽亂來下去，遲早會丟了小命喔？」


  「！」


  聽到這話，幾人頓時臉色發青。


  「你們幾個都不是傻瓜，應該隱約察覺到了，恐懼也在心裏逐漸堆積才對，正太弟弟真的和別人不太一樣。」


  見狀，雪菈不改嚴肅臉色，以平靜語氣開始解釋。


  「戰鬥勝敗，會受到當時每分每秒的狀況和運氣大幅影響，並不單純隻是比較戰力強弱的結果……盡管如此，加爾多和雷歐哈特都不是正太弟弟原先能有任何機會迎戰的角色，甚至不該和他們交手，但是，隻要他認為有其必要，就會找出所有幫助他成功的方法，並在最後發現那一點點的勝機。」


  雪菈說到這裏，深深歎了口氣。


  「正太的那種能力在勇者一族裏，應該也沒有第二個了吧。」


  「……」


  「我想，那是他體內的特殊血統帶給他的能力……而由於有那種特殊的能力，無論處在多麽困苦的狀況下，他都能找出讓自己所愛存活下去的活路，不顧選擇那樣的路，會不會讓自己的**和生命暴露在危險之中。」


  「恐怕，那是因為他小時候遭遇的悲劇，讓他對於再次失去自己重視的東西，有強烈的排斥……不，應該說恐懼，所以他才會每次都拚死拚活地戰鬥，到目前都能順利過關斬將，大概是有幸運女神眷顧的關係吧，但是……下一次，可不一定也能全身而退。」


  「這……」


  「而且，還有另一個問題……正太弟弟那麽重視你們，要是你們真的哪天有個萬一……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到最後……正太弟弟再也不會是現在的他，在我身邊，也曾經有個人將自己所愛視為比什麽都重要，越陷越深，結果突然失去了她……心中頓時產生他負荷不了的憎恨和後悔，吞噬了那個人，你們隻要想像自己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失去正太弟弟，就能稍微體會他的感受吧。」


  「……」


  雪菈這番話，使胡桃幾個之間產生既漫長又沉重的沉默。


  「話說這個性情大變的人……除了胡桃妹妹之外，其他人都見過。」


  「咦？」


  胡桃嚇了一跳，轉頭看看自己以外的人。


  「你說的該不會是……」


  這麽說的，是萬理亞。


  「沒錯，就是佐基爾。」


  「……你說他？」


  萬理亞一時間怎麽也無法相信。


  「也難怪你有這種反應……可是，佐基爾這個人也不是一開始就那樣的。」


  雪菈苦笑著道：「他以前其實還滿不錯的……隻是，他在失去看得比什麽都重要的女人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用盡一切方法想讓那個女人起死回生，還把古代文獻能翻的全翻出來，接觸各種禁術。」


  「縱然那些禁術讓他受了數不完的傷，還有各式各樣的詛咒，他也完全不想放棄，無論外表變得如何醜陋，也依然一味追求更強大的力量……一晃眼，他在魔導生命體領域甚至成了魔界無人能出其右的人物，後來……因此誕生的心血結晶，就是你，潔絲特妹妹。」


  「……」


  潔絲特為真相沉默不語時，身旁的萬理亞想起了一件事。


  她曾趁佐基爾不在時潛入他的房間，尋找任何有關雪菈囚禁處的線索，途中發現了一個播放潔絲特影像的古代投影裝置……原來那不是潔絲特，而是雪菈所說的，佐基爾曾經深愛的女人嗎？


  「然而，無論作工再怎麽精巧，都複活不了已經死去的人……所以他終於明白自己再也找不回失去的東西，覺得過去做的一切全是白費心血，開始自甘墮落，最後在魔界蓋了一座遊樂場，沉溺在無盡的快樂之中，事到如今……真正的答案已經沒人知道了，不過我想，身為**化身的他唯獨對潔絲特妹妹一根手指也不碰，可能是因為他最後僅存的良心吧，覺得自己已經汙穢不堪，沒資格碰他從前深愛的女人，盡管那隻是外表相同的另一個人。」


  「……那又怎麽樣。」


  有個少女，緊緊握起潔絲特的手。


  是胡桃，那是唯一不曾見過佐基爾的她才說得出口的話。


  「無論他有怎樣的過去，也不能拿來當拋棄潔絲特的借口，更抵不掉殺害澪養父母的罪不是嗎……潔絲特已經不是他的部下，那些事也全部過去了，現在根本沒替他可憐的必要啊！」


  「胡桃小姐……」


  「一點也沒錯，我感傷，是因為我知道他的過去，對你們而言，佐基爾除了人渣以外什麽也不是，這就夠了，所以……潔絲特妹妹，你也要愛那些愛你的人，並好好珍惜，因為，那才是你的幸福。」


  「是……雪菈大人，請放心，現在的我，已經是主人的人了。」


  「那就好，隻是……你們千萬要記住，正太弟弟無論失去你們其中的哪一個，都很有可能踏上佐基爾的後塵。」


  「我不怕……我絕對不會讓正太犯那種錯。」


  柚希毫不懷疑地這麽說，卻惹來雪菈擠眉弄眼的調侃。


  「哎呀……真的嗎？利用夢魔催淫特性結下主從契約的你們做的事，和佐基爾對他那些女人做的事，在我看來沒什麽差別耶？」


  「……請你不要，把正太和那種人相提並論。」


  澪緊咬著唇，兩眼直視著雪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