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看過程，看結果
鳳陽樓，幻月城最好的酒樓，屬於田家的產業，每年為田家賺取大量金銀。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平時一座難求的鳳陽樓今日卻安靜異常。
陳家老爺子設宴鳳陽樓，邀請各家族商談要事。田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田家早早的就在鳳陽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人來了。
隨著天色變暗，鳳陽樓門口漸漸匯聚了大量馬車。
“咦！老田頭你怎麽當起店小二來了。”
白家家主來到鳳陽樓，見田家家主站在酒樓門口，當即調笑出聲。
“哼！你還沒資格讓我出門迎接，趕緊進去吧，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沒資格”自然是玩笑話，兩家交情不淺，是以兩人經常鬥嘴。
白家家主白俊方問：“都來了？你莫非是在等陳家老爺子？”
田世元翻了翻白眼：“明知故問。”
白俊方也不理他，走到田世元身邊。“那我也等會，也好久內見老爺子了。”
白俊方與陳洪年紀相仿，與陳洪是小時候的玩伴。那時陳洪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自己的白家可是不小的家族。可偏偏兩人就臭味相投，著實讓人不解。
隻是後來陳洪走出幻月，他則是在家中的安排下走到今天。轉眼陳洪已經戰死，自己也成為一家之主。
沒上兩人久等，一個身形矮小的老人趕著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穩穩停在酒樓門口，車簾被人從裏麵打開，一個蒼老的麵容出現。
兩人見狀連忙上前，伸手攙扶老人。
老人被攙扶著下了馬車，對趕車的人埋怨：“你就不能把馬車趕的穩一點，老夫的腰都快被顛散架了。”
矮小老人嗤笑：“切，誰知道你的腰是被馬車顛的，還是被昨天那兩個小妖精折騰的！”
“唉！真是受夠你了，就不能正常點麽，為老不尊的老東西。”
老人無語望蒼天，老子都這個年紀了那還能瞎折騰？有心也無力啊！
攙扶著老人的田白二人麵麵相覷，早就聽說陳家老爺子身邊有個特殊的仆人，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田世元攙扶著老人慢慢往酒樓裏麵走，小聲說道：“人都已經到齊了，就等您了！”
老人嗬嗬一笑：“看來是我來晚了，快點走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白俊方趕緊接話：“怎麽會，讓他們等著就是了，老爺子不用著急。”
“咦！是小白啊，唉！老嘍，這腦子也不好使了。”老人仔細看了看白俊方才從記憶中找出關於這人的記憶。“記得你小時候經常來我家，每次跟洪兒打架打輸後就找我告狀，嗬嗬，那個時候你可比現在好看多了，哈哈哈。”
白俊方不好意思一笑：“小時候不懂事，給您老添麻煩了。”
老人不置可否一笑：“我現在倒是想讓你們給我添麻煩，可惜洪兒已經不在了！以後多來家裏坐坐，我也沒幾年好活了，能多看你們這些後輩一眼就多看一眼。”
提到陳洪白俊方也有些惋惜。“一定，以後我會經常拜訪老爺子。”
老人笑了笑。
三人上了三樓，來到一間房間內。屋內坐滿了人，見三人進來，紛紛起身說道：
“老爺子安好！”
老人擺擺手，坐到被眾人空出的主位。
在場之人也就洪家家主洪誌光在年級上最接近老人，老人今年九十多歲，洪誌光今年七十多。
不提年級，單就老人的身份也足以坐到主位上。
十年前幻月第一家族的族長，五年前卸下家主之位，如今幻月兩大家族之一陳家的老祖宗，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有資格坐主位。
酒菜很快擺滿圓桌，眾人推杯換盞，相互交談，絲毫不見暗地的刀光劍影。
用他們的話說這是涵養，這是大家族子弟的必修課。
酒足飯飽，老人放下酒杯，環視一周，開口說道：“今日把各位邀請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跟各位商量一下。”
洪誌光抬頭，略帶凝重問：“老爺子弄出這麽大陣仗，不知到底何事？”
“也沒什麽大事，隻是想把各位手裏關注鹽礦的份額買過來。”
一句話讓酒桌上的人議論紛紛，自古鹽的利潤就非常大。鹽礦的收益對他們每個家族來說，都是大量的錢財。
洪誌光慎重開口：“老爺子可想清楚了？即便是陳家有錢，若要把所有的份額都買過去，恐怕以陳家的財力也會大傷元氣吧！”
“十個糧鋪，三個布匹商鋪，外加三百萬兩換你的份額。”老人沒有回答，直接對洪誌光說出他的條件。
洪誌光思慮良久，說實話老人給的價很高。他每年從鹽礦能分到一百多萬兩，老人給的糧鋪和布匹鋪每年的利潤就有一百五十萬兩左右，比鹽礦還略多，再加上三百萬兩白銀。
隻是不明白對方到底有什麽打算才不敢輕易答應。不過最後他還是點頭同意，當自己沒有損失時，不妨賣個人情給對方。
老人暗中鬆了口氣，又轉頭對吳家家主吳廣義道：“兩個鐵匠鋪，外加南邊的一條路線。”
吳廣義也沒猶豫多久，南邊的一條路線等於陳家把已經穩妥的一種生意給自己，加上兩個鐵匠鋪總價值與給洪家的差不多。
老人見狀嗬嗬一笑，這兩家搞定，那剩下的就好辦了。
從衣袖內拿出一疊紙張，起身緩步慢行，對號入座把紙張交到每個人手裏。這是陳家這兩天根據每個家族的特點製定的交易物品，保證能讓各家滿意。
眾人仔細觀看紙張內容，紛紛點頭，條件很豐厚，有的賺！
交易完成，皆大歡喜。
於是房間內響起了愉快的談笑聲。
城東一處平凡的普通院子外，陳默上前敲門。
咚，咚咚。
“誰啊？”
裏麵響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院門打開，顯現出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見陳默和他身後的千夫長，疑惑問：“你找誰？”
陳默仔細大量中年人，半響開口：“朱立，先天後境，三年前來到幻月城，有一個五歲兒子。我沒說錯吧！”
朱立疑惑的目光轉冷，盯著陳默冷冷道：“你是誰？為何調查我？”
陳默道：“我是幻月城主，陳默。”
朱立不為所動，隻是冷冷注視陳默。
“別誤會，我沒有惡意。”陳默隻能先解釋一句，生怕對方做出什麽不理智行為。“你這麽強的實力自然會被關注，我並沒有刻意調查你，我來是邀請你加入城主府，加入六扇門。”
朱立嗤笑一聲：“加入城主府！嘿！不去！”
陳默無語，這麽有個性麽？看這神態應該是對官府存有惡感，不會是在哪個地方犯事，跑到幻月的吧！
“三年來你暗中幫助過上百為普通人，並且沒有倚仗武力恃強淩弱，這點我很欣賞。”
陳默讚賞的看著朱立，是在驚詫此人還是個“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
“那又如何，我是不會加入什麽狗屁六扇門的，你走吧。”朱立又頂了一句，說完準備關門。
陳默伸手阻攔，再次開口：“六扇門專職應對作奸犯科的江湖中人，其他事情不參與，也不會被其他事羈絆，並且隻聽命我一人。”
朱立冷哼一聲，毫不猶豫道：“哼！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說了不去就不去，鬆手，再不鬆手我可就不客氣了！”
陳默一愣，這人是被當官的傷了多深？這麽大怨念！
愣神的功夫阻擋的手被朱立趁機撥開，啪！大門被關上了。
就這麽失敗了？我第一次禮賢下士的邀請竟然失敗了？好傷心啊！
從祖父那裏要來的資料中，符合他心中標準的隻有兩人，這剛第一個就碰了一鼻子灰，讓他著實氣惱！
不甘心的陳默再次敲門。
砰，砰砰。
砰，砰砰。
“說了不去就不去，你這人怎麽這麽煩人。”
大門還是沒打開，不過朱立的聲音卻從裏麵傳了出來。
“爹，外麵有人誒，你怎麽不讓他進來？你不是經常對我說，要待人和善，不要與人爭執麽？”
稚嫩的童音總是能讓人平靜，這不，大門再次被打開。
朱立臉色難看：“你到底想幹什麽？”
陳默聳肩：“我要你進六扇門，當四方名捕之一。”
朱立無奈道：“不去！”
陳默：“別急著拒絕，你可以先試著當幾天，若是不滿意再回來，我絕不阻攔。”
朱立仔細大量陳默一會兒，又沉默一陣，終於點頭道：“好，希望你言而有信，記住，我是看在大將軍的麵子才答應你的，千萬別丟大將軍的臉！”
陳默撫額，弄了半天還要靠死去的老爹，這真是，真是讓人不怎麽爽快啊！
“那好，明天你來城主府。”
“好！”
砰！
大門緊緊關閉！
唉！失敗啊！
無論如何結果還是有了。
不是有人說過麽，過程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噫！好像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