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關於白階的靈魂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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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群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他們最吃驚的不是白階的沉默,而是陳元的事不關己。
不過轉念一想,陳元又為什麽要幫白階呢?
之前兩人可是賭上了一切的敵人,勢同水火,要是陳元真的不管不問就幫助了白階那才叫人吃驚。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群學習新武的人更加的囂張了。
短發的青年再度怒吼般的開口:“白階!你敢說話嗎?你敢拿出證明嗎?你難道真的以為可以靠著自己的天賦就能橫行無忌嗎?我告訴你,你是在做夢!你逃不掉自己往日的種種罪孽的!”
話音剛落,他身邊的矮胖學生也痛心疾首的喊道:“白階!馬騰肆可不光光是馬氏的四公子,他還是兩年前華夏所有新武學生的希望啊!你就僅僅因為私人恩怨就對他痛下狠手,甚至不惜服用禁藥?白階,你的眼裏還有臨大嗎?還有法律嗎?還有國家嗎?”
“他怎麽可能會有?”背頭男也是滿臉的沉痛,好似在哀悼,“你們難道記不住那之後他說了什麽嗎?他居然說胃疼!說自己吃壞了肚子!白階,當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當初的你承載的是華夏所有古武學生們的期盼?有沒有想過整個臨大都在你的肩膀上?胃痛?吃壞肚子?你白階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做人來看!”
三人的話語字字誅心,就好像把當年的事件給整個複盤了一樣,每一個人看向白階的表情都變得很是不自在,加之白階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環,他們越發的覺得事實就是如此。
而且話題中心的人物,白階仍舊是那副遊離於世外的表情,好像話語中的人並不是他。
在陳元的身後,馬騰雲的眼睛已經緩緩閉上,額頭的兩邊青筋浮現,隱隱的跳動著。
這些話語除了白階之外,最能刺激到的人就是他了。
現在馬騰雲的腦海裏不停的回閃著家裏麵已經哀莫大於心的表哥,整天坐在輪椅上雙目無神看著日起日落的馬騰肆。
一股莫大的哀傷在他心中慢慢的充斥,隨時都可能噴薄而出。
可是他還是忍了下來,陳元的話語好似還在耳邊回響。
這場局,不管是針對誰,隻要他踏進去,就拔不出來了。
馬騰雲不單單是馬騰肆的表弟,他還是馬氏的小公子,一舉一動都代表著馬氏。
將一切都感知到的陳元微微歎氣,他現在也不得不讚歎一下布局人的手段。
這個局其實沒有多麽高明,甚至可以說是漏洞百出。
但妙就妙在它恰逢其會,在最正確的時間布局,再怎麽簡單的手段都可以無懈可擊,讓人難以防備。
趁著白階的失勢就開始造謠,這種時候不管誰都會開始懷疑謠言的真實性,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想都不想的為白階發聲。
然後找人主動把這些流淌在地麵下的暗流直接捅出來,讓白階避無可避,隻能麵對給一個交代,可偏偏白階為人就注定了他不會在意這些事情,而且要證明兩年前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的一件事,可能嗎?
就算真的有鐵證,又有誰會相信呢?
所有人都已經認為了你白階是閑雲野鶴,現在
反而跳出來給自己證明,那豈不是更令人往別處去想?
而且這個局,又很是直接的把馬氏的小公子馬騰雲牽扯上來,而牽扯到了馬騰雲自然也就牽扯到了自己這個臨大的新神話。
不管自己說什麽還是做什麽,肯定都會對局麵產生某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陳元明白,現在自己在臨大的話語權,就是這麽重,甚至超過了一般的老師和教授。
念及此處,陳元的眉頭突然皺起,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古怪。
等等,如果自己出聲,不管是幫白階還是站在其對立麵……
好像都會給自己帶來更好的影響?
總有一種武林盟主為天下人住持公道的感覺?
這幕後的人,難道是想要順勢推自己一把?
就在陳元想著這些的時候,周圍聲討白階的人慢慢多了起來,不再單單是那些新武的學生,就連後麵走過來圍觀的學生也憤然開口。
“白階!我以前真的是瞎了眼了,居然會把你這種小人當做自己的偶像!”
“當初一進臨大你就霸道橫行,四處踢館,讓每個武社都怨聲載道,連維持下去都變得極為困難!白階,你僅憑一人喜好就做出這種事情,你當你是誰?天王老子嗎?”
“白階學長,你可以說句話嗎?哪怕是一個簡單的回答都好啊!告訴我,告訴我們你沒有那麽想!”
……
聲音越來越大,圍觀的人群也越來越多,其餘樓層也不停的有人跑了過來,無數個閃光燈不停的亮起。
麵對這千夫所指的局麵,白階眼中開始浮現出一種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神情。
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嗎?
終於,他開口了。
“說完了嗎?”
白階的聲音依舊空靈,就像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的一樣,他臉上的漠然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周遭發生的一切在白階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這話,周圍的聲音頓時小了很多,所有人看向白階的目光再次有了變化。
有期待有憤恨,有茫然有歎惋。
而最前麵的幾個新武學生則都是皺起了眉頭,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的目標。
“兩年前我沒有用藥,把馬騰肆打廢是因為我興致來了,吃火鍋也是我一時興起。”白階淡淡的開口,平靜至極。
而聽到這話,馬騰雲“騰”的一下從座位上坐起,兩眼瞪得如同鈴鐺一般大,其中滿是密密麻麻的血絲。
他就這麽渾身微顫的盯著白階,像是要用目光當做刀子把白階身上的肉給一片片的剜下來,手掌已經被捏得發白。
漠然的白階就好像沒看到一樣,繼續自顧自的開口。
“兩年前入校,我就覺得臨大的古武學生太弱了,沒有資格誤人子弟。”
白階的話很短,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從來都不覺得我需要向你們解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的喜好,都是我的一時興起,你們沒有說錯。”
話音落下,圍觀的人群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更加的激動。
白階這
個樣子,就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至始至終,白階的臨大都是一個人的臨大。
“白階學長,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學長了,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認同臨大有這麽一個學生。”
一個長相清麗的女聲慘然一笑,眼角有淚緩緩滑落。
“白階,以前我服你敬你,但是我錯了,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所敬所服的點居然是這樣的,不要也罷!”
一邊,一個身形很是壯碩,但是穿著和白階同款白衣的青年漢子淡淡的開口,眼中全是哀傷。
“社長!那你到底為什麽要成立‘一社’?你知不知道,我們所有人對你抱了多麽大的期待和希望?哪怕是你輸給了陳元我們都沒有走,可是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的嗎?社長!難道就連‘一社’對於你來說也是可有可無嗎?”
在人群中,一個身影不停的往前擠,想要突破這有如天塹的人堆來到白階的身邊,他哭的甚至比那個女生還要更盛幾分,聲音裏滿是淒厲。
一幅幅眾生相在陳元和白階的眼前浮現,有人怒吼有人傷悲,他們都是白階曾經的信徒。
看著這一幕,陳元腦海裏的千目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誒,所以說,當世永不立無敵啊。’
陳元的心中同樣滿是感慨和惆悵,甚至還有一絲被這些人感動的同理心。
‘白階他很強也很好,但是他從選擇創辦臨江武社的時候就開始錯了啊。’
聞言,千目蟲微笑回道:‘是,白階就像是我們那裏的墨玉白狼,沒有能夠信服的人的話,注定就隻能一生孤獨。’
陳元的內心立刻浮現出一絲古怪,他總覺得千目蟲話裏有話。
‘你是指我?’
‘誰知道呢?難道你不想?’
陳元笑了笑。
‘白階不是墨玉白狼,我也不可能是一方獸皇,你也更不會是千目蟲。’
‘哈哈哈!陳元,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打住!別惡心我!’
就在陳元和千目蟲交流放鬆心情的時候,圍觀的人群再次有了變化。
一群人長驅直入,將剛才質問白階“一社”意義存在的人也帶到了人群最前麵。
為首的,赫然就是許知秋。
而在他身後,是穀明傑等還呆在“臨江武社”的一幹人。
“社長,這是怎麽回事?”
皺著眉頭,許知秋趕忙上前站到白階的身邊。
淡淡的看了許知秋一眼,白階緩緩的開口。
“你怎麽還在?”
許知秋剛才看到陳元和馬騰雲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內心頓時狂喜不已,這兩人對於他和穀明傑的計劃可謂是錦上添花,就好像是老天爺都在幫他一樣。
這看似粗劣的局,瞬間就變得天衣無縫,不足為道的手段也成為了無懈可擊的鐵拳。
但是現在聽到白階這話,他內心的狂喜頓時就被震怒所取代。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輸給吳穹之後白階說的那句話,難道兩年的時間下來,自己對於他來說,仍舊是可有可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