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良才美玉
“到了。”
戚昌和其他十多個人像媳婦似的，領著衛玉霏上了山，到了他們住的地方，美其名曰：鳳凰寨。
“你們就住在這裏？”
衛玉霏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幾間勉強能遮風擋雨的屋子，就這破地方也叫寨子？他們這些土匪混的也太慘了吧！
衛玉霏驚訝的視線讓戚昌白淨的臉頰紅了紅，他們就是已經揭不開鍋了才下去搶劫的，結果開門就遇見了衛玉霏，不可謂不太倒黴了！
“嘖嘖！”
衛玉霏踏進了各個屋子轉了一圈，其他人也阻止不了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轉完了屋子，然後一臉嫌棄道：“髒亂差！”
住的跟個豬窩似的，也不知道他們怎麽住的下去的。
這些個土匪心道關他什麽事，但是礙於他的武力，隻敢腹誹而不敢出來，皆是一臉憋屈。
“你們跟我進來吧。”
衛玉霏才懶得琢磨這些人心裏怎麽想的，挑了相對幹淨的屋子進去了。剩下這些土匪麵麵相覷。
“阿昌，這該如何是好？要不我們跑吧……”
楊二陰沉著臉，聲道。鳳凰山這麽大，地形他們也比這個少年熟悉，他還不信跑不掉。這人他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不，我們先進去看看。”
戚昌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逝，他不知道衛玉霏打什麽鬼主意，但是，如今主動權可不在他們手上，這個少年厲害的很，他們現在沒有機會反抗，就算是跑，也是跑不掉的。他這麽篤定是源自於他奇特的第六感，這種感覺已經救過他數次了。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衛玉霏不會對他們怎麽樣。所以，他才毫不猶豫的拒絕楊二的提議。
“還不進來，在磨蹭什麽？”
衛玉霏已經進去了，然後冷颼颼的一句話就傳了出來。
戚昌一咬牙，進去了。然後楊二緊隨其後，陸續都進去了。
衛玉霏挑選的屋子是還挺大的，能站下十來人，隻是可能有點擠了。
他們進去後看見屋子裏的情況就傻了，這屋子裏有兩張大圓桌子，此刻已經兩張桌子已經疊起來了，最上麵放了一張椅子，那個少年就坐在那把椅子上，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他是怎麽在這幾息間把桌子疊上去的？而且就他那身板，怎麽做到的？
看見他們齊齊愣住，衛玉霏不免心頭一樂，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
“你叫什麽名字？”
她看出來戚昌是這些人的老大，便問道。
“戚昌。”
“你們為何在此落草？”
在這個封建時代，落草為寇就意味著子子孫孫都脫不了賤籍，而且，她看他們的樣子，也都是農戶，老實憨厚，視土地為命，落草為寇就是放棄他們的土地，這不亞於要了他們性命。所以，他們究竟是為何走上了這條絕路的？
是徭役？是狗官？是惡霸？
衛玉霏心中有許多猜測，但是就是不知道是哪一種了。
“這與公子無關！”
提及這個問題，這些人立刻就有些激動了，似乎是戳到了他們的傷口。就連戚昌的語氣也不太好了。
“是麽？”
衛玉霏微微一笑，蔥白的手指輕輕用勁，手下扶椅就發出“哢嚓！”一聲。
“與我無關，但是我感興趣想聽行不行？”
“行……”
戚昌臉都綠了，他沒想到衛玉霏居然如此變態，咬牙道：“狗皇帝要修陵寢，抓了我們，我們受不了就逃跑了。”
“你們是鳳凰山當地人？”
其實衛玉霏聽他們的口音就知道不是，她在鳳凰山的鎮上與當地人有過接觸，所以很快就能判斷出來。但是她為何明知故問就不知道為何了。
“不是！”
“來這裏多長時間了？”
“半年。”
一切都與衛玉霏的推測差不多，這些人是因為徭役而落草為寇，像他們這些人，位同逃兵，逃跑後是不敢回家的，否則就會累及鄉鄰。
衛玉霏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們這是幹第幾次了？”
“第……第一次……”
戚昌愣了一下，然後才道。他們的確是第一次下山搶劫，實在是窮途末路了才如此作為。
“噗！”
衛玉霏毫不意外的笑噴了，她就嘛，這些人搶劫的架勢那麽中二，連台詞都像是話本子上弄來的，明顯就是菜鳥。
這些人被她笑得麵紅耳赤，不清楚是惱的還是氣得。
“咳咳，那‘此山是我開，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這話是戚昌你告訴他的嗎？”
戚昌麵色紅欲滴血，這是不打自招了。這的確是他告訴他們的，來源還真是話本子上來的。
“哈哈哈哈！”
衛玉霏笑得更開懷了，眉眼飛揚。
衛玉霏雖不是那種大美女，沒有衛玉煙那般禍水，但是也是大眾眼中的美女，而且，當鳳皇成了她，她整個人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眉眼處多了些英氣，整個人一下子似乎就完整了，更加吸引人了。
這些人看這個漂亮的少年笑完，也沒人敢出聲，便由她笑。
他們也正是挺倒黴的。
“我是魏鈺斐。”
他正了正神情，對這些人道。
“我有意留在這裏，戚昌，可有我的一把椅子坐？”
“啊！”
“啊什麽啊！”
魏鈺斐白了他一眼，然後看著這些人道：“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個，讓我留下當你們的老大，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第二個，就是被我揍一頓，揍到你們願意為止。”
著，他手中顛著剛剛扳下來的扶手，笑吟吟的。
“老大！”
沒想到戚昌第一個站出來的，開口就喊老大，幾乎沒什麽猶豫，相當識相了。
“老大！”
有了戚昌帶頭，其他人接二連三也選擇了認他為老大。
“哈哈，好！”
魏鈺斐站起來，麵帶笑顏，道：“既然你們都認我為老大，那麽我魏鈺斐就在這兒給你們承諾，從今兒起，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短你們一口吃的！跟著我，你們不會後悔今日的選擇！”
“好！”
沒人會知道，日後名震大周的鳳凰軍，最初就是在這裏一個土匪窩裏誕生的。
“戚昌，呐！”
魏鈺斐將荷包丟給了戚昌，然後一躍從高高的桌子上跳下來，輕盈落地，笑道：“拿去給兄弟們置辦些酒菜吧！”
“多謝大哥！”
雖然叫一個乳臭未幹的孩子為老大有些掉價，但是隻要能有吃有喝那不就得了嗎？
所以，魏鈺斐就這樣在鳳凰山這個土匪窩裏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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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府，華麗不改，風景依舊，隻是似乎有一團陰雲壓在他們頭上。老太太住的鬆鶴院，也不複往日的熱鬧，隻剩下了安靜，透著死氣。丫鬟婆子喘氣的聲音都越發的輕，就怕惹到陰晴不定的老太太。
宣平侯府的繁華似乎就在衛玉筱回來之後，就走向了尾聲，衛玉霏的失蹤，更給了宣平侯府致命一擊。
“老祖宗，三姐來了。”
老太太現在越發的看重衛玉煙了，畢竟現在宣平侯府隻有她一個姐了。
“讓她進來。”
老太太停下了念誦經書，被竇娘扶起來時，腳下踉蹌了一下，她現在身體也不太好了。短短幾個月，她消瘦了很多，以前看著像個富家老太太，和藹可親，滿臉福相。現在，眉眼間則透著一股子尖酸刻薄勁。她的身影也佝僂了許多，似乎一下子老了四五歲。
“煙兒給祖母請安。”
衛玉煙的氣色卻越加的好了，似乎容貌長開了些，更加惑人了。
今日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襦裙，襦裙上繡著穿花蝴蝶和大朵的芍藥，外罩了一層半透明的薄紗，披著粉紅色的披帛，越發的動人。梳著飛仙髻，插著蝴蝶金簪，珍珠步搖垂在耳側，戴著珍珠耳環，項間也戴著金絲瓔珞項圈。眉間點著梅花鈿，唇色不點而朱，略施薄粉，就已傾城。
老太太對她的打扮無疑是滿意的，雖然這在以前是衛玉筱衛玉霏這兩位嫡女才有的待遇，但是衛玉煙真的這麽打扮出來，從麵皮上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們二人，這麽看著，衛玉煙比嫡女也不差。她的骨子裏已經沒有了庶出的卑微，良好的儀態讓人稱讚。
老太太曆經風雨，當然知道衛玉煙藏拙了，所以也沒有太過驚訝，現在衛玉煙越出彩，越優秀她越高興。
“煙兒，今日四殿下邀你遊湖，你萬可要把握住機會。”
“祖母放心，煙兒知曉。”
衛玉煙甜甜一笑，眼底是勢在必得的野心，“煙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老太太無非是希望她能抓住李歸塵，她自己也勢在必行，她的目標就是四皇子側妃的位置。
“好好，那便去吧。”
衛玉煙朝她行了個禮，赴約去了。
麒麟湖，是京城中姑娘姐們最常去的地方，這幾日，聽麒麟湖的早荷花開了，去的人也越發的多了。
四皇子約在這裏，泛舟湖上，賞荷遊覽，倒是正好了。
“四爺，衛家三姐來了。”
“接她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