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明了
「再見啦……拜托下次找個沒有血腥味的地方見麵,態度也要像現在這樣嗬嗬嗬的喔。」
「姐、姐姐才沒有嗬嗬嗬的呢~」
莉雅菈吐了吐舌頭,離開了特別觀覽室。
「姐姐,聽得見嗎?」
剛到走廊,她就接到可愛弟弟傳來的心靈通訊,並在心中予以了回應。
「嗯,當然聽得到呀,雷歐,對不起喔,雖然姐姐一下子就把樞機院那些殺光光了,可是臨時出了點小意外。」
「……出問題了嗎?」
「沒有,完全沒問題!姐姐可是很強的呢!」
莉雅菈一邊走,一邊內彎纖細的右臂般地鼓起力氣。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要擔心姐姐,這是我的義務嘛。」
「嗯嗯,真是可愛呢,等會來找姐姐哦,姐姐好好獎勵你……你那邊情況怎麽樣?貝爾費格在嗎?」
沒錯,雷歐哈特人不在競技場中,而是貝爾費格可能流連的遊樂場。
如同正太擊敗凱歐斯後,立刻前往特別觀覽室剿滅樞機院,雷歐哈特也盡速趕向貝爾費格的所在地。
兩人相約的原本計劃是,莉雅菈消滅競技場的樞機院議員,雷歐哈特找出貝爾費格的位置,並監視到莉雅菈趕來會合再合力收拾他。
之所以不讓雷歐哈特獨自赴會,是因為讓他一個人對付樞機院首席貝爾費格,風險過高的緣故。
「再等一下下,雷歐,姐姐馬上用轉移魔法過去。」
走到正太或迅不會察覺的距離後,莉雅菈準備張開魔法陣,前往與她心靈通話的雷歐哈特身邊時,忽然發現弟弟沒答話,於是疑惑地問道:「雷歐,怎麽了?」
「……其實,我這裏出了一點問題。」
對方僵硬地答道。
「喔?」
莉雅菈歪起頭。
「該不會是貝爾費格不在那邊吧?」
「他在……總之你先過來吧,到時候我再解釋。」
說到這裏,雷歐哈特就結束了心靈通話。
「怎麽回事呀……語氣似乎不怎麽急迫,問題應該不大吧……算了,不猜了,去了就知道。」
莉雅菈不想浪費時間多作揣測般這麽說道,隨後就進入了眼前張開的轉移魔法陣中。
……
由佐基爾所打造,現歸貝爾費格執掌的**遊樂場中。
莉雅菈的轉移魔法陣另一頭,是雷歐哈特所在的位置,看似寢室的巨大房間。
然而等著她的,不隻是雷歐哈特,還有一具屍體躺在遍染床襦的大片血泊中央,身上有個從前胸直達後背的大洞。
「貝爾費格……」
莉雅菈低頭看著那淒慘屍骸,喃喃念出長久以來暗中支配魔界的高階魔族之名。
「我到的時候,他人是趴著的,為了檢查是不是貝爾費格本人和死因,才把他翻了過來。」
接著,雷歐哈特開始報告他抵達時的狀況。
「他的女伴隻是昏倒,所以我叫醒幾個來問話,可是她們都說完全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恐怕是中了能消除記憶的藥或是迷香吧。」
莉雅菈瞄向牆角,那群瑟縮在地、衣不蔽體的女人們跟著抖了一下。
「哼……那真是傷腦筋耶。咦,這條床單是雷歐蓋的嗎?」
莉雅菈的視線忽然停在罩住貝爾費格下半身的床單上。
沒有滲血,表示那是死後一段時間才蓋上的。
「……對,我不太想讓姐姐看那種東西。」
「咦~聽雷歐這樣說,姐姐更想看了耶……嘿!」
雷歐哈特的話反而刺激了莉雅菈的好奇心,立刻動手一掀。
「哇……好猛喔。」
並在見到弟弟避諱的原因時大聲驚歎。
貝爾費格蓋在床單下的下半身,有個不同於胸口那致命傷的重大傷口,那裏的某個器官,被從根斬斷。
「哇,天啊,原來貝爾費格有兩根的傳說是真的呀?」
「夠了吧,姐姐……」
雷歐哈特從莉雅菈手中扯下床單,蓋了回去。
「雷歐雷歐,話說被砍掉的部分……啊,該不會是那個吧?」
「……是的。」
莉雅菈發現離床不遠處地上,有團不自然的床單而發問後,雷歐哈特不悅地點頭,不解地說:「可是除了我們之外,有誰會做出這種事呢……」
還有人想要貝爾費格的性命並不奇怪,問題是誰會實際動手。
一般而言,人們都難逃歲月摧殘、流失力量的命運,但並非人人皆是如此,其中之一就是貝爾費格,這高階魔族能夠成為樞機院議長,在背地裏將魔界操弄於股掌之間,就是因為他的力量極其強大。
能成功與凱歐斯結訂契約,就是最好的證明,從前那強大的力量,至今也仍未衰減,讓雷歐哈特不敢輕舉妄動。
而如此立於魔界頂點、君臨天下的貝爾費格,現在卻成了眼前這具可笑的死屍。
「……會是戰神先生做的嗎?」
從能力足以殺害貝爾費格的人來推測,莉雅菈第一個想到的,是迅。
至於在決戰途中突然失蹤的巴爾弗雷亞,可能性就低多了……除非他懷藏莉雅菈等人所不知的強大實力,而且他對雷歐哈特向來是忠心不二,很難想像他會剝奪主人達成長年悲願的機會,就現有資訊而言,比較可能是在探查敵情時,遭凱歐斯殺害。
當然,也有可能是完全的第三者趁決戰之隙暗殺了他,不過其他強大勢力全都在各地八魔將的監視之下,而且倫德瓦爾城戒備狀態正處於最高層級,沒那麽容易潛入,能辦到這種事的人,實力至少得有迅的水準,這麽說來,果真是迅嗎……當莉雅菈思考最有力的可能性,到處尋找那人稱戰神的男子是否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時……
「……咦?這氣味不是……」
莉雅菈的鼻子忽然嗅到某種氣味,在貝爾費格的惡臭血腥,以及這座遊樂場的女奴們所用的香水味下,隱藏著一絲絲其他的氣味。
這個氣味,莉雅菈知道那屬於誰,因為,那是她才剛聞過的氣味。
當她想到那個人後,一切都清晰起來了,比如那個人為什麽會遲到,為什麽之前敢進來,一切都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