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神魔之息顧曉白（二）
洛君塵想著一幕背叛的場麵，突然萌生出了一種……或許顧曉白根本就不用修煉了，隻需要讓陸安徹底的絕望，讓他放棄最後的掙紮，他就可以死去的設想。
其實這麽想想，也並沒有什麽問題，沒準能讓問題更簡單化也說不定？
“那《獵天書》呢？”
洛君塵這邊正想著，嘴角的笑容正不斷擴大，而顧曉白站在洛君塵的對麵看著這一幕詭異的情景，他不得不去懷疑洛君塵是不是想起了什麽18X的內容。
本著良心，顧曉白便發聲打斷了洛君塵的妄想：“那《獵天書》是個什麽樣的東西呢？”
“《獵天書》？”洛君塵頓了一下，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在惋惜什麽一般地說道：“獵天書本就不是生者之物，它源自於地獄的深處，一個無名的鬼怪，巧的是，陸安為他命名。”
“命名成什麽了？”顧曉白眨巴眨巴眼睛，如是問道，她突然很好奇這個從地獄而來的鬼到底叫什麽名字，或許是處於對陸安取名能力的好奇。
“四個字，叫巴哈姆特，我從沒聽過有誰姓巴，或者是巴哈，這個名字很怪異，不是麽顧曉白？”洛君塵如是說著，卻看見顧曉白突然憋笑起來，雖然不清楚顧曉白到底在笑什麽，不過洛君塵似乎是看了一眼天空，便沒有追問下去。
巴哈姆特……虧陸安想得出來。顧曉白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笑意，這種滿是西方玄幻色彩的名字是不是也是陸安對於整個世界的抱怨？無論如何，顧曉白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麵前的洛君塵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她覺得自己應該收斂一些。
“《獵天書》。”洛君塵如是說道。“準確的說他是一部內家的功法，若是想要完全的習得，那麽修行者必定將會脫離人類的肉體，進而成為另一種生物——所以方裘沒有修煉至深處，而葉傾寒是否會選擇繼續修煉……我說不好。”
“……”
顧曉白聽完這話，下意識的隻覺得脊背發涼，若是此話當真的話，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她還要麵對一個比陸安還要沒良心的怪物？？
一想起這個，顧曉白就覺得未來黑的堪比下水道了，她尷尬地吧唧了兩下嘴巴，弱弱地問道：“那你覺得葉傾寒有沒有可能一個想不開就……”
“……”還沒等顧曉白說完，洛君塵突然揚起了手打斷了她的話語，隨後洛君塵側耳安靜地傾聽了半響，最後長歎了一聲：“遺憾的是，已經成真了。”
“……啥，啥玩意成真了？”顧曉白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她雖然下意識的覺得自己聽懂了洛君塵的話語，但是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不是很希望自己聽懂了這個話背後的含義。
可是洛君塵卻絲毫不含糊地說道：“沒錯，葉傾寒選擇了修行到最深的地步，現在巴哈姆特在他身上複活了，你得去麵對一個毫無人性的惡魔了——這還算是好消息，如果他殺死了陸安，那麽他就會同時得到《舊約神紋》的力量。”
“什麽玩意？！這玩意還能重疊嗎？？”顧曉白立刻嗷的一聲叫了起來，也不顧什麽勞什子形象了，嗖的一下就撲到了洛君塵的身上，崩潰地哀嚎：“啥玩意？你沒說這玩意能疊加啊？那是不是1 1＞2的效果啊！！！”
“……非常遺憾的是，沒錯，雖然聽不太懂你的那個什麽1 1＞2，但是是的，三本神訣之中，隻有《舊約神紋》可以被任意疊加，因為他的屬性非常柔和，根本不會與其他兩冊產生任何衝突，但是《獵天書》與《霸歌訣》則不行，它們二者相遇，會兩敗俱傷。”
洛君塵沉聲說著，隨後他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似乎非常不看好顧曉白了似得，但是又不得不去看好她——總而言之，洛君塵現在的心裏十分微妙，比之前還要微妙的多。
顧曉白的心情也很微妙，也是異常微妙的，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當初：最開始的時候沈空冥找到自己的原因就是因為要自己幫助她去KO葉傾寒，結果這麽輾轉反側到了如今，還是要KO葉傾寒。
但是這之間的差距就有點大啊，之前她要挑戰的葉傾寒還能算是一個人類，而現在呢？人家根本不是人類了，是惡魔了，這之間困難程度是不是跳躍的太快了？
想她顧曉白現在還不過是一個新手，等做到如此等級全靠嗑藥上來的，完全沒什麽實戰經驗與什麽見鬼的走位，這可怎麽跟終極boss葉傾寒正麵肛還要打贏他啊？
這簡直是地獄難度吧？？
顧曉白呻吟了一聲，她把最後的希望交給了麵前一臉糾結的洛君塵：“那個啥啊，大神，問個事情，換做是你的話，你戰勝如今的葉傾寒，勝算有多少？”
“百分之百。”洛君塵沒有半點猶豫，十分自信地說道，同時還挺了挺胸，哼了一聲。“葉傾寒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後期修煉，對於真正運用到實際上的東西，他在我麵前還是不堪一擊的。”
“……那你來怎麽樣？我們到時候來一場默契非常的交換遊戲，我負責吭哧吭哧的跑過去找到葉傾寒，然後你負責唰唰唰的解決掉他，然後我再換回來。”
聽完顧曉白的建議，洛君塵也是十分認真地思索了半響，最後用一副非常惋惜的口氣說道：“想得倒是很美，但我現在的存在是受著陸安影響的，陸安要死了，我也就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話音落地，顧曉白感覺被天雷轟頂，她的三觀似乎在這裏被刷新了一遍，幾乎就是用萬分崩潰的語氣問道：“什麽玩意？！感情你當初殺死陸安是個假動作？”
“殺死陸安的那個時候是發自真心的，我的確沒想到陸安還有後手會活過來，所以這個算是意外，不算是刻意為之的。”洛君澈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也是毫無辦法。
麵對如此耍無賴的洛君塵，顧曉白隻想要給他一個升龍拳送他成為天邊最美麗的流星，這種事情為什麽不早點說出來？非得等事情變得這麽嚴重的時候才公布？？
顧曉白感覺十分崩潰，她伸手扶了扶額頭試圖降溫，又揉了揉亂跳的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淡定：“……什麽鬼？你到底和陸安是什麽關係？”
“我和陸安，就像是光與影，我們是同生死共命運的雙子，他活我就在，他亡我就離，就是這麽簡單。”
洛君塵說的倒是非常簡單，但這話倒是令顧曉白嚇得一身冷汗出來，她立刻悄咪咪地為陸安祈求了一陣平安，之後才再次開口問道：“那你給我講一講《霸歌訣》吧。”
洛君塵聽完這句話，也是撇了撇嘴，十分隨意地說道：“《霸歌訣》講究的是進戰功法，簡單來說呢，他是用兵器來達到最大殺傷力的東西，他的招式同《鬼佛陀》一般非常簡單，分為幾種，其中我上一次用的虎獵就是代表，但並不是最強。”
虎獵。
顧曉白似乎對這個招式有些印象，那是擊殺陸安的那一擊，雖然最終沒有徹底的將陸安殺死，但那一招下來的那種氣吞山河的感覺，顧曉白是很難忘記的。
那是一招毫無聲息的攻擊，但是卻能在瞬間毀滅一切——徹徹底底的粉碎，讓萬物都化作了飛灰消散在空氣之中。
那一招破開了《舊約神紋》的護盾，也殺死了陸安的身軀，結束了戰鬥，也結束了對方所有的反抗之力……那的確是非常厲害的一擊。
可是如今，洛君塵卻說，這並非是最厲害的一擊？顧曉白心中打起了鼓，她注視著麵前的男人，又問道：“那什麽是最厲害的一擊？他是否會對自身產生一定的傷害？所以你鮮少使用？”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很聰明，顧曉白。”洛君塵愣了楞，隨後輕笑了起來，他伸手揉了揉顧曉白的頭發，柔聲說道：“沒錯，最厲害的名為小隱，表麵上他隻是平白無奇的招數，但你若是用虎獵的力量去驅動小隱，那麽整個世界都將匍匐在你的腳下。”
洛君塵說這個的時候，聲音是有些癡迷的，他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是在回憶什麽令人難以忘記的從前，又似乎是在緬懷何種東西的消亡。
“我曾經使用過一次小隱，那是在我肉身消亡之前，那一次是我生前最後一次戰鬥了，對麵所有的人都是我曾經的故友、戰友、甚至是交托後背的摯友。”
顧曉白聽著這話，莫名的感到了悲切，雖然她從來都不對洛君塵曾經的往事有什麽狂熱的興趣，倒是如今洛君塵說到這類時，言語之間泄露出的悲傷，還是能感染顧曉白的。
“那一場不得不進行的戰爭讓我使用了小隱的力量，結果是意料之中、卻也在情理之外的，我清洗了整個世界，因此迎來了‘東洲’的最初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