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黑夜風高殺人夜
夜黑風高時,容貌在茅草屋的窗戶邊上,靜靜的看著幾個人影,潛入了張四的院子中。
那幾個人都是平素看不慣張四的村民。
這一次張四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眾怒,大家都想趁他睡著的時候,潛入他的家中去對付他。
有這樣念頭的不隻是一個人。
當大家在院子中碰麵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十分窒息,氣氛凝固了兩秒,隨即還是有個人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先解決了張四,剩下的等之後再說。”
解決了張四,剩下的便是那白玉簪子歸屬的問題了。
——
容溪呆在破敗的茅草屋中,靜靜的看著遠處傳來張四的慘叫聲。
那慘叫聲音不低,可令人奇怪的卻是,沒有一個村民前來查看,想必是對今天晚上的事情已經有所預料,並且保持著默認的態度。
院子中吵鬧了起來,容溪在下風口,風吹過她這邊,依稀可以帶來張四的怒罵。
列如:你們就不怕,我大伯,裏長,你們想死。
這類的字眼。
沒過多久,日子又歸於平靜,也不知接下來這白玉簪子會引發怎樣的動蕩,最終又會落在誰的手上。
不過這都不是容溪關心的問題了。
瞧著月亮已經上了正頭,她有些困乏的打了一個哈欠,正準備把睡著的梁溯給叫醒。
然而她剛扭頭朝著正中間看去的時候,卻是對上一張怔然的臉頰。
梁溯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懼,“剛剛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聽到了男人的慘叫聲?”
他臉色泛白,想必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牢籠去買。
容溪輕嗬了一聲,淡淡道:“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又何必裝作不明白,這就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早在先前的時候就跟你說了,外麵的這群人遠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得多。”
那些高門大戶的爭鬥是因為想要往上爬。
而這群老百姓的爭鬥則是為了銀子,為了能夠在這個吃人的世道中更好的活下去,所以後者下手會更狠,人命在他們眼中著實不值一提。
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梁溯的臉色越發的慘白了幾分。
他嘴唇哆嗦。
“這,這,那咱們在這還安全嗎?”
容溪看了一眼窗外,“暫時還是安全的,畢竟今天晚上他們也累了,應該不會再出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再說,就算這裏再不安全,也比外麵安全一百倍吧。
倒也是這麽個道理。
梁溯微微垂眸,不再言語。
可是他越想越是覺得氣不過,自己明明就是無辜的,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被卷入了這一場鬥爭當中,跟著容溪一塊跑下山,過著如此忐忑的生活。
容溪把人的心思拿捏了一個十足十。
瞥見他這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她輕嗬了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必定是在怪我,這件事的確是我對不住你,等這件事結束了之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幹擾誰。”
再說了,她原本是準備一個人出來的,是梁溯自己要湊上來,這可跟她的關係不大。
難不成還能把所有責任推到她身上不成?
被她這麽明晃晃的說出來,梁溯覺得自己臉麵有些掛不住,他輕咳了一聲,隨即道:“我也並非是那個意思,隻是心中有些難受罷了。”
容溪懶得聽他的解釋,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多餘的廢話咱們就不必再多說了,既然你已經醒了,倒也還好,省卻了我叫你的功夫,接下來的半夜你來守著,若是發現什麽不對勁及時的叫醒我,明白了嗎?”
梁溯隻好一個勁的點頭,說自己明白了。
如此容溪才躺下。
在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
耳邊突然傳來了梁溯疑惑的話語,“胡說,你究竟招惹了誰,居然派出武功這麽高強的黑衣人來山上追殺你。”
容溪有些煩的轉了一下身子,背對著他,無奈道:“這我哪裏知道,我來到你們大趙國的時日不多,而且也沒有得罪幾個人,你問我這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其實她心中隱隱間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但是沒有說出來。
她跟梁溯也不熟,沒必要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梁溯沉默了一會,隨即猜測道:“你說,會不會是朝廷那群人想要離間我們兩國的關係,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溪眼眉一挑。
這梁溯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她都還沒想到一個完美的借口,這人便給她找好了。
她輕輕笑了笑,回到:“你別說,還真有可能是這樣的。”
得了,往後也不用找借口了,就用這個理由吧。
沒行到梁溯在別的地方腦子不好使,在這個時候倒是還挺機靈的。
她已經困得不行了,便擺了擺手,開口道:“別說了,我先睡了,等天亮的時候你再叫我起來。”
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得養好精神才是。
梁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隨即,她便躺在地上睡了過去,由於中間擺放著一個火堆的原因,所以就算沒有棉被,她也睡得十分的香甜,一覺到了大天亮,她神清氣爽的站起身來,看著麵前的梁溯。
與她的精神不同,梁溯就像是被女妖吸食了精氣一樣,整個人懨懨的。
容溪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隨即緩緩的笑了。
“怎麽著,受打擊了?”
梁溯並沒有回應她,不過想來應該是如此,不然不會這麽久都不說話,整個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
容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還有頭發後,便站起身來。
她如今也不要求自己的形象能多好了,看得過去就行,簡單弄好了之後,她便是站起身來,朝著梁溯展顏一笑。
“走吧,你還在這愣著幹啥呢。”
梁溯回過神來,瞥了她一眼後,點頭。
二人便結伴著從村口走去。
昨天還熱鬧的村子如今卻是十分寂靜。
準確來說,也不能算是寂靜,隻能說沒什麽人走動,絕大多數的人都在最中間的祠堂中,吵雜聲透過微風吹拂而來,落入容溪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