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問罪

  二舅母冷笑一聲,抱著雙臂站在那裏,她一慣雷厲風行,加之自己的夫君比她也好不到哪兒去,自然是絲毫不懼容懷穀的黑臉。


  “自然是我們杜府親自為她辦及笄禮了,安平候府如今不是主母病著麽,而她的親父卻也絲毫不重視,既然如此,那就隻能由我杜府操勞。”


  哪裏有自家的孩子在旁人家過及笄禮的,就算那是她母親的娘家,也依舊會被人說閑話。


  人家會覺得他容府對嫡長女太過苛刻,母親走了便留了一個受盡欺負的嫡長女,如今連及笄禮家中都絲毫不在乎了。


  容懷穀極重麵子,自是不能答應的,二舅母又挑明了說,容懷穀隻覺得麵上無光,冷聲道:“容溪是容家的女兒,及笄禮隻怕實在杜府辦不妥當。”


  他沒有說清楚到底是否舉辦,但是不論如何,當是絕對不會叫容溪的及笄禮在杜府舉辦的。


  二舅母知道自己一介女流不會被容懷穀放在眼裏,畢竟這容懷穀的秉性,那就是看人下菜碟,這一點兒,她和自家夫君可是早就研究的透透的了。


  二舅母就絲毫不磨蹭,轉身便叫了自己的貼身丫鬟過來,吩咐道:“你現在就回去,把咱們杜二爺叫來,本夫人這人微言輕的,是不能叫人看在眼裏,他總是有點兒麵子的。”


  杜禮山如今還在肅國公府,如今他的母親,也就是容溪的外婆,纏綿病榻已久,他見著母親一日日的消瘦,看在眼中,也是憂愁不已。


  “這麽多大夫都看過了,但是就是找不到一個醫術更為精湛些的,難道母親就真的隻能一直這樣······”


  他即便是賺足了銀子,也依舊找不到一個能醫治自己母親的大夫啊!


  老肅國公聽到他的話,也是唉聲歎氣,道:“許就是命啊!”


  丫鬟回到杜府沒有找到杜禮山,便知曉當是來了肅國公府,因此,又朝著肅國公府的方向過來了。


  “二爺,杜府的丫頭在府門外找您,說是夫人找您。”


  杜禮山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情,但是今日來之前卻是聽說她要去安平候府,怕容溪緊張,也能教教她。


  他本來是打算過一會兒就前去的,但是如今丫鬟來了,看樣子是出了什麽事情了。


  杜禮山向老肅國公說了情況之後便先走了。


  路上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心中已然是堆起了怒火,不想過去後,院子裏依舊是什麽都沒有,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置辦及笄禮的意思。


  杜禮山本來以為容懷穀到底還是有著對肅國公府和杜府的忌憚,應當會對容溪好一些,最起碼及笄禮這麽重大的事情,不至於充耳不聞,可卻沒想到,他竟是這般過分!


  他來到容家,沒等寒暄,便率先發難。


  “你們容家果

  真是好極了,先前想要和我杜府搭上關係的時候可不是這般作態,如今就是及笄禮,也能絲毫不在乎。”


  隨即他打量了四周,怒道:“溪娘呢?叫她跟我們回杜府,容家不辦,我們杜府還有人呢。”


  二舅母見杜禮山都已經發了火,回答道:“許是還在自己的院子裏,我這就去找她。”


  說著,便要動身去找。


  容懷穀急忙伸手給攔下了,皺眉道:“容溪怎麽能在杜府辦及笄禮,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你!”杜禮山見容懷穀竟然拒絕了,冷笑一聲,連連說了三個好字,道:“既然如此,那我杜府也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杜禮山眼神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才和二舅母一同離開了安平候府,甚至直接去了肅國公府。


  杜禮山回去之後便告訴了老肅國公,“父親,這容家當真是欺人太甚,飛鸞如今不在了,溪娘卻是要遭受他們這般欺負,如今就是及笄禮也絲毫不在意了。”


  老肅國公雖說和容溪還未見過,但是到底也是他的外孫女,聽到杜禮山所說,當即便是氣的臉色發青。


  杜禮山見老肅國公臉色難看,趕緊上前順了順氣,道:“父親可別為了那般小人氣壞了身子。”


  老肅國公重重一拍桌子,冷聲道:“此事決不能就這麽輕易的算了,老夫定要上報皇上,我杜家的人,豈是那般好欺負的。”


  老肅國公當即上奏,親自寫了折子,折子中寫道:“容懷穀苛待發妻留下的子女,讓人心寒······”


  老肅國公已經許久不關心朝堂上的事兒了,老皇帝還多有些可惜,如今見他竟然罕見的上了折子,自然是要重視的,何況折子上所寫,也確實叫人心生憤怒不已。


  聖旨很快就到了容府,沒有絲毫耽擱,不過次日,問罪的旨意就到了容懷穀的身上。


  容溪的院子裏,如今正是熱鬧著,說熱鬧,也是兩人之間的熱鬧。


  吉祥偷偷的去瞧了一眼,就看到了聖旨宣布的時候,回來便將這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告訴了容溪。


  “大小姐,您是沒有看到老爺當時那臉色,可是青一塊白一塊的。”吉祥嘴角一直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容溪隻是附和著嗯了一聲,不過從麵色來看,也是能看到,她心情也是極為愉悅。


  能讓皇上下旨,多半是外公所為,容溪很高興,心中有著前世的歉意,也慶幸他們還能為了她這般做。


  容懷穀收到問罪的聖旨之後,整個人臉色就沒有好看過。


  恰逢這個時候夏綿過來了,還不清楚容懷穀的臉色為何這般難看,但是記得以往自己隻要溫聲細語的寬慰一番,總是能緩解許多,便是走近了過去。


  “老爺,您這是怎麽了?

  有什麽不開心的,告訴妾身,也好為您排憂解難。”夏錦聲音柔柔,尾調又微微上揚,說不出的瀲灩風情,


  她卻不知自己一來就撞到了槍口上。


  容懷穀如今瞧著夏錦的神色很是難看,連連冷笑了好幾聲。


  夏錦被他笑得頭皮發麻,笑容僵在臉上,柔聲問道:“妾身可是做錯了什麽事?”


  一聽這個,榮懷穀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怒道:“你如今身子好了?即便是從簡,也該辦了才是,我也不至於今日收到皇上問罪的聖旨,也不至於的叫杜家的人尋了借口找皇上上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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