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侍月驚呼, “王、王爺!您放、放、放……”放開她家姑娘!
未及她說完,鬱棠已經被趙澈拉到了身側,侍月左看看, 右看看,想了想還是轉過身去, 假裝什麽都沒瞧見。
大婚在即,按著京都風俗,王爺理應不該在這個時候見姑娘的……
鬱棠被趙澈如此一對待,雪膩的肌膚上立刻染上一層淡淡的粉紅。
許是因為她已經數日不曾見到趙澈,體內幻/毒/愈加嚴重, 單單是撲鼻而來的薄荷香,還有男人身上淡淡的龍涎香就讓她一陣頭昏目眩。
鬱棠的手抵在趙澈胸口, 撇開了臉不去看他,低喝,“你做什麽?”
趙澈雖是心急著大婚,但還不至於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但趙小七今日登門,他必須要親自澄清一下,事關他的清白,半點不能馬虎。
再者,這件事也是他大意,他自己也險些忘了, 府上還有一個趙小七。
“棠兒, 那孩子是我撿來的,不是我自己生的。”趙澈直接道,又加了一句, “我隻會和你生孩子。”
鬱棠:“……你別說了!”沒一句正經!
對趙澈的話, 鬱棠倒也不是不信, 但也不會全信,不過她從未認為趙澈是那種會好心收養孩子,還當做是自己兒子養大的人。
趙澈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又說,“他是慕容皇氏的人,我留下他……是有用處。”
鬱棠:“……”
她就知道趙澈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
不知為何,得知趙小七被趙澈養大,極有可能是為了某個目的,她心中並不太舒坦。
至於究竟是哪裏不痛快,她自己也說不清。
“我知道了,你、你放開我吧。”鬱棠拉了拉自己的手。
趙澈時常對她動手動腳,而且不僅喜歡動手,一旦給他機會,他還會動……動嘴……
這裏是白府,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義父知道了,她可就沒臉見人了。
趙澈偷窺到了鬱棠的小心思,男人低笑,一想到大婚在即,心情無比愉悅,“好,我今日先放開,大婚那天,可容不得你再行推搡。”
到時候,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趙澈的“暗示”昭然若揭,鬱棠懶得搭理他,一得到自己,當即轉身就離開,下一刻卻又被趙澈抓住手腕。
男人稍一用力,她就被拽到了他身側,一挨近全是龍涎香和薄荷的氣息,“你、你又做什麽?”
趙澈心有不甘,他日日想她,夜夜念她,但他的棠姑娘似乎就是個沒良心的。
“想我麽?”趙澈低低的問,配合著唇角的揚起,像極了引/誘/無知少女的風流紈絝。
鬱棠哪裏肯說,瞪了他一眼。
可趙澈的雙眼被蒙,她的“瞪視”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鬱棠去推他,然而男人的臂膀如鐵,他的掌心有汗,緊貼著她的肌膚。
“你別鬧了!”鬱棠就怕這個時候,義父會突然出現。
“到底想不想?嗯?不說就表示你承認了。”趙澈又低笑著問,嗓音像淬了罌/粟,惹人沉迷。
鬱棠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好道:“想!”
一旁的侍月:“……”她家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呢,這種話都說的出來,也不曉得可臉紅了?
不過……
看著王爺和自家姑娘這般恩愛,她怎麽就那麽想偷笑呢~
……
趙澈放過了鬱棠,白墨池沉著臉招待了他,開口就道:“王爺,離著大婚沒有幾日了,你和棠兒這個時候見麵會不吉利。”
白墨池以為趙澈肆意不羈,所以他就提醒一句。
誰知,趙澈卻說,“本王看不見,不會不吉利。”
白墨池:“……”
……
陸一鳴再一次出現在將軍府時,鬱卿蘭真的以為自己的希望來了。
此時,日暮降臨,枝頭的蟬鳴還在一陣陣的喧唱。
少女的臉沉靜在一片橘色暖陽之中,明亮的大眼水盈盈的,配著一張雪膩粉潤的小臉,怎麽看都像是大戶人家精心嬌養出來的千金,純淨可人。
陸一鳴看著她,恍恍惚惚還能記起表妹年少時候的光景,但如何如何,都無法和眼前的鬱卿蘭重合了。
“表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鬱卿蘭閃著靈動的大眼,歡喜的朝著陸一鳴跑來,“表哥,你今天能帶我出去了麽?”
陸一鳴俊臉無波,手中緩緩抬起一串銅質鑰匙,看了一眼鬱卿蘭,之後將鎖著庭院的那道鐵欄打開。
“哐當——”
生了鏽的鐵鏈落地,鬱卿蘭臉上綻放出雀躍,忙走出了庭院,她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鬱長東的人,雖然興奮,但仍舊保持著嬌軟美人的模樣,道:“表哥,你快帶我走吧,不然被我父親發現了,我還是走不掉的!”
陸一鳴一把捏住了鬱卿蘭的手腕,力道有些大,但陸一鳴並未察覺,他喉結滾動,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沒有告訴我?”
鬱卿蘭的笑意微僵。
看來,陸一鳴僅僅是為了鬱棠而來。
失望歸失望,但鬱卿蘭最終的目的並不是陸一鳴,為了能離開將軍府的困束,她也不介意向了陸一鳴透露這個世界的秘密。
“好。”鬱卿蘭踮起腳,試圖去湊近陸一鳴的耳朵,但見陸一鳴站直了身子,根本不容她靠近,鬱卿蘭識趣的不再繼續招惹他。
她道:“表哥,鬱棠最討厭的事便是被人利用,當初她以為是被你當做了我的替身,故此她才會那樣恨你。而如今,趙澈也同樣是在利用她,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不僅事關鬱棠,還和晉王趙澈息息相關,我這個秘密價值千金,表哥你可要聽好了……”
替身……
陸一鳴心頭一緊。
片刻後,陸一鳴的眉心緊緊擰著,他看著鬱卿蘭,反複咀嚼著她方才的話。
頓了頓,才問道:“晉王有頭疾……唯有鬱棠可解?”
這件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鬱棠又不是什麽靈丹妙藥,她豈能治病?
但此時的陸一鳴卻是想起了鬱棠和趙澈之間的種種。
據陸一鳴所知,趙澈一開始根本不認識鬱棠,他和鬱棠成婚當日,趙澈卻對鬱棠格外關注,這種關注超過了男子對女子的垂/涎。
突然之間,陸一鳴似乎覺得,很多事情像是被一條看不見的繩子拴到了一塊,又能說得通了。
鬱卿蘭使勁點頭,“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此事千真萬確。晉王娶鬱棠也是為了將她時刻拴在身邊,方便他治病。人人皆道,鬱棠馬上就是身份尊貴的晉王妃,但其實不過就是晉王的藥引子!”
陸一鳴半信半疑。
但有一點他很確信,倘若這件事是真的,他一定不能讓鬱棠嫁給趙澈。
她值得最好的人,也值得男子為了她付出真心實意。
趙澈……他豈能將她當藥引?!
“你是從誰那裏得到的消息?”陸一鳴問,眼神閃過不齒。
他已經知道,鬱卿蘭和太子之間的事。
晉王這麽大的秘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曉。
難道是太子?
太子和晉王有仇,倘若鬱棠真是晉王的解藥,那太子一定會想辦法殺了鬱棠。
陸一鳴眯了眯眼,眸中溢出一抹危險的氣息。
他看著鬱卿蘭的脖頸,如此的纖細羸弱,他隻要伸手就能輕易捏死了她,“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
鬱卿蘭是穿書者,她自是知曉。
但她不可能讓陸一鳴知道真相,否則這些人一旦知道真正的鬱卿蘭早就死了,一定不會留下她。
她道:“表哥,隻要能讓鬱棠知道晉王不過隻是利用她,就一定能製止這場婚事。我如何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表哥你終於有機會了。”
是啊,他是有機會了。
陸一鳴收斂眸中異色,目光從鬱卿蘭臉上移開,突然道了一句,“出來吧。”
這時,鬱長東帶著幾個仆從從漏花窗走來,他臉上同樣帶著一絲震驚和疑惑,但並未猶豫,吩咐道:“來人,把姑娘給我重新關起來!”
鬱卿蘭到了這一刻,才猛然驚覺,陸一鳴根本不是真的要救她,“陸一鳴,你騙我?!”
鬱卿蘭被婆子重新關入院中,眼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在眼前消失,她近乎歇斯底裏,“不!陸一鳴,你不能這麽對我!我已經告訴你了這樣大的秘密,你豈能出爾反爾?!”
鬱卿蘭將陸一鳴破口大罵。
鬱長東濃眉緊蹙,對婆子喝道:“看好了姑娘,不要讓她踏出庭院半步!”
陸一鳴對將軍府的家事沒有興趣,他朝著鬱長東抱拳,正要離開,卻被鬱長東叫住,“你要去做什麽?她說的話我未必是真的。”
方才,鬱長東躲在外麵,也將鬱卿蘭的話聽的一清二楚。
若說是趙澈為了那四個人的權勢而娶鬱棠,他還會相信。
可趙澈竟然是為了治病?
哪有用來人治病的?!
陸一鳴卻僅僅頓住步子,給了鬱長東一個側臉,道:“去搶回本就屬於我的妻子!”
言罷,他當即大步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鬱長東站在原處,看著了陸一鳴身後被夕陽拉的老長的背影,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按理說,鬱棠成婚,他理應為她高興,可如今,他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為鬱棠提防趙澈。
陸一鳴,你可千萬不要再傷害棠兒……
……
晉王府,闔府上下皆收到了簇新的衣裳,就連守門的侍衛也格外精神抖擻。
庭院中貼滿了大大小小的大紅喜字。
此刻,書房內,奎老抖著手,再一次問道:“王爺,我真的下手了?”
趙澈應了一聲,清雋的麵上總有種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的風流,道:“嗯。”
奎老手中捏著銀針,對準了趙澈的赤紅色瞳孔,下手之前又說,“此法雖能讓王爺的眼睛暫時恢複,但也隻是暫時,洞房花燭夜之後,又會變回去,而且……恐對王爺雙眼不利。”
“無事,先生動手吧。”趙澈很堅持。
洞房花燭,他當然要親眼看見鬱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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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炎好的差不多了,現在主要就是肺積水,明天大年三十出不了院o(╥﹏╥)o
醫院好多人,我有點怕……大家過年不要四處跑了哦,以免被感染,出門一定要記得戴口罩。
包包掉落~過幾天給大夥一起補發。
今天多改了點稿子,都放在了存稿箱,明天開始定時下午6點準時發送哦~